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室比白天更加阴冷。

    周朝阳撑着黑伞走在前面，伞面上的蠃鱼图案泛着微弱的蓝光。

    林夏跟在后面，运动鞋踩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确定要这么做？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周朝阳没有回答。

    伞尖划过地面，留下一道发亮的水痕。

    那些水珠像有生命一般，自动汇聚成箭头形状，指向走廊尽头的一扇铁门。

    门上的锁己经锈蚀，林夏用手术剪三两下就撬开了。

    门后是一个圆形水池，水面平静如镜，倒映出天花板上斑驳的霉斑。

    "这是......""梦境入口。

    "周朝阳收起黑伞，"苏肖的意识被困在这里。

    "林夏蹲下身，指尖轻触水面。

    涟漪荡开的瞬间，水池突然变得透明，露出深处沉睡的苏肖。

    她的长发在水中飘散，像一团黑色的水草。

    无数细小的蓝色光点从她身上溢出，在水流中组成各种奇异的图案。

    "《山海经》记载，蠃鱼能吞噬梦境。

    "周朝阳的声音很轻，"看来它把苏肖的梦当成了巢穴。

    "林夏的医用剪刀突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是什么？

    "她指向苏肖的胸口。

    一个发光的印记正在成形——鸟首鱼身的图案，和黑伞上的蠃鱼一模一样。

    随着印记越来越清晰，水池里的水开始旋转，形成漩涡。

    "它要醒了。

    "周朝阳抓住林夏的手腕向后拉，"退后！

    "水面突然炸开。

    一条巨大的蠃鱼从漩涡中心跃出，鸟翼展开足有两米宽。

    它的鳞片泛着金属光泽，每片鳞甲上都刻着细小的符文。

    当它张开嘴时，周朝阳看到了满口细密的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