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进口配件不好找啊。
"张场长愁眉苦脸。
"可以用国产件改装。
"我提出方案,"但需要车床加工一下。
"张场长一拍大腿:"农场有简易车床!
你要能修好,俺给你申请特别奖励!
"修好那台庞然大物花了我和王铁柱整整一周时间。
当机器再次轰鸣起来时,张场长高兴得像个孩子,当场宣布奖励我五十元和二十斤粮票。
更重要的是,他给我开了张介绍信,允许我使用农场的机修车间和工具设备。
这对我的价值远超那五十元钱。
回村路上,王铁柱兴奋地说:"晓阳哥,咱们要是能一首干这个多好!
比种地强多了!
"我心中一动。
是啊,为什么不能专门搞农机修理呢?
但眼下政策还不明朗,个体经营风险太大。
秋去冬来,我的"副业"收入己经远超在生产队挣的工分。
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屋顶换了新瓦,墙上糊了报纸,买了辆二手自行车,母亲抓药不再发愁,小花有了新棉袄和新书包。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我家第一次杀了自己养的猪,请陈教授和几个要好的乡亲吃了顿丰盛的年夜饭。
母亲的气色好多了,小花的脸上也有了红润。
"哥,明年我能不能学骑自行车?
"小花眼巴巴地看着院里那辆"永久"牌。
"当然能!
"我夹了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给她,"等开春暖和了,哥教你。
"陈教授抿了口散装白酒,悄悄对我说:"我北京的老同学来信了,科学院的政策变了,可能要恢复工作。
明年...会是个好年景。
"我点点头,望向窗外。
远处的山峦覆盖着白雪,但我知道,雪下正孕育着新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