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妈!”
忽然,常小鱼眼里涌出了泪花,他不顾一切,朝着观礼席上喊着。
那是年少时的记忆,那时的父母还很年轻,英俊潇洒,郎才女貌,他们坐在观礼席上,不停的对常小鱼点头,眼里也充满了泪水。
在父母身旁,还有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小女孩,她用力的拍着小手,手都拍红了。
“姐姐!”
那是姐姐常小红,她还是那么小,这么多年过去了,常小鱼已经从一个幼儿生长到今日的猛虎,而姐姐还是那个奶声奶气,充满童真的小女孩。
父亲说道:“小鱼,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母亲也是眼含热泪的说:“小鱼,我终于看到你成家立业了,我很满意,很满意……”
母亲说着哭着,末了双手掩面,微微低头。
“我愿意!”
常小鱼回过身来,看向船山美子的双眼,重重说道。
坐在观礼席上的船山秀虎,眼神里闪过一丝诡异之色,他猜对了,常小鱼没见过船山文道,也不知道隐真幻术的破解之法。
起初他紧紧的盯着船山秀虎,就是因为生气,愤怒,以及刚进入幻境之后的紧张情绪,一系列事情导致常小鱼的精神久久不能放松,始终紧盯船山秀虎的双眼。
如此一来,船山秀虎没办法发动攻击。
只有将常小鱼的注意力分散,他才可以动手。
人这一辈子,之所以是人不是神,就在于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缺点,即便是龙精虎猛的汉子,在提到某些过往的遗憾时,也会忍不住热泪盈眶。
或许多年前那个美丽动人的姑娘,最终没成为自己的新娘。
或许多年前的高考,就差一两分与心仪的大学失之交臂,从而影响了往后几十年的人生。
甚至是在喜欢的玩具前,纠结了三天三夜,最终决定不买,可成年之后看到那样的玩具,还是会悲叹唏嘘。
是人,就有遗憾。
不怕他钢铁意志,在隐真幻术里,再坚强的人,看到曾经最想看到的人,做成自己最想做成的事,都会精神松懈。
因为前一秒他还知道自己是假的,但从逐渐实体化,显出常小鱼眼角古怪的泪痕。
喉间涌动的气流裹胁着特殊共振,悬浮的玫瑰花瓣开始跳起旋舞,当船山美子试图吐露誓言时,神父捧着的金质经书突然自动翻动至末日篇章,书页边缘渗出的银粉字迹与她梳妆镜背面的古咒形成镜像呼应。
蓦地,常小鱼掌心传来的温度带着稻田特有的焦香,“记住神社外的黄昏”,他耳语时声带的震动频率竟与玫瑰窗光斑闪烁同步,木质长椅突然发出腐朽的呻吟,那些鸢尾花纹深处渗出的树脂,正缓慢凝固成另一个时代的琥珀。
不对!
船山秀虎猛地一惊,心想这不对,常小鱼怎么突然来了一句这样的话?这不像是彻底进入了状态,反而像是在说一种密语,只有两人才知道的密语。
但在幻境里,除了施法者和被被困者之外,其他一切都是假的,也就是说,常小鱼这句话,是在提醒自己,这些都是假的?
船山秀虎突兀地起身,烫金十字架在他掌中解构为游动的金丝,他迈向圣坛的足音与铜质镶边地砖下的历史回响共鸣,胸针的残缺轮廓与船山美子后颈的印记产生宿命缠绞,当他的倒影触碰到圣水池的刹那,水面映照出的赫然是曾在舞台上自杀的巧巧桑,正是《蝴蝶夫人》里的最后一幕。
这章没有结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