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夜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前，青白灯光在金属门牌上折出冷冽的光。

    他抬手整理被尸气腐蚀的衬衫领口时，腕表镜面映出右眼虹膜深处的异象——阴阳鱼纹路正以极慢的速度旋转，如同在解析某种不可见的能量场。

    "比殡仪馆多撑了十七分钟。

    "他对着门板倒影自言自语，指尖抚过风衣第三颗纽扣。

    这是上周修复明代鎏金铜佛时沾上的朱砂，此刻正泛起微弱萤光。

    走廊深处传来液体滴落声，某种介于腐烂海藻与福尔马林之间的腥气正在浓度攀升。

    红木门把手上缠绕的心电图导联线突然绷首，陈夜后撤半步，看着电线像活蛇般钻进锁孔。

    金属扭曲的尖啸声中，门缝渗出沥青般的黑色物质，在墙面爬行成符咒形状时，他嗅到了熟悉的血腥味——与古宅女尸喉间玉石相同的铁锈气息。

    推门瞬间，两百平米的办公室竟布满手术无影灯，每盏灯罩都镶嵌着人面浮雕。

    陈夜反手关门时摸到满手粘腻，门板背面密密麻麻贴着眼球标本，那些凝固的瞳孔随着他的移动轨迹同步转动。

    "你迟到了。

    "沙哑女声从办公室尽头传来。

    皮质转椅缓缓转来，上面端坐着穿白大褂的骷髅，胸牌挂着"林晚秋"的金属铭牌。

    骷髅指节敲击着办公桌，桌面玻璃板下压着的不是文件，而是用神经脉络绘制的医院平面图。

    陈夜径首走向占据整面墙的镜柜，玻璃展架上陈列的不是奖杯，而是上百个装着大脑标本的福尔马林罐。

    当他停在第三个标本罐前，骷髅突然暴起，颌骨张开发出超声波般的尖啸。

    展柜玻璃应声炸裂，陈夜侧脸避开飞溅的碎片。

    锋利的玻璃碴在他颧骨划出血线，血珠坠落的轨迹突然扭曲——镜中世界开始与现实重叠。

    "果然在这里。

    "他抹去血迹，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