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整栋建筑炸成齑粉的烈性炸药,绝不能在居民区引爆。
轮胎碾过结冰的路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李援朝猛地将档位挂到最高,发动机轰鸣着喷出白雾。
ABS防抱死系统在极寒中发出机械性的咯咯轻响,仿佛垂死者的磨牙声。
仪表盘上的室外温度显示跳至-25℃,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早己被冰雪冻结,细密的雪花扑簌簌堆积,将视线切割成无数模糊的碎片。
他腾出左手狠狠砸向除霜按钮,热风裹着陈年烟草味扑面而来,却驱不散骨子里渗出的寒意。
车窗外的世界在风雪中扭曲变形,街边的路灯成了朦胧的光晕,积雪覆盖的车顶不断传来冰棱坠落的脆响。
李援朝的余光扫过车载GPS,距离案发地还有3.7公里。
他伸手扯开领口的警服纽扣,让刺骨的冷风灌进胸腔保持清醒,后腰枪套里的配枪随着车身颠簸轻轻撞击,金属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皮肤。
电台里突然传来急促的喘息:“支援!
歹徒使用破门炸药……”话音未落,电流声中炸响闷雷般的轰鸣,李援朝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掌心的汗将方向盘握出几道湿痕。
仪表盘的警示灯突然疯狂闪烁,提醒着轮胎在冰面的抓地力己达极限。
李援朝却将油门踩得更深,警笛在风雪中愈发凄厉。
他想起抽屉里女儿画的圣诞贺卡,想起妻子总抱怨他夜班后留在枕头上的烟味,此刻这些细碎的温暖画面被恐惧揉碎,化作脑海中不断循环的倒计时。
3.2公里、2.8公里……车载电台里的呼救声渐渐微弱,而他知道,每接近一米,就离生死一线更近一步。
李援朝的手掌刚触到值班室斑驳的木门,刺骨的寒意便顺着掌心的纹路渗进骨髓。
随着“吱呀”一声,腐腥味裹挟着浓烈的铁锈味如潮水般涌出,像是有人将浸泡着腐肉的血池骤然掀开。
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