江岁欢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她一手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另一只手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常大人,这有些话啊,可不能乱说。
明明是凤兮国派来的死士刺杀了皇上,怎么从你口中说出来,倒像是我们害了皇上呢
常礼定睛一看,江岁欢手中的匕首正是他被换掉的那把,在阳光下闪着锋利的冷光。
他咽了口唾沫,两颊的肉抖个不停,却还要强装镇静地说道:我没有说错,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在你们的预料之中,是你们害了皇上!
你们才是真正背叛大渊的……
常大人!江岁欢呵斥一声,手中的匕首嗖的一下飞了出去,你是不是忘了是你将凤兮国的死士放了进来,皇上才会遇刺。
你背叛大渊不成,还妄想栽赃嫁祸给我们,可笑!
匕首从常礼的颧骨旁边划过,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痕,深深地插进了他身后的窗框里。
常礼快被吓疯了,他完全没有看出来这个温柔貌美的女子,竟是个这么不好惹的狠角色。
眼见面前几人软硬不吃,他干脆使出最后一招,拔出窗框上的匕首朝着几人扔了过去,然后趁这个空当跳出了窗外,跑了。
江岁欢看着他的背影,道:追吗
不追。江昱摸着下巴,摇头说道:之前我在书房研究排兵布阵的阵法时,他一直在旁边看着,所以他逃跑以后,肯定会去凤兮国的国主跟前告密。
可他并不知道,我说的那些阵法全都是假的。
晌午时分,十七个死士的尸首出现在了凤兮国的营地外。
凤兮国的国主顿感大事不妙,一定是刺杀江昱的计划失败了!
可他派了十九个死士过去,为什么只有十七具尸体剩下的两个死士呢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常礼鬼鬼祟祟地从丰阳镇的密道里溜了出去,来到了凤兮国的营地,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
你的意思是,江昱早就想杀了大渊的皇上,朕这次被他当成刀子使了凤兮国的国主徐戾裘坐在帐篷中间,满脸的怒意。
徐戾裘身材魁梧、虎背熊腰,黝黑的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高耸的鹰钩鼻,和一双锐利的眼睛。
常礼趴在地上不敢抬头,是啊陛下,他们一个个看着和善,其实都是披着羊皮的狼,阴险至极!
徐戾裘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恶狠狠地说道:这群贼人,朕想杀的人分明是江昱,只有江昱死了,朕才能肆无忌惮地要挟大渊的废物皇上。
可他们竟然早有察觉,不仅躲开了刺杀,还借着朕的手杀了大渊的废物皇上,让朕背上了如此大的恶名……
朕一定要亲手剥下他们的皮,让他们露出本来面目!
常礼往前爬了几步,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他们还想派人攻下凤兮国,您确定不先回去看看
徐戾裘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怕什么江昱不也在这里吗他手下的那些小喽啰想要攻下凤兮国,简直是痴人说梦。
陛下说得有理,是我多虑了。常礼看了一眼徐戾裘的脸色,唯唯诺诺地说道:陛下,我知道他们的阵法,一定对您有大用。
很好。徐戾裘阴狠地笑了起来,大渊害死了朕唯一的皇子徐谛,朕这一次就踏平整个大渊,让他们血债血偿!
他将酒杯重重地砸在地上,大喊一声,传令下去,准备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