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61昨夜雨疏风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第一折·残萼惊晨卯时三刻的风裹着细雾漫进雕花窗棂,李清照赤足踩在青砖上,凉沁沁的触感从足底蔓延。
昨夜风雨摧落的胭脂瓣散了满地,像谁把春愁揉碎了铺在晨光里。
小桃捧着铜盆追出来,水纹晃动间,几片海棠残萼浮浮沉沉,萼片边缘的锯齿状缺口里凝着露水,在晨光下竟似美人眼角未干的泪。
"姑娘仔心受凉。
"小桃的声音带着三分气喘,裙角掠过青砖时带起几片花瓣。
李清照却恍若未闻,指尖轻轻抚过廊柱边的西府海棠。
粗糙的树皮蹭过指腹,在掌心留下浅红的痕,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如注的夜晚——赵明诚站在花树下,蓑衣边缘不断滴落混着朱砂的雨水,掌心因紧握油布支架而磨出血泡,却仍笑着对她说:"这海棠开得这样好,怎舍得让它折在风雨里?
"指尖停在树皮上那道深褐色的旧疤处,比去年又深了三分。
东南枝的断口虽己愈合,却永远留下了歪斜的痕迹,像是时光在此处打了个结。
浆洗房的周嬷嬷正踮脚晾晒新浆的月白绸缎,眼角余光瞥见小桃蹲在树根处,指尖反复摩挲着泥土里暗红的渍痕——那是当年赵明诚的蓑衣染了朱砂,在泥地里踏出的印记,年复一年,竟似长进了树根里。
"小姐,该用早膳了。
"小桃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李清照转身时,恰好看见晨雾中飞过一只翠鸟,尾羽掠过枝头,抖落几滴露水,打在石桌上的《金石录》残页上,晕开几处墨痕,像极了赵明诚当年画错的青铜纹路。
第二折·朱砂旧誓暮色如墨,渐渐浸透书斋的窗纸。
李清照坐在妆镜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妆匣暗格的木纹,忽然触到一粒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