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在血花上凝结,久久不曾消融。
首至数十里外,地上才终于不见寒霜的痕迹,空气渐渐变得湿润,不远处是一片海滩。
海浪拍击着黑色的礁石,灰蒙蒙的天空盛着揉碎的日光,从云层间隙透出蛛网般的花纹。
跌跌撞撞的步伐由远及近,适应躯体后,生物的速度并不慢,紧紧跟在男人后方。
鸦羽般的黑发凌乱不堪,夹杂着树叶和枯枝,素白的躯体沾满了灰尘与泥泞。
断裂的手腕倒是长好了,紧紧握着一根粗长的树枝当做拐杖。
膝盖上有着淋漓血迹,虽没有伤口,却足以见得路上的艰辛。
一双赤足同样沾满泥泞,抬脚间,几滴鲜血混合着泥水留在原地。
生物走出树林,看到男人站在礁石前静止,欢喜地丢开树枝追上。
男人静静地看着海浪翻涌发呆。
罗浮上只有古海,幽静深远,翻涌着永恒的不朽与岁月的力量。
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一片大海,不是别人的照片,也不是为了淬炼运输的一洞天海水。
咸湿的气味夹杂着几缕血腥与浅淡花香,他侧目看向生物,那张脸变得脏兮兮的,一双清澈透亮的紫眸闪着光,认真地注视着他。
那双眼睛中的孺慕与一双满怀崇敬希冀的金瞳重合,又与透着疯狂迷茫的湖绿交映,猩红的杀意汹涌湍急,最后化作一双坚毅果决的紫色眼睛。
其中倒映着燃烧的熔炉,闪耀着飞溅的火花,熄灭在银紫笼罩的碧绿血泪里。
他回过头看向低垂的天幕,漆黑的海与天交融在一起,压的人喘不过气。
他好像回到了幽暗无光的深渊里,疼痛不曾间断,但空白的清醒取代了混沌的悔意。
虽然不想承认,那或许是他最纯粹的一段时光。
纯粹地……只为活着而活着。
生物试探性地靠近,男人没有阻止,他微微瞥下一点余光,对于这个身体来自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