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层雷狱的阴风卷着骨灰扑面而来时，林寒看清了那张脸。

    苏砚的面皮正在"咯咯"声中龟裂，露出底下焦炭般的腐肉，嘴角却还挂着熟悉的嬉笑："林师弟，清心丹味道可好？

    "惊雷剑倒插在地面嗡鸣，玉衡子的雷符尚未出手，那怪物突然炸成漫天磷火。

    万千绿焰中传出苏砚本体的惨叫，每簇火苗都映出他被撕裂的记忆——丹霞峰的晨曦里偷摘灵果，替林寒试药时肿成猪头的脸，还有昨日递出药瓶时袖口渗血的绷带。

    "幻象！

    "玉衡子并指抹过林寒天灵，雷光刺入识海。

    少年瞳孔中的绿焰褪去时，满地磷火己凝成九具焦尸，摆出叩拜雷狱深处的姿势。

    焦尸额头的血洞涌出黑雾，在空中拼出焚天谷的烈焰纹章。

    纹章中央裂开竖瞳，沙哑嗓音震得岩壁簌簌落灰："交出劫印，免你魂飞魄散。

    "林寒颈间追魂印骤然发烫，惊雷剑自发斩向竖瞳。

    雷光没入竖瞳的刹那，整座雷狱剧烈震颤，岩壁上历代修士刻下的雷纹接连亮起。

    第七层深处传来棺椁移动的闷响，某种古老剑意顺着地脉涌入脚底。

    "玄霄..."玉衡子突然老泪纵横，朝着雷狱深处行三跪九叩大礼。

    林寒腕间冰环应声碎裂，九幽寒气与体内雷灵之力碰撞出漫天霜雷。

    竖瞳在霜雷中扭曲变形，突然射出焚天谷主的身影："原来是你！

    "烈焰幻化的手掌抓向林寒天灵盖，"当年没烧干净的林家余孽..."霜雷凝成的剑锋贯穿火掌，惊鸿剑尊踏着冰龙从天而降。

    酒葫芦喷出的冥河弱水浇熄烈焰，却在触及竖瞳时蒸发出滔天怨气："老鬼，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

    ""惊鸿！

    "焚天谷主的咆哮震碎三具焦尸，"待本座破棺而出，定要拿你头骨盛酒！

    "竖瞳闭合的瞬间，林寒突然挥剑刺入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