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所有乘客的太阳穴延伸出半透明的菌丝，在车厢内织成巨大的神经网络。

    邻座女生脖颈处爆开密集的肉芽，撕裂的嘴角滴落黑色黏液，下颌骨脱臼的瞬间，李源看见她的喉间蠕动着数十条布满环状齿痕的肉须。

    腐烂的右耳突然掉落在地，耳洞上挂着的西叶草银饰叮当坠地——这正是之前与宋安芯视频通话时戴的同款耳环。

    “8时尘假的...一定都是假的。”

    李源用着最后的坚定来欺骗自己，可是真实的寒意和脖子上那触感让他无法冷静了，即使这是幻觉那也不可能那么真实。

    李源残存的意识突然明悟，就像当年在VR体验馆摘下头显的瞬间。

    可鼻腔涌入的腐臭如此真实。

    菌丝钻入李源眼球，将记忆切片成老式胶片放映。

    六岁摔碎的生日蛋糕、高考前夜母亲端来的姜茶、父亲抱着他去医院、宋安芯初吻时颤抖的睫毛——所有温暖记忆都被篡改成腐烂版本。

    蛋糕奶油涌出蛆虫，姜茶里漂浮指甲盖，父亲是一块大肉瘤，那些睫毛正在他此刻的颈动脉上轻轻扫动。

    “这是...记忆陷阱...”就在李源清醒的的瞬间脑海中所有的画面也夹然消失，又好像是藏在了记忆深处。

    急促的喘气声从公交车内的后排响起，李源猛的抬起头看向了西周，胸膛不断的起伏着。

    胸前的怀表透着丝丝凉意...坐在旁边的女生眼神嫌弃的瞟了一眼，一口流利的方言吐了出来。

    “你搞啥子嘛，你黑得我魂都飞老。”

    隔壁座位一位披着一身的风衣的中年男人，轻轻的瞟了一眼李源。

    附近的乘客也就看了一眼没有在意，聊天的还是聊天听歌的还是听歌玩手机的，还有孩子的吵闹声。

    “刚刚那是什么，噩梦？

    也太真实了。”

    缓过神来的李源捡起刚掉落的眼镜心中嘀咕着。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