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诗予踩着鲸鱼骸骨走进海洋馆废墟时，裙摆正往下滴着漆黑的原油。

    破碎的亚克力水箱里漂浮着人鱼丧尸，它们的鳃裂处钻出章鱼触手，在月光下泛起金属光泽。

    "你的小朋友在发抖呢。

    "她踢开挡路的电鳗尸体，指尖划过楚纪野腰间的燧发枪。

    枪管荆棘纹路突然收缩，勒出他掌心血珠——远处巨型章鱼雕塑正在缓慢转头，复眼折射着潜艇舱内的冷光。

    楚纪野擦去航海日志封面的藤壶，1983年的钢印下藏着血族图腾。

    当他翻开泛黄纸页，密密麻麻的寄生螺从字里行间涌出，在桌面拼出北极星图。

    "别碰！

    "阴影里突然冲出个穿潜水服的女子，她脖颈缠绕着发光水母触须，手中鱼叉精准刺穿正在变异的寄生螺，"这些是记忆载体。

    "傅诗予的指甲抵住女子咽喉时，发现她防毒面罩下藏着熟悉的眉眼——和潜艇合影里戴眼镜的科研员一模一样。

    楚纪野的燧发枪突然发烫，枪口自动转向女子胸前的琥珀吊坠。

    "林澜，1983年科考队医疗官。

    "女子摘下面罩露出半张机械脸，齿轮在颧骨处咔哒转动，"或者该称呼您为傅教授？

    "她看向傅诗予的眼神混着恐惧与崇敬。

    水箱突然炸裂，人鱼丧尸的触手缠住林澜脚踝。

    傅诗予斩断触手时嗅到异香，黑血溅在楚纪野手背竟凝成冰晶。

    林澜趁机按下胸口的琥珀，整个海洋馆响起空灵的鲸歌。

    "它们在召唤利维坦。

    "林澜的机械眼红光闪烁，墙面的藤壶开始分泌腐蚀液，"你们不该打开青铜棺..."地面剧烈震动，楚纪野看见海底隧道里涌来血色浪潮。

    二十米长的鲸尸撞碎强化玻璃，它腐烂的腹部嵌着潜艇残骸，肋骨间缠绕着正在搏动的人类心脏。

    傅诗予突然兴奋地战栗起来："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