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么想的？”

    “很可疑啊，尤其是魏督导，总觉得她在处理这件事情时，变得很不像原本的她。”

    昨日，李贞娜联系上司，将她内心担忧的情况，以及怀疑的因果论全都拿出来与姚绣雨商讨，话语之间加油添醋一番，要求务必对两人展开盘查，说不定背地里有和业务部暗通款曲，里应外合打击门市部。

    目前手边是还没有可靠的证据，但光凭身为督导职位，业务领域一样能取得各店家的报表，因此要过手未经修改的资料，也是很容易办到的途径。

    她提议，只要另外派出自己人去一趟屏东店，询问里头的工作人员，有谁可曾被哪个督导要求拿取档案，这样不就真相大白了？

    正因如此简单，是连她这个内勤都想的到的办法，为何攻于心计的魏督导还在拖拖拉拉？分明就是另有打算。

    然而，姚绣雨给予的反应，竟是出乎意料的兴致缺缺。

    真相大白，对她似乎没太大的吸引力。

    李贞娜不能理解姚绣雨的心情，不懂这是哪来的从容感？

    “既然这么容易被查出来，于芮何必淌浑水？”

    “所以才说她们可能是共犯！魏督导她平时做事懒散，偏偏对这件事特别上心，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她最怕麻烦了，避开都来不及，又怎会还往前线冲去？肯定是有利可图。”

    “图什么利？”

    “这。”

    此句反问，倒是让李贞娜哑口无言找不到起因。

    偏见。

    都是私自认定的偏见，才会禁不起问。

    “就算真是联手，又如何？对门市部来而言也只是损失一个胆小的副理，一个贪钱的潘幸桦，还有几个我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小职员。”

    “经理觉得没关系？”

    “我看的不是这件事的表面损毁。”

    “什么意思？”

    “大乱之后会呈现什么模样，说不定那才是目的，于芮之所以不捉妖，我猜是因为不想被看笑话，尽量把风波平息，这一点，她的做法就很深得我心，知道继续跟着风气起哄，会变成是我，还有门市部全体跟着遭殃，大家都是钦翔的员工，就以宏观方面来谈，现阶段理应无声行事先让丑态看似落幕，别再让公司形象与我们部门蒙羞。”

    姚经理的眼界不受局限，也不同于平庸的理解思维，她逆向操控有心人士的布局。

    再追究下去免不了又来一次混乱，如今既然兵临城下，要挡也挡不住，不如大方的开城门，让需要觅食的妖魔鬼怪，被甜头吸引到自动浮出水面。

    这比起额外动用资源去灰色地带亲自抓人，要来得有效率许多，并且更好掌握敌军蔓延的动线。

    懂得适当放饵，才是有耐心的好猎人。

    “经理。”

    “我明白你的意思，毕竟内勤有人因此受害，但是你跟我理应善待帮助门市部的功臣，我知道你们处不好，可是这种话不能乱讲，魏督导的工作表现我很清楚，但她该起作用时，并不会真的忽视职责所在，更何况这一次确实是她挡着，有些人就是这样，平日里看似无用，实际上有极大的能耐。”

    “。”

    这是李贞娜想听见的吗？

    当然不是。

    这完全不是她联络姚绣雨真正的原因，所以刻意用无语表示不认同。

    “你是不是觉得，我总是偏袒于芮？”

    “对。”

    。

    “我只是不愿先让内斗压垮我们，这属于非常时机，合作排外才是应该的首要态度，绝对不是因为我特别照顾她，就只是刚好于芮在做正确的事。”

    “。”

    “贞娜，辛苦你了，但敌人躲在暗处，你越是去翻找，他们会躲的更深，我建议先以退为进。”

    “。”

    “你的话，我会留意，你们所有人的意见我都会听，不会只在乎谁，如果你真觉得御瑄是背叛者，然后是于芮在暗中庇护，倘若真要是放心不下，那我愿意让你去试探看看，也许会是她们，也有可能会是另有他人因此紧张到露出马脚，总之只要别闹的太难堪，就依你的想法去办吧。”

    “真的可以？”

    “可以。”

    姚绣雨被勾起好奇，还有哪些是她所没注意到的？

    不如先让这只斗鸡去扫荡。

    在允诺之后，她和李贞娜的通话结束。

    随之，换拨号给另一个人。

    “经理好？”

    “汶真，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