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雾裹着咸腥味漫上甲板时，基德正盯着右手掌心——那里有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霜纹，像被冰刀划过的血痕。

    距离那场诡谲的梦境己过去六日，可每当月光爬上桅杆，他总能听见齿轮在颅骨内啮合的声响。

    “船长，西南方有船影！”

    瞭望手的喊声撕裂寂静。

    基德抓起望远镜，镜片却陡然蒙上一层黑雾。

    雾中浮现出尧臣苍白如尸的脸，九枚戒指在他指尖流转，熔金瞳孔灼得人眼眶发烫：“你以为逃得掉？

    每场噩梦都是锚点……滚！”

    基德一拳砸向船舷，剧痛让幻象瞬间崩解。

    真实的视野中，三艘海军战舰正破浪而来，白帆上印着世界政府的十字徽记。

    咸湿的海风灌进的船舱，尧臣正用白骨雕成的匕首削着苹果。

    果皮螺旋垂落时渗出黑血，在木质桌板上蚀刻出基德的侧脸——右耳垂缺了一角，那是六天前被他幻化的冰刃所伤。

    "大人，他仍在抵抗。

    "格里森从阴影中浮出，铠甲缝隙里渗出磷火。

    这具会行走的空盔甲正用剑尖挑起一张航海图，图上海域被血线勾出旋涡状轨迹，"三小时前，维多利亚朋克号刚劫掠了CP5的补给船。

    "尧臣将染血的苹果核塞进骷髅烛台眼眶，烛火霎时变成幽绿色。

    舱壁悬挂的九枚铜镜同时映出基德的梦境：暴风雨中，年轻船长正徒手撕碎戴着霜雪戒指的幻象，血淋淋的指骨几乎戳穿镜面。

    “看来需要更甜的饵食。”

    巴洛克从天花板倒垂而下，巨大的身躯上布满黑色的角质和肌肉。

    这个壮硕的戒灵咧开嘴，露出钉满铜钉的舌头：“不如让我把他的船员做成齿轮人偶？

    当着他的面……巴洛克，格里森。”

    他轻叩桌子，两团黑雾应声站好。

    “去撕碎那个狂妄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