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韩念真与陈呈交往起来。
陈呈没有与其他人交往的经验,相处起来难免紧张。而韩念真虽然算结过一次婚的人,但再次与alpha接触时,并没有更加自如。
头几次约会,两人去了公园、餐厅、电影院这样不痛不痒的地方。随着接触越来越多,韩念真心里的创伤也逐渐被唤起。
首先,陈呈长得非常高大,几乎比他高一头,胳膊粗,手也大。即使对方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身边,韩念真仍是很害怕被打。除了身体的压迫外,两人联系的频率也让他不安。陈呈在科技公司,开会加班是常事,韩念真的工作也很忙,两人平时各住各的,只有周末能见上一面。而在工作日,每天往复的几条信息,有时双方都不能及时回复,这让韩念真心里空落落的。
当然,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他也不敢和陈呈说。怕被对方说管得太多、太粘人。于是,不能见面的日子,他都会默默地收好心情,如果陈呈不联系他,他也不会去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免得被alpha嫌弃烦人。
从小到大,他都被教导要懂事一些。甚至有时候,他也怀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需求感太多了,才被汤耀洋嫌弃的。时过境迁,到了陈呈身上,他不想重蹈覆辙。
殊不知,陈呈也是类似的想法,克制着联系oga心情,生怕被对方痛骂骚扰。
就这样,两人惴惴不安地交往了几周,都感觉闷闷的。陈呈担心韩念真有心理阴影,只敢选择公开场所的约会地,他本身就不善于创新,选择的约会地更是没什么新意。如此氛围,聊天话题就更没什么新意,从你的工作谈到我的工作,从你的同事谈到我的同事,昨天吃了什么,早上天气如何。两人都觉得,好像和对方间隔着什么,使不出力。
但人的性格就像毛孔中的气味一样,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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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陈呈开车送韩念真到家后,oga发现对方外套上的纽扣松脱了。牛角扣子顺着松掉的棉线摇摇欲坠,也许当陈呈待会到家时,这颗扣子已经不知所踪。
于是,韩念真说,你要不要上楼,我把你的扣子缝上。
话一出口,韩念真有点后悔。其实,比起陈呈上楼后会做点什么,他更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很上不了台面,像个老妈子似的。
当然,陈呈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他只知道韩念真的房间在他心里是个神圣的所在,他从来没有去过,因此受宠若惊地点了头。
两人上了楼,打开门,到了客厅。
韩念真找出针线盒,一言不发地给陈呈缝扣子。陈呈左看看、右看看,不敢乱动。几分钟后,韩念真把缝好的外套递给他,让他穿上,仍是一言不发。陈呈满脸红光,这是韩念真第一次为他做事情呢!虽然他们平时说话止乎礼,但他明白,oga多少是在乎他的。
不过,陈呈也隐约地察觉到oga似乎有点不开心。为什么不开心呢?他不知道。
韩念真的房间和他想象得完全一样。打扫得干干净净,气味香香的。
他有时觉得和韩念真走得很近,有时又觉得和对方隔着距离,就这样忽近忽远,就像他们平日间不甚热络的信息。
“真真,”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刚刚上楼时你是不是不开心,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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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友关切的脸,韩念真知道,原来陈呈不会因为他做这些缝补活儿就看不起他。
陈呈站在原地,见韩念真不说话,只能猜测是自己来得唐突,让对方不自在了。
“我……我帮你把垃圾带下去吧……”说着,他走到厨房岛台处搜寻着垃圾桶。可惜,垃圾桶里并没有垃圾。
幸运的是,他看到了韩念真放在架子旁的厨房顶灯。是的,韩念真厨房的灯坏了,刚买了新的,由于维修工还没来,只能先放在一旁。陈呈深吸一口气,他让oga找来工具,自己踩在椅子上给oga换起了吸顶灯。
一通打钻、接线操作后,他不仅把旧螺丝收拾得妥妥帖帖,免得乱掉划伤地板或oga的脚,还利落地把椅子擦拭干净,挪到了原位。
这阵短暂的相处,让他们对彼此有了新的、更加深入的认识。
接着,韩念真给陈呈倒了杯水,陈呈在喝水的时候给顺手oga定了接下来一周的菜的外送……菜很快送到了,韩念真顺手给对方做了一顿简餐……饭后,陈呈记得带走了垃圾。
2
这次之后,韩念真不那么惧怕陈呈了。当oga卸下心墙,陈呈突然感到一切顺利了许多,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仿佛一切情感有了着落。
交往不到半年,两人决定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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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不足以形容陈之敬夫妇的心情。半年以来,他们对儿子的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自等待着两人分手的消息。在他们看来,韩念真人品和长相不差,只是实在配不上自家儿子。陈呈的妻子,即使不是出身门当户对的人家,也该是同学、同事之类,不至于是亲表弟的童养媳吧。
没想到等了半年,等到了儿子和韩念真同居的消息。陈呈先斩后奏,等父母知晓他的决定后,两个年轻人把几乎家都搬好了。事已至此,陈之敬明白鸳鸯越打越抱团的道理,只好提出和妻子登门拜访,看看儿子和他的男朋友。
另一方面,汤耀洋已经和庞锐订婚,汤氏夫妇几乎对韩念真的恋情完全放了手。
挑了一个周六下午,陈之敬夫妇以看儿子为借口,来到了韩念真与陈呈居住的公寓。
房子很温馨,几乎像一个家了。陈呈在外上学后搬过好几次房子,不管是哪一个,陈氏夫妇一次都没去看过。看到同居的公寓,他们突然意识到陈呈早已由一个小孩长大为成年人了。
韩念真在起居室和他们打了招呼。oga还是那么瘦,13岁接到汤家时像营养不良,比还在上小学的汤耀洋高半头,眼巴巴地跟在小丈夫后面。如今在陈呈身边,倒显得相当娇小。
韩念真叫了叔叔、阿姨。这一声让陈之敬夫妇百感交集,当初在汤家时,韩念真管养父母叫先生、太太,管陈之敬夫妇也叫先生、太太。现在改了称呼,也不知是亲近了还是生分了。他们从家来的时候,顺便带了点米和油给儿子,几大包东西被陈呈拖进厨房,留下韩念真给两人倒了茶。
其实前一天,在陈呈父母到访前,两个年轻人特地商量了一下该怎么办。
“要不我出去待一会吧,你们谈?”逃避的念头从韩念真闹钟一闪而过。他随即意识到,逃不是办法。如果陈之敬夫妇对他有意见,大棒早晚会打过来。
“不用。”陈呈立刻说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对你怎么样的。”随后又笑了,“就算他们不同意,也只会冲我来,不会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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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呈这句话倒是说对了,与汤氏夫妇宠爱小洋相比,陈之敬夫妇从来刀尖向内。汤氏从商,而他们二人从政,对儿子的管教在严厉与忽视间徘徊,最怕陈呈走上邪路,交上不三不四的朋友,留下祸根。因此,就算他们对儿子的恋情再有微词,也会当成家丑,关起门解决。
见陈呈这么说,韩念真便放心了。第二天又买了一堆菜,以备陈呈父母留下来吃晚饭。
陈呈父母倒是没留下吃晚饭,整段交流算得上客气,问的都是日常生活的事。比如,你们俩早上去上班多长时间?平时做饭多还是吃外卖?周末做什么?……
陈呈说,早上他送韩念真去上班;周末做饭,平时一半做饭一半外卖;周末早上去跑步,然后在附近买菜。
陈太太听了暗暗心惊,这哪是交男朋友啊,这分明是要结婚过日子啊。陈之敬不动声色,直觉告诉他,陈呈说了实话,又没说全部实话,以他对儿子的了解,陈呈不太可能突然对韩念真发展出如此迅猛的感情,他们的接触肯定比几个月更久。
“小韩,你们是什么时候交往的?”他问道。
“嗯……”韩念真说了一个日期。那是他们正式确定关系的日子,大概仅在五个月以前。
陈之敬哦了一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锐利的眼神无声地在儿子脸上晃了一下。
陈呈不自觉地收紧了揽住oga的手臂,甚至让韩念真感到有点疼了,对方的手掌渗出了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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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夫妇走后,陈呈猛地吻住了oga的唇。他可以轻易地把对方揽起来,抵在墙上,让韩念真的脚几乎离地。这个吻初来时似是掠夺,又渐渐变成了轻柔的舔弄,没过一会,便听见oga求饶般的喘息了。
“我好想你,哥哥。”明明一下午,他们一直在一起。
韩念真被他吻得没有办法,又被拐到床上。早上洗完澡新换的内裤被扒了下来,陈呈用了后背位,因为想抱住对方的腰。这个体位大腿要发力,下体不能完全放松,花蕊更紧,因此陈呈的大家伙就显得更大了,让韩念真几乎吃不下。明明早上刚弄了一会花穴,现在天还没黑,就又要弄了。韩念真抱着枕头,腰身被男友的大手抱在怀里,而下面被对方顶穿了,喂饱了。
“慢、慢点……”
他这么说,陈呈便立刻慢了下来,唇舌舔起他的脖子。等操出足够多的水后,alpha又把身下人翻了过来,换成了他最喜欢的传教士式。
“……你、你爸妈是同意我们了吗……”操到一半,韩念真突然问。
“估计是。”陈呈说道,低头吻了吻他。“你担心吗?”
韩念真随着对方的顶弄喘息了一阵,“我不想没名没分。”他说道。这完完全全是真心话,因为太过真心,所以最好以不经意的方式说出口,免得双方尴尬。
当然,这话既然说得出口,他便能接受失去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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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回应,陈呈猛地操了几下,让韩念真惊叫出声,纤细的手指虚软地拍打起对方的胸口。
“你……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大……”他嗔道,眼角带泪地撇向一边,“疼死了……呜呜嗯……我都动不了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陈呈于是又慢了下来,扳过男友的脸颊。
“我就想欺负你,哥哥……欺负你一辈子……被我操到动不了……”
“呜呜……”韩念真知道,在床事上挑衅陈呈并非明智之举,“我、我都被你操软了……嗯、对……就这里……嗯……”下体绞紧,殷勤地泌出水来。
“下面……下面都要坏掉了,流了好多水……唔嗯……怎么办……”
怎么办?
陈呈的脑子处于本能程序之中。
既然伴侣快乐,他当然要让对方继续快乐,更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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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陈呈交往以前,韩念真对下一段恋情有许多向往和期待。这些向往的核心是,对方一定要光明正大地和他他恋爱,他可不想当上不了台面的影子情人了。电视剧里的摆满蜡烛的当众表白,或是大街上穿着一模一样的情侣装,别人觉得俗套的方式,韩念真心里羡慕得不得了。
和汤耀洋在一起那么多年,他连一束花都没收到过。没有表白、没有婚礼,初吻和初夜糊里糊涂就过去了,如果不是名籍表上印着前夫栏,他都不知道和小洋是什么关系。
因此,下一段感情,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做点什么,证明这段关系。
可笑的是,和陈呈交往以来,虽然韩念真一条社交动态也没有发,两人也没有买情侣装、情侣鞋,但周边的人全知道了两人的关系。陈呈先是惊动了陈家和汤家、又靠着送奶茶、送咖啡惊动了oga所在的整个部门,后来连梁添他们也知道了……
总之,他根本不需要去证明和对方的关系。
陈呈是个他躲也躲不掉的人。
做完一轮,陈呈固执地卡了结,韩念真浑身是汗,懒懒地瘫在床上,腿软得下不了床。
“饿了……”oga小声说。
陈呈便把手机塞给对方,自己抱着对方,两个人看一个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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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呢……点上次那家鳗鱼饭吧?”
“好啊,我也想吃。”
晚饭就这样决定了,早上买的那么多菜怎么办呢?明天再做吧。两人开了一会玩笑,窝在一起休息。
3
两个月后,陈呈向韩念真求了婚,oga同意了。这是又一次先斩后奏,当陈呈轻描淡写地和父母说要带韩念真回家吃饭时,陈之敬夫妇才知道儿子即将结婚。
这能怎么办?好好准备呗。陈之敬感到管不住儿子了,但两个年轻人年龄合法、程序合法,他根本找不出理由反对。他觉得不了解陈呈,也对,陈呈常年在外上学,早早搬了出去,他们家里亲子交流并不多。
陈家这顿饭吃的客客气气。饭吃完了,陈呈早早起身收拾碗筷,钻进厨房刷碗,陈太太和韩念真都是财会出身,聊起了工作。陈之敬有点落寞,也去了厨房。
水声哗哗作响,陈呈埋着头干活。
陈之敬问,既然要结婚了,需不需要“补贴”一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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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呈说,不用。
这样一来,陈之敬更落寞了。
父子俩沉默地待在厨房。碗碟洗完了,陈呈抖抖碗、抖抖手上的水,接着拿抹布擦起灶台。
“你和我说实话,”陈之敬道,“你和小韩是怎么回事?之前小洋的订婚礼,他没去,你也没去,你们三个没什么事吧?”
陈呈摇摇头,“我们没做过对不起表弟的事情。”
他的声音最后咬了一下牙,让检察官出身的陈之敬立刻察觉到内有隐情。陈之敬等待了一会,放在几年前,他恨不得“刑讯逼供”,把陈呈把肚子里的话踹出来。可如今的儿子是个成年alpha了,要结婚了,他多了几分忌惮、几分尊重。他松弛的态度似乎赢得了儿子的信任。
“爸爸,”陈呈放下抹布,看向了他,“从小到大,我觉得自己是一块垃圾,虽然理智上知道我不是,但有时你对我的态度,就像对一块垃圾。”
“而且,我差点就真成了一块垃圾。”他说道。
报复心让他想把私人影院的事情说出来,让父亲尝一尝教育失败的苦果,让对方幻想一下把亲儿子绳之以法的痛苦以及包庇时吞苍蝇的感觉。但陈呈忍住了,回想起这些年一点一点爬出来的心情,他努力念书、在异国他乡社交和工作,都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让韩念真生活得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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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憎恨曾经的自己,却不后悔与韩念真发生的事。
“我会好好对哥哥的。”陈呈继续道,“我没去小洋的订婚宴,是因为想在家陪他,他不去,我也不去。凭什么所有人要围着小洋转,他还差我这个表哥么?小洋怎么想无所谓,他好自为之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陈之敬心里有了数,不再问下去,点了点头。
4
陈呈过生日的时候,韩念真烤了一个蛋糕。
鸡蛋、面粉、砂糖等按照一定次序混合搅拌,和成糊状放进模具,烤成松软的蛋糕。放凉后,韩念真还拿奶油抹了一层,画出心形,卖相良好地冻进冰箱。
陈呈激动得不得了。烤蛋糕的事,他只是许久前提了一句,没想到韩念真放在了心上。
“谢谢真真!”
韩念真的脸红红的,说着以后每年都可以做一个,还怕你会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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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呈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以后过生日,对方就是他的老婆了。
吃过晚饭和蛋糕,到了床上,陈呈就要讨要另一样生日礼物了。他像发情的公牛一样又冲又撞,咬着对方的乳头,灌了一肚子精,几乎把oga定死在床上。
“真真……哥哥……你好软……”他卖力地顶弄着。
韩念真有了经验,到了床上的陈呈有时是不能交流的,对方全凭本能行事,平日脑中的规矩和束缚此刻全无,让他只有接受的份。仿佛是沙滩上的人,接受一轮轮海浪的拍打。只要掌握这个节奏,接受它,他也能化成一滩水。
“轻……轻一点……”他忍不住求饶道,下体抚慰地微微收紧,像一张温暖的口含住了鸡巴。这极大地安抚了陈呈。陈呈低下头吻他,一边缓慢地把龟头探入了生殖腔。这下,韩念真完全被他顶穿了,一动也不敢都。
陈呈的大手上下抚摸了一阵,oga的身体部位在他看来都小小的,手也细,胳膊也细,腰也细。他轻轻一握,像是握住了一只小鸟,韩念真像小鸟般嘤咛地扭动一下,分外可爱。他握住了对方的胳膊,压在旁边的床垫上,韩念真害羞地别过头,因为知道alpha又要啃他的乳肉了。
这一晚,直到把韩念真操得又哭又尿,陈呈才放手。
但是对于这个人,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