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毒簪剜心
济世堂的檀木香炉飘出最后一缕青烟时,叶毒云盯着七徒弟们捧来的孝亲羹,碗底沉着七颗颜色各异的毒砂——红如血珀的是大师兄的仁心丹毒,青如鬼火的是二弟子的引魂露毒,最底下那抹几乎隐形的银粉,来自小徒弟任瑶任瑶袖中藏的龙涎香。
师父快喝呀,这是我们特意为您炖的百花羹。任瑶任瑶踮着脚捧碗,鹅黄襦裙上沾着药草汁,眼尾红痣在烛火下泛着蛇类特有的冷光。叶毒云扫过她指尖的半月形指甲——那是昨夜她替这孩子修剪时,故意留下的、能剜人血肉的弧度。
第七次举盏时,喉头突然泛起铁锈味。叶毒云望着大师兄苏妄言袖口露出的鎏金戒,戒面仁字正渗出极细的血纹——正是他偷换解药时,被病人抓挠留下的伤口。二弟子顾怜的银铃在裙摆下轻响,不是往常的三长两短,而是五声急颤的引魂调,分明是在操控门外的傀儡。
知道为师为何教你们辨毒吗她突然笑了,指尖划过碗沿,七颗毒砂应声飞起,在半空凝成七道血光,因为这世上最毒的,从来不是草木虫豸。
任瑶任瑶的瞳孔骤然缩成竖线,碗底银粉突然爆发出龙涎香。叶毒云感觉心口一凉,小徒弟的指尖已穿透她衣襟,指甲刺进因果鳞所在的位置。其他徒弟同时出手:苏妄言的仁心丹化作金粉封她经脉,顾怜的引魂铃震碎窗纸,十七具毒人傀儡破窗而入,心口都嵌着刻有她名字的玉简。
师父,您的毒誓玉简,该换主人了。三弟子陆少游晃着骰子走近,拇指内侧的赌坊印泥还带着新血,赌坊老板说,您的尸油能炼出活死人——
话没说完,叶毒云突然咬破舌尖,血珠溅在腰间七十二个小药瓶上。瓶身刻着的名字同时发光,七十二个被她救过的魂体从药瓶里飘出,其中三十七个童男童女径直扑向顾怜,扯开她的白纱——露出底下缠着蛇鳞的手腕,和藏在袖中的、三十七具毒人傀儡的操控玉简。
原来你们早就在炼毒人。叶毒云任由任瑶任瑶剜走因果鳞,看着小徒弟掌心露出的逆鳞胎记,十年前在义庄捡到你时,就该闻到这一身龙涎臭。她突然抬手,毒簪刺进自己心口,乌木簪头嵌着的师父指骨发出龙吟,现在,该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毒医传承。
剧痛中,叶毒云感觉有金光从脚底升起。她低头看见自己的尸蜡肤色下,正浮出三百年前胶州湾渔民注入的功德金鳞,每片鳞片都映着徒弟们背叛的画面:苏妄言在药柜后偷换解药,顾怜用引魂露滴进童女眼瞳,任瑶任瑶在她茶盏里下龙涎香的手,从未有过一丝颤抖。
阴司收魂!阎王的冕旒突然出现在房梁,乌木算盘噼里啪啦蹦出金漆,叶毒云,阳寿已尽——
去你妈的阳寿!叶毒云将毒誓玉简拍在生死簿上,七道血光分别钻进七个徒弟眉心,显形出他们刻在玉简上的伪证:我师叶毒云,毒杀雇主沈玉楼我等亲眼所见,愿立毒誓。最刺眼的是任瑶任瑶的血光里,竟有阎王殿的舔字玉牌虚影。
功德金盏突然从她心口飞出,十七个被苏妄言害死的病人魂体举着金盏,照向大师兄的功德金匾。金匾轰然炸裂,露出里面塞满的病人断指,每根指骨都刻着苏妄言偷药的血字。龙舔爷的青铜茶宠突然从供桌蹦起,在叶毒云掌心碎成鎏金小龙,爪子按在生死簿上:她救的人里,有三个是龙族旁支,这账,阎老鬼你算不清。
阎王的算盘珠子崩飞大半,他看着叶毒云心口正在愈合的鳞甲缺口,那里竟泛着东海龙君特有的审判金光。七徒弟们惊恐地发现,自己腕间不知何时出现了鳞片纹路——正是他们偷走的因果鳞碎片,此刻正顺着血脉往心口反噬。
现在,该算算你们的弑师罪了。叶毒云捏碎任瑶任瑶剜下的因果鳞,鳞片化作金针刺向七个徒弟,大师兄偷换解药,就尝尝自己的仁心丹;二弟子炼毒人,便让傀儡啃食你的蛇丹——
话未说完,任瑶任瑶突然变回原形,青蛇躯体缠住叶毒云脖颈,蛇信子喷出龙涎香:你以为自己是龙族审判者不过是个被香火愿力撑起来的凡人!她盯着叶毒云发间的乌木毒簪,当年你师父就是用这簪子,剜走了我半片逆鳞——
龙舔爷突然发出幼龙的奶凶龙吟,鎏金爪子拍在青蛇七寸,任瑶任瑶的蛇丹应声炸裂。叶毒云趁机夺过她口中的生死簿残页,上面赫然写着七个徒弟的生辰八字,每个名字旁都画着蛇形印记——原来阎王早知道他们是蛇妖转世,却默许她收养,只为了用她的因果鳞炼就打开龙族封印的钥匙。
阎老鬼,你算盘打错了。叶毒云将残页按在生死簿上,功德金盏的光芒突然化作锁链,缠住七个徒弟的魂魄,胶州湾的百姓,早把香火愿力炼成了我的骨血。而你们——她盯着任瑶任瑶逐渐透明的蛇妖魂体,偷了龙族鳞片,却学不会龙族的审判之道。
龙舔爷突然显形五尺金龙,尾巴扫过济世堂的毒医圣手匾,木匾应声碎裂,露出背后刻着的弑师血誓:若背叛师父,愿受千刀万剐。七个徒弟的眉心同时浮现血痕,正是他们当年拜师时,亲手刻在玉简上的毒誓。
现在,跟我去阴司对质。叶毒云踩着任瑶任瑶的蛇尾,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魂体,突然听见龙舔爷在识海传音:宿主,您选的还魂尸体,是被他们霸凌的扫地丫鬟——她腕间,有三百年前龙族种下的愿力印记。
阎王的冕旒剧烈晃动,他看见叶毒云的魂体正与功德金盏融合,化作半人半龙的虚影。最让他心惊的是,叶毒云发间那截乌木毒簪,此刻竟长出了龙角的雏形,簪头师父的指骨,分明是三百年前东海龙君断角所化。
济世堂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当叶毒云再次睁开眼时,鼻尖萦绕的不是庆功宴的药香,而是阴司特有的腐臭。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粗糙的掌心布满冻疮,正是那个被徒弟们称作丑八怪的扫地丫鬟的躯体,而腕间,正浮现出一片细小的鎏金鳞甲,与她心口的因果鳞遥相呼应。
宿主,他们在您棺木里下了引魂钉。龙舔爷变回青铜茶宠,趴在她掌心,不过现在,该换我们给逆徒们下套了——您猜猜,大师兄的功德金匾里,除了病人断指,还有什么
叶毒云冷笑一声,指尖划过丫鬟腕间的鳞甲,功德金盏的光芒穿透阴司迷雾,照向人间沈府。在那里,大师兄苏妄言正对着她的牌位磕头,牌位底座刻着的舔字玉纹,与阎王殿的禁术如出一辙。而他袖中,正藏着从她棺木里偷走的、刻有龙族审判阵图的半本《千金方》。
先从苏妄言的义诊开始吧。她捏碎丫鬟腕间的冻疮,露出底下完整的因果鳞,让他尝尝,被自己种下的‘仁心丹’反噬的滋味——就像当年,他看着那十七个病人在他面前断气时,眼里闪过的贪婪。
龙舔爷发出欢快的龙吟,鎏金眼睛映着阴司正门。叶毒云站起身,素白殓衣换成了丫鬟的粗布衣裳,却遮不住发间那抹即将化成龙角的金光。七个徒弟的魂魄被功德锁链拴在身后,每个魂魄的眉心,都烙着他们背叛时的狰狞面容。
当阴司第一声鬼哭传来时,叶毒云踩着阎王崩飞的算盘珠子,走向轮回道。她知道,下一站,便是大师兄苏妄言的义诊台——在那里,她要用他发明的仁心丹,炼出专属于伪善者的恶果。而龙舔爷,正用尾巴尖勾着从阎王那里顺来的、记载着七徒弟生辰八字的生死簿残页,准备着下一场审判。
(第二章
最丑丫鬟
阴司轮回道的阴风灌进粗布衣裳时,叶毒云盯着掌心的冻疮——这具被徒弟们称作丑八怪的躯体,左手小指缺了半截,是上个月替顾怜Fetch药草时被毒蛛咬掉的。腕间那片新显的因果鳞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正与她心口的旧鳞产生共鸣。
贱丫头,死了还回来碍眼二弟子顾怜的银铃在身后响起,白纱下伸出涂着丹蔻的手,狠狠推在她背上。叶毒云踉跄着撞向济世堂的朱漆门,门匾上济世二字已被换成善堂,落款正是大师兄苏妄言。
门内传来骰子落地的脆响。三弟子陆少游靠在她的药柜上,拇指搓着赌坊印泥,看见她时吹了声口哨:丑八怪还魂了正好给怜师姐试新炼的引魂露——话没说完,顾怜的银铃突然五声急颤,十七具毒人傀儡从偏房冲出,浑浊的眼珠直勾勾盯着叶毒云。
等等!叶毒云故意蜷缩成虾米,声音带着丫鬟特有的怯懦,我、我看见师父的魂了……她、她让我告诉你们——
闭嘴!顾怜的银铃砸在她额角,丹蔻划破她的脸,师父早被任瑶任瑶剜了心,你以为装疯卖傻就能活她转头对傀儡比出撕烂的手势,十七具傀儡同时举起僵直的手臂,指缝里还卡着昨日炼毒时的童男指甲。
就在傀儡指尖要触到她咽喉时,叶毒云腕间的因果鳞突然爆发出金光。十七具傀儡猛地顿住,浑浊的眼珠竟泛起泪光,齐刷刷跪倒在她面前。顾怜的银铃当啷落地,她看见每具傀儡心口的玉简都在发烫,上面的叶毒云三字,不知何时变成了顾怜。
这、这不可能……顾怜的白纱被冷汗浸透,露出腕间的蛇鳞胎记,你到底是谁
叶毒云慢慢抬头,冻疮密布的脸在月光下泛着尸蜡般的光,却有金鳞从鬓角渗出:我是你们口中的丑八怪,也是——她指尖划过傀儡眉心,显形出顾怜用引魂露操控他们的画面,被你们剜了心的师父。
陆少游的骰子蹦地弹到她脚边。叶毒云弯腰捡起,骰子六面分别刻着断指剜眼割舌,正是他发明的骰子毒。龙舔爷突然从她袖口窜出,叼着个血迹斑斑的布包跳上柜台,扯开后露出三十七具拇指大的童尸玩偶,每个玩偶背后都绣着陆少游三个字。
三师弟好兴致。叶毒云把玩着骰子,金鳞覆盖的指尖划过断指面,陆少游的左手突然传来剧痛,赌坊老板说,你用师父的毒誓玉简换了三百两银子——骰子落地,朝上的那面赫然是剜心,就用你发明的骰子毒,来算算你卖师求荣的账吧。
顾怜突然抓起银铃企图逃跑,却被叶毒云甩出的毒誓玉简缠住。玉简显形出三天前的场景:她躲在停尸房,用引魂露滴进童女眼瞳,童女的瞳孔瞬间变成蛇类竖瞳,而她口中念念有词的,正是蛇妖族的控尸咒。
原来你早就跟任瑶任瑶勾结。叶毒云踩着顾怜的银铃,看着她白纱下逐渐显形的青鳞,用师父教的引魂露炼毒人,再把罪名栽给我——她突然冷笑,但你不知道,胶州湾百姓给我的香火愿力,能让傀儡记起生前事。
十七具傀儡同时抬头,用童声喊出顾怜的名字:姐姐,你说炼完毒人就放我们回家……他们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被剜去的血肉——正是顾怜为了炼蛇丹,活生生剜走的童男心。
陆少游的冷汗浸透了赌坊印泥,他看见叶毒云腕间的因果鳞正在吸收傀儡们的怨气,鳞片上慢慢浮现出他在赌坊刻下毒杀雇主伪证的画面。龙舔爷突然显形三寸金龙,爪子按在他眉心,赌坊老板的声音在识海响起:陆少游拿了沈玉楼的银子,要我们伪造证据……
师父饶命!陆少游扑通跪地,指甲抠进药柜缝隙,是大师兄说您偏心小师妹,是他让我们——
话没说完,济世堂的木门突然被踢开。大师兄苏妄言的鎏金戒在月光下泛着血光,看见叶毒云时,他袖口的功德金匾剧烈震动,里面传来病人骸骨的碎响。
你、你不是死了吗苏妄言的虎牙在发抖,手按在腰间的仁心丹药囊上,就算你借尸还魂,这具丑八怪的躯体,能承受得了龙族愿力
叶毒云看着他腰间鼓起的《千金方》残页,正是从她棺木里偷走的那半本。龙舔爷突然叼着残页飞到她掌心,泛黄的纸页上,苏妄言的批注清晰可见:龙族因果鳞可炼龙丹,需七名毒医心头血。
大师兄果然好学。她指尖划过残页,露出底下的龙族审判阵图,偷师父的医书,偷病人的解药,现在还想偷龙族的审判权她转头望向顾怜,二弟子的蛇丹,三弟子的赌债,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指使。
顾怜的青鳞突然开始剥落,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蛇丹正在向叶毒云心口的因果鳞飞去。叶毒云趁机拽下她腕间的引魂铃,铃声不再是控尸调,而是她当年教顾怜辨毒时的清音咒。
还记得为师怎么教你辨毒吗叶毒云将引魂铃按在顾怜眉心,显形出她第一次下毒时的场景,你说怕毒,我便用自己的手臂试药,可你——铃音突然变成刺耳的尖啸,却用我教的毒术,剜走了孩子们的心!
十七具傀儡突然站起,慢慢走向顾怜。他们的指尖长出毒医特有的辨毒甲,正是叶毒云亲手为每个徒弟修剪的形状。顾怜发出蛇类特有的嘶鸣,却看见傀儡们比出的,正是她背叛时用过的、蛇妖族的吞噬手势。
现在,该让你尝尝被自己炼的毒人吞噬的滋味了。叶毒云甩袖遮住顾怜的视线,功德金盏的光芒映在傀儡们身上,显形出他们生前被顾怜虐待的画面,每剜一个童男心,你的蛇丹就多一道裂痕——而这些裂痕,现在都要你自己填上。
陆少游趁机冲向侧门,却被龙舔爷喷出的热茶定在原地。热茶在地面显形出他与沈玉楼的交易记录,三十七笔银两相映着三十七具童尸,每笔款目后都画着蛇形标记——正是小徒弟任瑶任瑶的妖力印记。
三师弟想去通风报信叶毒云把玩着骰子,可惜你的骰子毒,早就被师父改过了。她指尖轻点剜心面,陆少游突然惨叫着捂住胸口,从他怀中掉出的,正是刻有毒杀雇主的伪证玉简,你刻在玉简上的每笔伪证,现在都要变成你身上的伤口。
苏妄言的功德金匾突然炸裂,病人断指如暴雨般落下。他看着叶毒云腕间的因果鳞逐渐覆盖整只手臂,鳞片上清晰映着他偷换解药时的每一个细节:将救命的清毒散换成自己的仁心丹,看着病人在痛苦中向他磕头谢恩。
师父,我只是想扬名立万……苏妄言的鎏金戒崩飞,露出底下刻着的弑师血誓,你总是说‘医者不计功名’,可没有功名,我们永远被人踩在脚下!
叶毒云盯着他眼底的贪婪,突然想起十年前在义庄捡到他时,少年浑身是伤却死死护着半本医书。功德金盏的光芒突然变得柔和,照出苏妄言藏在袖口的、十七个病人的断发——那是他偷解药时,从死者头上剪下的功德信物。
功名她冷笑一声,将断发撒向金匾碎片,你可知那十七个病人,临终前还在念着‘苏大夫救命’龙舔爷突然显形五尺金龙,爪子按在苏妄言眉心,现在,让你的功德金匾,好好看看你种下的恶果。
金匾碎片悬浮在空中,每片都映着苏妄言偷药的画面。顾怜的惨叫从偏房传来,十七具傀儡正围着她的蛇丹,用她教的辨毒手法,一点点剜下蛇鳞。陆少游的骰子毒生效,他左手无名指突然断裂,正是他戴鎏金戒的那根手指。
叶毒云转身走向药柜,取出属于自己的七十二个小药瓶。当她指尖划过刻着顾怜陆少游的瓶身时,瓶中突然溢出黑雾——那是徒弟们这些年吸收的病人怨气,现在正顺着因果鳞,反灌进他们自己的经脉。
去告诉其他徒弟,她对着呆立的苏妄言,指腹碾过药柜上善堂的匾额,明日的义诊,我会亲自到场。龙舔爷突然变回青铜茶宠,趴在她掌心,顺便让四弟子江晚衣准备好断剑——师父,该教他什么叫‘毒医之耻’了。
苏妄言看着叶毒云走出济世堂,粗布衣裳下隐约可见鎏金鳞甲的轮廓。他突然注意到,丫鬟的左手小指虽然残缺,指腹却有个清晰的鳞形茧——那是常年使用毒誓玉简留下的印记,而这个印记,只有真正的毒医传承者才会拥有。
偏房传来顾怜最后的嘶鸣,紧接着是傀儡们整齐的叩首声。叶毒云站在济世堂门口,望着腕间逐渐连成一片的因果鳞,知道下一站,便是四弟子江晚衣的江湖埋伏。而龙舔爷,正用尾巴尖勾着从陆少游那里搜出的、沈玉楼的密信,上面盖着的,正是阎王殿的舔字玉印。
宿主,他叫您丑八怪。龙舔爷突然奶凶奶凶地开口,要不要用他的骰子毒,让他永远摇不出‘生’字
叶毒云轻笑一声,指尖抚过丫鬟脸上的冻疮:不急,先让他们尝尝被自己看不起的‘丑八怪’踩在脚下的滋味——毕竟,最毒的复仇,从来不是即刻的死亡,而是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编织的伪善面具,如何被自己种下的恶果,一点点撕成碎片。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济世堂的飞檐时,叶毒云的粗布衣裳已被功德金盏染成淡金色。她腕间的因果鳞在晨光中闪烁,如同戴上了最锋利的审判之刃。而在她身后,顾怜的蛇丹碎片和陆少游的断指,正被龙舔爷炼成新的毒誓玉简——那是专属于逆徒的、永远无法摆脱的因果枷锁。
(第三章
断剑封喉
青石板巷的晨雾还未散尽,叶毒云盯着墙头上晃动的衣角——藏青布料绣着断剑纹,正是四弟子江晚衣的标志。她故意放慢脚步,让粗布鞋碾过巷口的毒粉,鞋底的胶州湾平安咒发出微光,将无色无味的断喉散显形为淡金色雾纹。
师父果然聪明。江晚衣从墙头跃下,腰间断剑出鞘三寸,剑鞘上的七枚毒钉泛着冷光,知道我会在义诊路上设伏,却想不到,我连您的还魂尸体都查过了——她扫过叶毒云粗糙的手掌,这具丑八怪的躯体,能接住我三招
龙舔爷在袖中发出不屑的哼声。叶毒云盯着江晚衣衣领处的毒花刺绣,那是她去年新创的辨毒纹,此刻却被绣成了蛇类信子的形状。断剑突然出鞘,七枚毒钉同时弹出,毒雾在晨雾中凝成弑师二字。
四弟子的断剑毒,倒是精进了。叶毒云指尖划过腕间因果鳞,鳞片自动剥落一片,化作金盾挡住毒钉,不过你忘了,师父教你辨毒时,曾说过断喉散的克星——她突然甩出袖中七十二个小药瓶,瓶身刻着的病人名字同时发光,是被你卖掉的那些救命药方。
毒雾骤然变色,江晚衣惊恐地看见,每缕毒雾中都映着她与黑道交易的画面:将叶毒云的清骨散方卖给沈玉楼,换得百两黄金;用毒誓玉简威胁五弟子楚清音作伪证,袖口藏着任瑶任瑶给的蛇鳞碎片。
你以为换了躯体,我就认不出江晚衣的断剑突然转向自己,剑鞘毒粉却在这时反噬,沈公子说,您的因果鳞能开龙族封印——
话未说完,叶毒云已欺身而上,残缺的小指精准点住她腕间脉门。功德金盏的光芒从药瓶中溢出,照向江晚衣腰间的钱袋,里面掉出的每锭黄金都刻着毒杀叶毒云的血字,正是沈玉楼用来买凶的定金。
沈玉楼给的银子,烫手吗叶毒云捏碎其中一锭,金粉显形出江晚衣在赌坊的记录,你用师父的毒方换钱,又用这些钱去买通阴司鬼差——她指尖划过断剑剑刃,现在,该让你的断剑,尝尝被自己毒粉侵蚀的滋味了。
龙舔爷突然显形三寸金龙,爪子拍在断剑上,剑鞘毒钉应声炸裂。江晚衣看着自己的断剑竟在切割自己的衣袖,露出底下纹着的蛇形契约——正是她与任瑶任瑶签订的共享蛇丹血誓。
原来你早就把自己卖给了蛇妖。叶毒云将断剑按在青石板上,剑刃刻下卖师求荣四个大字,师父教你剑术,是让你斩尽世间恶徒,而你——功德金盏的光芒突然化作锁链,缠住她的四肢,却用断剑护着恶徒,斩向自己的师父。
巷口突然传来马车轮声,三辆漆着沈府纹章的马车停在雾中。江晚衣的眼睛亮起,她知道马车上装的,正是沈玉楼为她准备的毒人护卫,每个护卫心口都嵌着刻有叶毒云名字的玉简。
沈公子会为我报仇!她咬牙切齿,断剑突然爆发出蛇妖之力,您以为有龙族愿力就能赢我们早就算出,您的还魂躯体撑不过三日——
回应她的,是叶毒云腕间突然蔓延的鎏金鳞甲。因果鳞已覆盖整条手臂,鳞片缝隙间渗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带着龙息的金血。龙舔爷喷出热茶,在马车上显形出更骇人的画面:车厢里堆着的,竟是被江晚衣卖掉的、三十七名童男童女的尸身,每具尸身都被刻上了毒医叶毒云的罪状。
这就是你说的报仇叶毒云踏碎断剑,金血滴在尸身眉心,显形出他们临终前的记忆,他们求你念在师父的份上放过他们,而你——她指向江晚衣腰间的蛇形契约,却用断剑划开他们的喉咙,说‘弱者不配学毒医’。
江晚衣的瞳孔骤然缩成竖线,她看见自己的蛇丹正在向叶毒云心口飞去,契约上的蛇形印记也在迅速褪色。功德金盏的光芒化作无数小剑,每把剑都刻着她背叛时说过的话:师父的药方,卖给沈公子更值钱丑八怪的尸体,正好给任瑶任瑶炼蛇丹。
现在,该用你的断剑毒,来治治你的慕强病了。叶毒云将断剑碎片按进她眉心,每卖一次师父的药方,就断一根手指;每说一次‘弱者该死’,就剜一片蛇鳞——她转头望向沈府马车,至于沈玉楼……
龙舔爷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三辆马车同时炸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刻满龙族禁术的木箱。叶毒云认得那些纹路,正是三百年前龙君为护胶州湾百姓埋下的审判阵,此刻却被改成了抽取因果鳞的邪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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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们想抽走我的鳞片,复活蛇妖族长。她捏碎木箱上的舔字玉印,玉印碎成齑粉时,露出底下阎王的密信,阎老鬼果然和你们勾结,用‘阳寿已尽’逼我入阵——
江晚衣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她的断剑伤口处竟长出蛇类鳞片,正是任瑶任瑶分给她的那片逆鳞。叶毒云趁机甩出毒誓玉简,玉简显形出她与沈玉楼的最后一次交易:对方交给她半片龙鳞,换取叶毒云的棺木下落。
沈玉楼要的,是我心口的因果鳞。叶毒云盯着江晚衣逐渐石化的手臂,那是断剑毒反噬的征兆,而你,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枚弃子。
巷口的雾突然散尽,阳光照在叶毒云新长出的龙鳞上,映出江晚衣惊恐的脸。她终于看清,眼前的丑八怪腕间鳞片,正是三百年前龙族审判者才有的因果律之鳞,每片都记录着她的背叛时刻。
师父……我错了……江晚衣跪倒在地,断剑碎片刺进掌心,是沈玉楼说您偏心小师妹,说您藏着龙族秘典——
秘典叶毒云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被苏妄言偷走的《千金方》残页,你以为师父藏着的,是炼龙丹的邪术残页在阳光下显形出真正的内容,这是龙族审判阵图,三百年前龙君为护凡人所留,却被你们改成了抽鳞邪阵。
龙舔爷突然变回青铜茶宠,趴在她掌心,尾巴尖勾着从江晚衣那里搜出的、沈玉楼的密信。信末盖着的,除了沈府印,还有阎王殿的算珠纹——原来从收养七徒弟开始,这就是阎王与蛇妖族设下的局,只为用她的因果鳞打开龙族封印。
起来吧,四弟子。叶毒云踢开断剑碎片,你的断剑毒,师父会收回去。至于你——她指向江晚衣腕间正在消失的蛇鳞,就带着‘卖师求荣’的罪证,去给那些被你卖掉的孩子们守灵吧。
当江晚衣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巷口,叶毒云盯着掌心的密信,突然听见龙舔爷在识海传音:宿主,五弟子楚清音的琵琶声,正在济世堂后山等着您——她的骨哨里,藏着当年您师父被毒哑的真相。
晨雾中,叶毒云的粗布衣裳已被鳞甲覆盖大半,发间的乌木毒簪闪烁着龙角的微光。她知道,下一站面对的,是表面温顺的五弟子楚清音,那个总抱着琵琶哼辨毒曲的徒弟,此刻正用骨哨毒,准备着另一场背叛。
走,去会会我们的‘毒医琴师’。她将密信收进药瓶,瓶身自动刻上江晚衣的名字,让她尝尝,被自己的音波毒震碎琵琶骨的滋味——就像当年,她躲在屏风后,听着任瑶任瑶说要剜我心时,眼里闪过的那丝兴奋。
龙舔爷发出欢快的龙吟,鎏金眼睛映着后山方向。叶毒云踏过巷口的断剑碎片,鞋底的平安咒将断喉散毒粉凝成耻字,永远留在了江晚衣逃亡的路上。而在她身后,功德金盏的光芒正将三辆马车的残骸炼化成新的审判法器——那是专属于卖师者的、永远无法挣脱的断剑枷锁。
(第四章
骨哨催魂
后山竹林的晨露还挂在竹叶上,叶毒云踩着腐叶走向那抹浅青身影。五弟子楚清音抱着琵琶坐在青石上,靛青指甲划过琴弦,弹出的却不是辨毒曲,而是蛇妖族的蚀骨调。她发间的骨哨泛着冷光,正是三年前叶毒云送给她的成人礼——如今却成了偷鳞的工具。
师父终于来了。楚清音抬头,梨涡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清音等您好久了……话未说完,骨哨突然发出尖锐的凤鸣,竹叶应声化作毒粉,在她周围凝成十二道音波刃,每道刃上都刻着师徒同心。
龙舔爷在袖中紧绷身体。叶毒云盯着楚清音腰间的锦囊,里面装着她去年送的、刻有每个徒弟生辰八字的平安符,此刻却绣着蛇形暗纹。音波刃袭来时,她故意露出破绽,任由毒粉划破手臂——鲜血溅在平安符上,显形出被楚清音偷走的龙族鳞片虚影。
五弟子的骨哨毒,倒是得了为师七分真传。叶毒云指尖抚过腕间因果鳞,鳞片自动剥落三片,化作金盾挡住音波刃,不过你忘了,辨毒曲的第三段,该配胶州湾渔民的安魂调。
楚清音的梨涡突然凝固,骨哨声转为杂乱的蛇鸣。她看见叶毒云手臂上的伤口正在愈合,露出底下三百年前种下的愿力金鳞,每片鳞甲都映着她深夜潜入停尸房的画面:用骨哨毒迷晕守灵人,剜走叶毒云棺木里的因果鳞碎片。
师父……您都知道了楚清音的琵琶弦突然绷断,露出藏在琴身的逆鳞碎片,是任瑶任瑶说,只要拿到您的鳞片,就能治好您的失声毒……
失声毒叶毒云冷笑一声,功德金盏突然从药瓶中飞出,照向楚清音的指尖,三年前我突然毒哑,就是你在我的护心茶里,掺了龙涎香与骨哨毒的混合毒——她甩出毒誓玉简,显形出楚清音跪在任瑶任瑶面前的场景,你说‘师父偏心小师妹’,可知道她给你的,是偷来的龙族逆鳞
骨哨当啷落地,楚清音的靛青指甲开始剥落,露出底下被逆鳞碎片灼伤的指腹。龙舔爷趁机叼起骨哨,鎏金爪子按在上面,显形出更骇人的画面:她用骨哨毒控制三弟子陆少游,逼他在赌坊刻下毒杀雇主伪证,袖口还藏着沈玉楼给的、刻有舔字的阴司玉牌。
原来你才是第一个背叛的人。叶毒云盯着楚清音发间的骨哨,那是用她已故师父的指骨做的,当年师父临终前,把最后的辨毒曲传给你,而你——功德金盏的光芒突然化作锁链,缠住她的琵琶,却用他的指骨,炼就了偷鳞的邪器。
楚清音的琵琶突然发出哀鸣,琴身显形出叶毒云师父的虚影,老人眼中含着泪,却硬生生扯断了最后一根琴弦。叶毒云感觉喉头一热,当年被毒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楚清音端着护心茶跪在床前,指尖的靛青指甲划过杯沿,龙涎香混着骨哨毒,就这样毁了她的嗓子。
师父,我只是怕被抛弃……楚清音的梨涡被冷汗浸透,您捡了任瑶任瑶后,眼里就只有她……她突然扯下琵琶弦,弦上缠着的正是叶毒云的发丝,我炼师徒同心蛊,只是想让您多看看我——
回应她的,是叶毒云腕间突然暴涨的鎏金鳞甲。因果鳞已覆盖至肩膀,鳞片缝隙间渗出的金血,正顺着琵琶弦流向楚清音的眉心。龙舔爷显形五尺金龙,爪子按在她发间的骨哨上,骨哨竟发出叶毒云师父的声音:清音,莫要被执念蒙了心……
执念叶毒云捏碎楚清音藏在琴身的逆鳞碎片,你可知这逆鳞,是三百年前龙君为护百姓剜下的她指向楚清音腰间的平安符,你在每个徒弟的平安符里都下了蛊,连大师兄的功德金匾,都是你用骨哨毒催成的。
竹林突然起风,楚清音的浅青衣衫被吹开,露出里面绣着的蛇形经络图——正是任瑶任瑶给的、能抽取因果鳞的邪阵。叶毒云趁机甩出骨哨,骨哨声不再是蚀骨调,而是她教给楚清音的第一首辨毒曲,却在尾音处混入了龙族审判的龙吟。
现在,该让你的琵琶,尝尝被自己毒弦绞碎的滋味了。叶毒云指尖划过琵琶,三十七根琴弦同时绷直,每用骨哨毒控制一个师弟,就断一根手指;每在平安符里下一次蛊,就剜一片逆鳞——
楚清音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琵琶弦如活物般缠住她的手指,靛青指甲被生生绞断。龙舔爷趁机吞下她藏在舌下的偷鳞玉简,玉简显形出她与沈玉楼的对话:叶毒云的因果鳞快长全了,我们需要她的失声毒作引……
失声毒叶毒云突然想起,自己被毒哑后,楚清音曾多次贴心地为她配药,实则在药里加了能压制龙族愿力的蛇涎香,原来你们早就算准,我会因为信任徒弟,咽下致命的毒药。
功德金盏的光芒化作无数细小的音波刃,每把刃上都刻着楚清音背叛时说过的话:师父的嗓子废了,以后由我来主持济世堂任瑶任瑶的龙涎香,比师父的香火愿力好用多了。这些话随着音波刃钻进她的琵琶骨,彻底废了她的音波控毒能力。
楚清音蜷缩在青石上,看着叶毒云发间的乌木毒簪长出龙角雏形,终于明白眼前人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师父。她发间的骨哨碎成两半,露出里面刻着的偷鳞者断指——正是当年她刻在玉简上的毒誓,如今字字应验。
清音错了……她颤抖着去捡琵琶弦,却发现琴弦已被炼化成功德金盏的灯芯,求师父给我个机会……
叶毒云盯着她眼中的恐惧,突然想起第一次教她弹琵琶的场景:小姑娘抱着比自己还高的琵琶,指尖磨出血泡却不肯放弃。功德金盏的光芒突然柔和下来,照出楚清音藏在琴箱底层的、三十七个童男童女的头发——那是她炼师徒同心蛊时,偷偷剪下的祭品。
机会她冷笑一声,将头发撒向竹林,你给过那些孩子机会吗龙舔爷喷出热茶,在竹叶上显形出楚清音用骨哨毒控制童男的画面,他们求你看在师父的份上放过他们,而你——
话未说完,后山深处突然传来银针破风的声音。叶毒云瞳孔骤缩,那是六弟子裴照的千机针,淬着龙涎香毒,专钉人魂魄。她突然明白,楚清音的背叛,不过是六弟子刺杀的前奏。
师父小心!楚清音不知何时爬起,用身体挡住千机针,是裴照……他早就是蛇妖的影子……
叶毒云看着她后背插着的三根银针,突然发现楚清音眼中闪过一丝解脱。功德金盏的光芒照向针尾,显形出裴照与任瑶任瑶的密会:等楚清音引出叶毒云,就用千机针钉住她的因果鳞……
原来你们早就设好了局。叶毒云扶住楚清音逐渐冰冷的身体,发现她口中正渗出蛇涎香,任瑶任瑶给你的,根本不是逆鳞碎片,而是会反噬的蛇毒——
楚清音的梨涡最后一次扬起,指尖塞给叶毒云一个小瓶:师父……这是当年师公留下的……解失声毒的药……话未说完,身体已化作青雾,只剩发间的骨哨碎片,刻着对不起三个字。
龙舔爷突然发出愤怒的龙吟,鎏金爪子拍向竹林深处。叶毒云看着掌心的小瓶,瓶身刻着的,正是她已故师父的辨毒纹。她知道,下一站面对的,是永远戴着青铜面具的六弟子裴照,那个自称影子护卫的徒弟,此刻正用千机针,准备着致命的一击。
走,去会会我们的‘毒医刺客’。她将楚清音的骨哨碎片收进药瓶,瓶身自动刻上楚清音的名字,让他尝尝,被自己的千机针钉在功德碑上的滋味——就像当年,他躲在暗处,看着任瑶任瑶剜我心时,眼中闪过的那丝兴奋。
龙舔爷的龙吟震落竹叶,叶毒云的鎏金鳞甲在晨光中愈发耀眼。她发间的龙角已长出半截,乌木毒簪上的师父指骨,此刻正与楚清音留下的药瓶共鸣,似乎在诉说着三百年前龙族与毒医的羁绊。
当第二缕阳光穿过竹林时,叶毒云踩过楚清音的琵琶残骸,鞋底的平安咒将碎弦凝成悔字,永远留在了背叛者的逃亡路上。而在她手中,那个刻着辨毒纹的小瓶正在发烫——那是解开她失声毒的关键,也是揭露六弟子裴照真面目的钥匙。
(第五章
龙涎蚀心
沈府地窖的青铜巨鼎泛着冷光时,任瑶任瑶正将最后一滴叶毒云的金血滴入鼎中。她褪去鹅黄襦裙,露出颈间逆鳞胎记,蛇类特有的竖瞳在火光中格外刺眼——这具被叶毒云养了十年的躯体,此刻正流淌着蛇妖族长的血脉。
师父,您终于来了。她指尖划过鼎沿,龙涎香混着因果鳞碎片,在鼎中凝成抽鳞二字,知道我为什么装了十年痴呆吗因为您总说‘最弱小的孩子更需要保护’——她舔了舔唇角的金血,而最弱小的蛇妖,才能偷走龙族的审判鳞。
叶毒云盯着巨鼎周围的三十七具童尸,每具心口都嵌着她的毒誓玉简,正是任瑶任瑶用龙涎香操控其他徒弟收集的。龙舔爷在她肩头绷成鎏金小龙,爪子死死扣住她发间的龙族断角——那是三百年前龙君为护凡人折断的逆鳞,此刻正与巨鼎产生共鸣。
十年前在义庄,你故意撞翻烛台烧了自己半张脸。叶毒云踏过地上的引魂钉,鞋底的平安咒将其震成齑粉,我给你治伤时,你趁机在我茶里下了龙涎香,从此我的毒誓玉简,便成了你操控傀儡的钥匙。
任瑶任瑶的竖瞳骤然收缩,鼎中影像显形出她第一次下毒的场景:七岁的小女孩躲在灶台后,看着叶毒云为她熬药的背影,袖中藏着蛇妖族长给的逆鳞碎片。龙舔爷突然发出幼龙的悲鸣,叶毒云这才想起,当年救下的烧伤孤儿,根本没有伤口——那些疤痕,都是用蛇妖幻术变的。
您以为我是您捡的最后一个徒弟任瑶任瑶甩袖启动邪阵,三十七具童尸突然站起,心口玉简发出叶毒云毒杀的机械音,不,我是第一个。三百年前龙君剜下逆鳞时,我就藏在胶州湾的礁石里,等着吞噬龙族的审判者。
巨鼎突然喷出黑雾,叶毒云感觉心口的因果鳞正在发烫。她看着任瑶任瑶腕间的引魂铃,正是用她师父的指骨做的,铃身刻着的不是辨毒纹,而是蛇妖族的吞噬咒。功德金盏突然从药瓶中飞出,照向鼎中——那里沉睡着的,正是被剥离的、她心口的第一片因果鳞。
原来你早就偷走了我的初鳞。叶毒云指尖抚过腕间鳞片,七片因果鳞突然发出共鸣,三百年前龙族种下的愿力,胶州湾百姓注入的香火,都成了你炼龙丹的炉鼎。她突然冷笑,但你不知道,每片因果鳞上,都刻着被你害死的人的眼睛。
三十七具童尸突然转身,空洞的眼窝中飞出金色光点,正是被任瑶任瑶害死的孩子们的魂体。他们扑向巨鼎,用小小的手掌按住鼎沿,每按一下,鼎身的龙族禁术就亮起一道审判纹——那是三百年前龙君为护凡人刻下的,专克蛇妖邪术。
你以为操控童尸,就能挡住龙族审判叶毒云甩出毒誓玉简,显形出任瑶任瑶与阎王的交易,阎老鬼给你‘舔’字玉牌,你帮他收集因果鳞,可他没告诉你——她指向鼎中逐渐碎裂的逆鳞碎片,龙族审判鳞,从来只认香火愿力,不认妖术邪法。
任瑶任瑶的蛇丹突然发出裂纹,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用十年时间收集的龙涎香,此刻正被叶毒云腕间的鳞片吸收,转化为龙族愿力。龙舔爷趁机显形五尺金龙,爪子按在巨鼎上,鼎身显形出她这些年的罪证:用引魂露操控大师兄偷药,用骨哨毒逼三弟子作伪证,甚至在叶毒云的棺木里刻下抽鳞邪阵。
师父,您看看这个——任瑶任瑶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与叶毒云一模一样的鳞形疤痕,当年我剜走您的因果鳞时,也在自己心口刻了假鳞,就是为了让您相信,我和您一样痛——
回应她的,是叶毒云突然暴涨的鎏金鳞甲。七片因果鳞终于合一,在她心口组成完整的龙族审判纹,每片鳞片都映着任瑶任瑶背叛的瞬间:在她昏迷时嘲笑凡人果然好骗,在炼毒人时哼着她教的辨毒曲,甚至在剜心时,指尖还戴着她送的银顶针。
痛叶毒云捏碎任瑶任瑶腕间的引魂铃,指骨碎片划破她掌心,你知道吗每个徒弟入门时,师父都会在玉简刻下‘若徒弟受伤,师父代受其痛’——她指向任瑶任瑶心口的假鳞,所以你每次装病,师父都能感觉到蛇丹的痛。
巨鼎突然炸裂,三十七具童尸魂体化作金光融入叶毒云的鳞甲,她的龙角已完全长成,乌木毒簪碎成齑粉,露出里面藏着的龙族断角——那是三百年前龙君留给审判者的钥匙。龙舔爷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显形出完整的五爪金龙,尾尖的青釉色与叶毒云的鳞甲共鸣,正是当年胶州湾渔民看见的、护佑他们的光芒。
现在,该让你尝尝被自己炼的邪阵反噬的滋味了。叶毒云踏碎巨鼎,龙涎香雾气中显形出任瑶任瑶的前世:三百年前的礁石下,小青蛇啃食着龙君的逆鳞,眼中倒映着他护着渔村的背影,你偷了龙族的鳞,却学不会龙族的善,更不懂——
她指尖划过任瑶任瑶颈间的逆鳞胎记,鳞片突然剥落,露出底下缠绕的蛇妖内丹:审判,从来不是吞噬,而是让罪证,永远刻在灵魂上。
任瑶任瑶发出刺耳的嘶鸣,蛇妖本体从人形中挣出,却被功德金盏的光芒凝成实质。她看见自己的蛇丹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被她害死的人的脸,每一张都在喊着还我命来,而这些声音,正是她当年用龙涎香偷走的、叶毒云的辨毒咒。
师父……我认输……任瑶任瑶的蛇信子无力地垂落,竖瞳中倒映着叶毒云的鎏金身影,求您给我个痛快……
回应她的,是叶毒云甩出的毒誓玉简,玉简显形出她刻在自己灵魂上的血誓:若背叛师父,愿生生世世困在抽鳞邪阵。龙舔爷突然变回青铜茶宠,趴在她掌心,尾巴尖勾着从巨鼎里救出的、她心口的初鳞。
痛快叶毒云将初鳞按回心口,感受着龙族愿力如潮水般涌来,你给过那些孩子痛快吗给过被你操控的师兄师姐痛快吗她指向沈府地窖的暗格,那里摆着的,正是用七个徒弟的罪证炼成的审判玉简,现在,你要带着这些罪证,永远困在胶州湾的审判阵里,亲眼看着自己的蛇丹,被龙族愿力一点点净化。
任瑶任瑶的蛇妖本体突然被吸入鼎中,青铜巨鼎自动刻上噬主者囚四个大字。叶毒云看着地窖墙壁上的龙族禁术,突然发现这些纹路与她心口的审判纹完全吻合——原来三百年前龙君早已算到,蛇妖会利用他的逆鳞,而审判者,正是被他护佑的凡人血脉。
宿主,您的鳞片……龙舔爷盯着她发间的龙角,突然奶声奶气地开口,长全了呢。
叶毒云轻笑一声,指尖抚过腕间完整的因果鳞,鳞片上清晰映着十年前的场景:小任瑶任瑶跪在义庄,眼中闪过蛇类竖瞳,而她自己,正笑着为这个可怜的孩子包扎根本不存在的伤口。功德金盏的光芒突然变得柔和,照出任瑶任瑶藏在舌下的最后秘密——她口中含着的,正是阎王殿的生死簿残页,上面写着叶毒云,龙族审判宿主,阳寿无尽。
原来阎老鬼早就知道。她将残页收进药瓶,瓶身自动刻上任瑶任瑶的名字,他默许你接近我,就是为了用我的因果鳞,打开龙族封印。
龙舔爷突然发出警惕的龙吟,地窖顶部传来马车碾过的声音。叶毒云知道,那是沈玉楼带着阴司鬼差赶来,而她发间的龙角,此刻正与胶州湾方向产生共鸣——那里,三百年前龙君埋下的审判阵,正在等待最后的审判者。
走,去胶州湾。她踏碎沈府地窖的青砖,鎏金鳞甲在火光中闪烁,让阎老鬼和沈玉楼看看,被他们视作炉鼎的毒医,早已在徒弟们的背叛中,炼成了最锋利的龙族审判之刃。
当第一声潮响从胶州湾传来时,叶毒云的身影已消失在沈府废墟中。任瑶任瑶的蛇丹碎片被龙舔爷吞入腹中,化作新的审判印记,而她发间的龙角,正指向海天相接处——那里,三百年前的龙族愿力,正在等待与她的因果鳞,完成最后的共鸣。
(第六章
毒誓焚天
济世堂的功德殿内,七盏引魂灯在晨光中诡异地倒悬。叶毒云踩着鎏金鳞甲踏入殿内,七徒弟的魂魄被功德锁链吊在灯影里,每个魂魄的眉心都烙着他们背叛时的狰狞面容——大师兄的贪婪、二弟子的阴狠、小徒弟的狡诈,在金盏光芒中无所遁形。
师父,饶命……大师兄苏妄言的魂魄拼命挣扎,功德金匾的碎片正穿透他的胸口,我愿意把功德金匾砸了,把偷的解药都还回去……
回应他的,是叶毒云指尖划过的毒誓玉简。玉简显形出他藏在功德像里的账本,每一页都记着仁心丹换功名的交易,甚至包括用病人断指炼制伪证的细节。龙舔爷显形三寸金龙,爪子拍向他的眉心,苏妄言突然惨叫着蜷缩——他发明的仁心丹正从魂魄内部炸开,露出里面裹着的、被他害死的病人残魂。
功德金匾叶毒云冷笑一声,将苏妄言的济世堂匾额砸在他面前,你可知这匾上的每笔金漆,都是用病人的血混着蛇妖的涎水刷的她指向倒悬的引魂灯,现在,让你的仁心丹,尝尝被功德金盏净化的滋味。
二弟子顾怜的魂魄突然发出蛇类嘶鸣,十七具毒人傀儡从阴影里爬出,心口玉简闪烁着顾怜的血字。叶毒云甩出引魂铃,铃声不再是控尸调,而是她教顾怜的第一首辨毒曲,却在尾音混入龙族审判的龙吟。傀儡们突然转身,用她教的辨毒手势比出吞噬,齐刷刷扑向顾怜的蛇丹虚影。
二弟子的引魂露,炼的不是傀儡,是自己的良心。叶毒云看着顾怜的魂魄被傀儡撕扯,你用师父教的毒术剜走童男心,现在就让这些孩子,亲手讨回公道。
三弟子陆少游的骰子突然从袖中飞出,六面分别显形断指剜眼割舌。龙舔爷喷出热茶,在地面显形出他与沈玉楼的交易记录,三十七笔银两相映着三十七具童尸。叶毒云指尖轻点剜心面,陆少游的魂魄突然抱住胸口——他刻在玉简上的每笔伪证,此刻都化作真实的伤口。
三师弟的骰子毒,赌的从来不是运气,是别人的命。她将骰子按进陆少游的眉心,现在,你每摇出一个‘生’字,就少一道伤口——但我猜,你的运气,早就被蛇妖吸干了。
四弟子江晚衣的断剑突然从功德殿顶坠落,剑鞘毒粉在地面凝成卖师求荣。叶毒云看着她的魂魄被断剑贯穿,袖口露出的蛇形契约正在燃烧:四弟子的断剑,斩得断凡人的脖颈,斩不断自己的贪心。她指向断剑上的血字,现在,让你的断剑,永远刻着‘毒医之耻’。
五弟子楚清音的琵琶弦如活物般缠住她的魂魄,靛青指甲被生生绞断。叶毒云握着她临终前给的解失声毒药瓶,瓶身显形出骨哨毒的反噬轨迹:五弟子的骨哨,吹得响蚀骨调,吹不响良心的安魂曲。她将琵琶弦系在功德灯上,现在,你的音波毒,只能为那些被你害死的孩子超度。
六弟子裴照的千机针从青铜面具碎片中飞出,精准钉住他的魂魄四肢。叶毒云看着他面具下的蛇鳞疤痕逐渐愈合,护腕内侧的忍字刺青发出微光:六弟子的千机针,能钉住凡人的魂魄,钉不住自己的执念。她将千机针收进药瓶,现在,你的银针,只准救那些被你刺伤的人。
最后是小徒弟任瑶任瑶的魂魄,蛇妖虚影在功德金盏中拼命挣扎。叶毒云取出从巨鼎中夺回的初鳞,鳞片映出她十年前在义庄的幻术——所谓的烧伤,不过是蛇妖为了接近她而变的障眼法。龙舔爷突然显形五尺金龙,爪子按在她颈间的逆鳞胎记上,显形出与阎王的交易:用叶毒云的因果鳞,换蛇妖族长复活。
小徒弟的龙涎香,骗得过凡人的眼睛,骗不过龙族的审判。叶毒云将初鳞按回心口,审判纹发出强光,你偷了龙族的鳞,却不懂审判的意义——不是吞噬,是让罪证,永远刻在灵魂上。
功德殿突然震动,阎王的冕旒虚影出现在殿顶,乌木算盘噼里啪啦蹦出金漆:叶毒云,你私设公堂,违反阴司秩序——
回应他的,是叶毒云腕间的因果鳞突然暴涨,七片合一的审判纹照亮整个殿堂。她取出从任瑶任瑶口中夺来的生死簿残页,上面叶毒云,龙族审判宿主,阳寿无尽的字样刺痛阎王的眼睛:阎老鬼,你早就知道我是龙族选定的审判者,却默许蛇妖接近我,就为了用我的鳞打开龙族封印。
龙舔爷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显形出完整的五爪金龙,尾尖的青釉色与叶毒云的鳞甲共鸣。功德金盏的光芒化作锁链,缠住阎王的算盘,显形出他藏在心底的秘密——三百年前,正是他偷走了龙君的逆鳞碎片,与蛇妖族勾结,企图用审判者的血复活邪阵。
现在,该算算你的账了。叶毒云指向倒悬的引魂灯,你在七个徒弟的生辰八字旁画蛇形印记,在我的生死簿上涂‘毒杀’罪名,就为了让我成为你的炉鼎——
话未说完,沈府方向传来剧烈震动,龙舔爷的龙吟中夹杂着马车碎裂的声响。叶毒云知道,那是沈玉楼带着阴司鬼差赶来,却不知她发间的龙角,早已与胶州湾的审判阵产生共鸣,海底的龙族禁术,正在等待审判者的最终指令。
师父,胶州湾的潮汐在喊您。龙舔爷突然变回青铜茶宠,趴在她掌心,那些被蛇妖害死的渔民,还有三百年前龙君留下的审判阵,都在等您。
叶毒云轻笑一声,指尖抚过七个徒弟的审判玉简,每片玉简都刻着他们的生生世世罪业。她望向功德殿外的青天,鎏金鳞甲在阳光下闪烁,发间的龙角折射出七彩光芒——那是胶州湾百姓的香火愿力,是龙族三百年前种下的审判种子,如今,终于在背叛与复仇中,长成了最锋利的审判之刃。
走,去胶州湾。她踏碎阎王的算盘珠子,珠子落地时显形出善恶有报四个大字,让所有妄图操控审判的人看看,被他们视作蝼蚁的毒医,早已在徒弟们的背叛中,炼成了连阴司都无法掌控的——龙族审判者。
当第一声潮鸣穿透云层,叶毒云的身影已消失在功德殿的金光中。七个徒弟的审判玉简悬浮在引魂灯旁,每片玉简都在诉说着他们的罪业,而济世堂的匾额,不知何时已被换成审判堂,落款是一片小小的鎏金鳞甲。
龙舔爷趴在她肩头,看着远处海天相接处的金光,突然奶声奶气地开口:宿主,您的鳞片比三百年前龙君的还要亮呢。
叶毒云望着腕间完整的因果鳞,鳞片上清晰映着十年前的自己,正笑着教任瑶任瑶辨毒。功德金盏的光芒突然柔和下来,她知道,审判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作为龙族审判者,她的使命,是让这世间所有的背叛与伪善,都在因果鳞的光芒下,无所遁形。
第七章
胶州湾祭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龙涎香的腐臭扑面而来,叶毒云赤足踏在胶州湾的礁石上,腕间因果鳞与海底传来的共鸣震得她发间龙角嗡嗡作响。三百年前龙君布下的审判阵正在苏醒,海面下隐隐浮现出巨大的龙形光影,每片鳞片都刻着渔村百姓的祈愿。
终于等到你了,审判者。沈玉楼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悬挂的舔字玉牌泛着阴司的幽光,他身后站着阴司鬼差,手中锁链缠绕着七徒弟的罪证玉简,你以为打败几个小喽啰就能改变命运阎王殿和蛇妖族筹划三百年,岂容你——
回应他的是龙舔爷喷出的滚烫龙息,海面瞬间沸腾。叶毒云盯着沈玉楼袖口露出的半片龙鳞,那正是三百年前龙君为护百姓被剜去的逆鳞:你用我的毒方害死三十七人,篡改生死簿,就为了复活蛇妖族长她抬手召出功德金盏,光芒所到之处,礁石上显形出当年渔村被蛇妖屠戮的惨状。
海底突然传来龙吟,审判阵的龙形光影睁开巨目,将沈玉楼等人笼罩在金色网格中。叶毒云的鎏金鳞甲开始自动修复,每片鳞片都吸收着胶州湾百姓残留的愿力。她看见沈玉楼怀中掉出的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毒医血换龙丹的交易,其中一页还画着她被剜心的草图。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审判者。叶毒云碾碎账本,金血滴在礁石上,显形出沈玉楼与阎王的密会场景,阎老鬼用阴司权柄换你的龙丹,而你——她指向沈玉楼身后的鬼差,用我的徒弟当祭品,用渔村百姓的命布下抽鳞邪阵!
龙舔爷突然显形十丈金龙,龙爪按在审判阵的阵眼上,海底升起无数锁链缠住沈玉楼。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用毒誓玉简控制的毒人傀儡,此刻正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个傀儡心口的叶毒云字样,不知何时都变成了沈玉楼。
你用我的血咒控制傀儡,现在就让这些亡魂,尝尝反噬的滋味。叶毒云甩出毒誓玉简,显形出沈玉楼将她的救命药方卖给黑道的画面,我教徒弟辨毒,是为救人,而你——她指向海面,七徒弟的审判玉简悬浮在空中,却利用他们的背叛,把济世堂变成了炼妖炉!
阴司鬼差突然发动攻击,锁链却在触到叶毒云的瞬间熔成铁水。她发间的龙角迸发出七彩光芒,照亮海底深处的神秘祭坛——那里摆着三百年前龙君的断角,周围环绕着被蛇妖偷走的逆鳞碎片,每片都刻着审判二字。
原来龙君早就留了后手。叶毒云踏浪而行,鳞片与断角产生共鸣,断角突然化作流光飞入她发间,乌木毒簪彻底蜕变成完整的龙角,他知道蛇妖会觊觎审判权,所以将希望寄托在凡人血脉里,寄托在——她握紧拳头,被背叛却依然坚守善念的毒医身上!
沈玉楼突然祭出阎王殿的勾魂令,企图强行抽取叶毒云的因果鳞。但审判阵的金色网格突然收缩,将他连同鬼差一起困在龙形光影的巨口之中。叶毒云看着沈玉楼惊恐的眼神,想起他每次假惺惺来济世堂求医时,眼底藏着的算计。
你以为操控人心就能掌控审判她将七徒弟的审判玉简抛入阵眼,玉简化作流光融入龙形光影,真正的审判,是让罪证暴露在阳光下,是让背叛者——她指向沈玉楼,亲眼看着自己种下的恶果,如何吞噬自己的灵魂!
龙形光影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沈玉楼的罪证玉简在光芒中炸裂,显形出他这些年犯下的所有恶行:用病人试药、勾结蛇妖、篡改生死簿。他的黑袍被龙息撕碎,露出胸口用逆鳞碎片纹成的长生二字,此刻正被审判之火灼烧。
不!我才是天命之人!沈玉楼疯狂挣扎,却被审判阵的锁链勒入海底,蛇妖族长答应过我,只要炼成龙丹——
龙丹叶毒云冷笑一声,召出楚清音临终前给的药瓶,瓶身突然显形出完整的龙族审判阵图,这才是三百年前龙君留下的秘密——所谓龙丹,根本是打开审判权的钥匙,而钥匙的核心,是承载着百姓愿力的审判者!
海面突然升起无数金色光点,正是胶州湾百姓的魂灵。他们围绕着叶毒云,将手中的香火愿力注入她的鳞甲。龙舔爷发出欢快的龙吟,龙形光影逐渐与叶毒云融为一体,她的鳞片开始浮现出龙君的纹路,发间龙角顶端绽放出审判之火。
现在,该结束这场闹剧了。叶毒云抬手落下,审判之火瞬间吞没沈玉楼和阴司鬼差,以龙族审判之名,判你永世不得超生,判所有妄图篡改因果者——她的声音响彻天地,受万劫不复之苦!
当审判之火熄灭,海面恢复平静。叶毒云望着腕间更加璀璨的因果鳞,鳞片上不仅记录着背叛与复仇,更铭刻着三百年的坚守与希望。龙舔爷变回青铜茶宠,趴在她掌心,尾巴尖勾着从沈玉楼那里夺来的、完整的生死簿残页。
宿主,胶州湾的潮汐在欢呼呢。龙舔爷奶声奶气地说,三百年了,龙族的审判者,终于回来了。
叶毒云望向海天相接处,那里正升起一轮崭新的朝阳。她知道,这场关于背叛与审判的故事远未结束,阎王殿的算计、蛇妖族的残余,还有更多隐藏在暗处的阴谋,都在等待着被因果鳞照亮。而她,将以龙族审判者的身份,让这世间所有的黑暗,都无所遁形。
第八章
因果闭环
阴司的黑雾翻涌如沸,阎王死死攥着算盘,指节泛白。算盘珠子上叶毒云的名字正被金色火焰灼烧,化作齑粉簌簌掉落。他望着镜中胶州湾的场景——叶毒云周身缠绕着龙族审判之光,将沈玉楼的罪证化作灰烬,瞳孔剧烈收缩。
大人,审判阵被激活了!牛头马面踉跄撞进殿门,手中锁链寸寸崩裂,沈玉楼的魂体……被龙族愿力绞碎了!
阎王猛地挥袖,青铜镜轰然炸裂。镜中碎片映出他袖中藏着的半片龙鳞,那是三百年前从龙君身上窃取的逆鳞残片,此刻正发烫震颤,仿佛在畏惧审判者的降临。他突然想起与蛇妖族长的密约:用叶毒云的因果鳞开启封印,助我重塑肉身……
想跑清冷的女声穿透阴司迷雾。叶毒云脚踏功德金盏,鎏金鳞甲在黑雾中划出璀璨轨迹,发间龙角缠绕着胶州湾百姓的祈愿之光。她身后跟着龙舔爷幻化的十丈金龙,龙尾扫过之处,奈何桥轰然崩塌。
阎王的冕旒剧烈晃动,他看着叶毒云手中高举的生死簿残页——上面叶毒云,龙族审判宿主,阳寿无尽的字样正迸发出万丈光芒。更令他胆寒的是,残页边缘浮现出三百年前他勾结蛇妖的罪证画面:用阴司权柄换取逆鳞碎片,篡改龙族审判者的命数。
阎老鬼,你算盘打错了。叶毒云指尖抚过因果鳞,鳞片自动剥落七片,化作金刃钉入阎王周身大穴,你以为利用我徒弟的背叛,就能掌控审判权可你忘了——她指向奈何桥下翻涌的罪魂,被背叛者的怒火,会将所有阴谋烧成灰烬。
龙舔爷突然喷出龙息,阴司大殿的穹顶轰然洞开。阳光穿透黑雾,照在阎王藏在密室的宝箱上。叶毒云甩袖击碎宝箱,里面滚落的不仅有蛇妖族长的残存魂魄,还有数十枚刻着舔字的玉牌——正是他用来操控阴司鬼差的禁器。
原来你才是偷鳞主谋。叶毒云将玉牌碾成齑粉,金血滴在蛇妖族长的魂魄上,显形出三百年前的真相:龙君为护胶州湾百姓,自愿剜下逆鳞,却被阎王联合蛇妖暗中窃取,你篡改龙族预言,让蛇妖蛰伏百年,就为了用我的因果鳞复活邪物
蛇妖族长的魂魄发出尖锐嘶鸣,化作青雾试图逃窜。龙舔爷龙爪拍下,将其困在审判之火中。叶毒云取出七徒弟的审判玉简,玉简自动飞向青雾,每片都刻着他们被蛇妖蛊惑的记忆:苏妄言为功名出卖药方,任瑶任瑶伪装十年只为剜心……
看看吧,阎老鬼。叶毒云将罪证投影在阴司大殿,你利用人心的贪婪与恐惧,却不知——她指向自己心口的因果鳞,鳞片映出胶州湾百姓舍身护她的画面,凡人的善念,比任何邪术都强大。
阎王突然祭出判官笔,企图篡改叶毒云的命数。笔锋却在触及她的瞬间熔化成铁水,功德金盏的光芒化作锁链缠住他的手腕。叶毒云看着他眼底的惊恐,想起自己被毒哑、被剜心时的绝望,冷笑出声:当年你在生死簿上写我‘阳寿已尽’,现在,该算算这笔账了。
阴司突然剧烈震动,审判阵的力量顺着因果线蔓延至此。叶毒云发间龙角暴涨,引动天雷劈向阎王。她将蛇妖族长的魂魄与阎王的罪证一同抛入审判之火,火焰中显形出三百年的因果闭环:龙君留下审判阵,百姓种下愿力,而她,正是这命运齿轮中注定的审判者。
以龙族审判之名——叶毒云高举因果鳞,天地共鸣,判阎王篡改天命,剥夺阴司权柄;判蛇妖祸乱人间,永世不得轮回!
随着令下,阎王的冕旒碎裂,乌木算盘化作灰烬。他的魂体被审判之火灼烧,发出凄厉惨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阴谋在众鬼差面前暴露无遗。蛇妖族长的魂魄则被龙舔爷一口吞下,化作审判印记融入叶毒云的鳞甲。
当阴司的黑雾散尽,叶毒云立于残破的阎王殿中央。她的鎏金鳞甲闪烁着全新的纹路,那是融合了龙族审判与凡人愿力的象征。龙舔爷变回青铜茶宠,趴在她掌心,尾巴尖勾着从阎王那里夺来的、完整的生死簿。
宿主,您做到了。龙舔爷的声音带着哽咽,三百年了,龙族的审判终于圆满。
叶毒云望着生死簿上被修正的命数,指尖划过自己的名字。她知道,这场关于背叛与审判的征程虽已结束,但作为审判者的使命才刚刚开始。转身离开时,她在残破的阎王殿匾额上留下一片鳞甲,鳞片上刻着善恶终有报五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阴司,叶毒云的身影已消失在轮回道尽头。而在人间济世堂,一块崭新的匾额被挂上屋檐——审判医阁,落款处,一片鎏金鳞甲正静静诉说着那个关于毒医、背叛与重生的传奇。
第九章
龙鳞灼天
东海深处的龙吟震碎千年玄冰,叶毒云脚踏燃烧着审判之火的功德金盏,周身鳞甲迸发出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她发间的龙角已完全蜕变成水晶质地,每道纹路都流淌着胶州湾百姓的愿力,而手中攥着的,正是从阎王处夺回的完整生死簿。
何人敢闯龙族禁地!巡海夜叉举着狼牙棒扑来,却在触及叶毒云的瞬间被金色鳞片震成齑粉。龙舔爷化作百丈金龙,龙尾横扫之处,虾兵蟹将的盔甲纷纷炸裂,露出底下被蛇妖邪术侵蚀的黑鳞。
海底突然亮起幽蓝法阵,十二尊青铜巨像缓缓升起,每尊都刻着逆鳞者死的古篆。叶毒云盯着巨像底座的蛇形暗纹,冷笑一声:三百年前被偷走的逆鳞,果然藏在这里。她腕间因果鳞剧烈共鸣,将法阵中的龙鳞虚影尽数吸入体内。
龙宫深处传来怒吼,东海龙君的残魂裹挟着滔天巨浪压来:卑贱的凡人,竟敢觊觎龙族秘宝!残魂眼中闪烁着蛇类竖瞳,叶毒云这才惊觉,龙君残魂早已被蛇妖侵蚀,沦为守护逆鳞的傀儡。
龙君本该是守护苍生的神!叶毒云甩出毒誓玉简,显形出阎王与蛇妖勾结的画面,你被偷走逆鳞,被篡改记忆,却还要为仇人守着这堆邪物她发间龙角突然迸发万道金光,照出龙宫深处堆积如山的童男童女骸骨——正是沈玉楼用她药方炼制龙丹的祭品。
龙君残魂剧烈震颤,被蛇妖控制的意识出现裂痕。叶毒云趁机祭出七徒弟的审判玉简,玉简化作锁链缠住残魂,显形出当年龙君剜鳞护民的场景:为了胶州湾百姓,他自愿将逆鳞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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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下属保管,却不想下属早已被阎王收买。
睁开眼看看!叶毒云的金血滴在骸骨上,显形出沈玉楼狞笑的脸,你的慈悲被利用,你的信任被践踏,而这些——她指向龙宫穹顶的蛇形图腾,都是蛇妖为复活族长设下的局!
龙君残魂发出悲怆的嘶吼,蛇妖的控制咒文在审判之光中寸寸崩裂。叶毒云趁机将三百年前龙君的断角融入残魂,断角化作流光修补其破碎的元神。当残魂重新凝聚成龙君真身时,他眼中的竖瞳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护佑苍生的慈悲。
多谢审判者。龙君单膝跪地,龙宫在他身后震颤,三百年了,我终于能履行当年的誓言。他抬手召唤出被偷走的逆鳞,十七片逆鳞自动飞入叶毒云心口,与因果鳞融合成完整的龙族审判之甲。
海底突然传来剧烈震动,蛇妖族长的残余力量在深渊苏醒。叶毒云望着战甲上流转的审判纹,想起楚清音临终前的药瓶、裴照护腕内侧的刺青,冷笑一声:既然你想复活,那我就亲自送你下地狱。
她脚踏审判之火冲入深渊,龙舔爷与龙君紧随其后。深渊底部,蛇妖族长的骸骨正在吸收阴司泄漏的怨气,残缺的身躯逐渐复原。看到叶毒云,他发出刺耳的尖笑:凡人终究是凡人,你以为打败阎王就能阻止我
阻止你不,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审判。叶毒云甩出功德金盏,光芒所到之处,蛇妖族长的罪证如潮水般涌来:三百年前偷袭龙君、教唆徒弟背叛、用百姓性命炼邪阵……每一条罪证都化作锁链,将其重新封印。
龙君挥动龙尾,掀起惊涛骇浪。叶毒云趁机将生死簿摊开,用金血在上面写下最终审判:蛇妖族长,祸乱三界,永世不得超生;凡助纣为虐者,同罪!随着字迹成型,深渊传来天崩地裂的轰鸣,蛇妖族长的哀嚎响彻三界。
当一切归于平静,叶毒云的审判之甲愈发璀璨。龙君将龙族至宝因果镜赠予她,镜中映出未来无数妄图篡改命运者的身影。龙舔爷变回青铜茶宠,趴在她肩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我们又有新对手了呢。
叶毒云望向海面透下的阳光,轻抚腕间流转的审判纹。她知道,这场关于背叛与救赎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但只要因果尚存,她就会以审判者之名,让所有黑暗无所遁形。转身离开时,她在深渊入口留下一片鳞甲,鳞片上善恶有报的光芒,照亮了每一个企图作恶者的前路。
第十章
毒医新生
朝阳刺破云层,洒在焕然一新的济世堂匾额上。审判医阁四个鎏金大字在风中熠熠生辉,叶毒云身披淡金色长袍立于门前,腕间因果鳞若隐若现,发间龙角化作精致玉饰,却依旧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审判气息。
师父!求您救救我儿!急促的哭喊打破清晨的宁静。一名妇人抱着面色青紫的孩童扑到台阶前,身后跟着几个抬着担架、浑身缠满诡异黑纹的村民——那些纹路蜿蜒如蛇,正是蛇妖邪术侵蚀的痕迹。
莫慌。叶毒云指尖轻点孩童眉心,功德金盏自动飞出悬于头顶,光芒扫过之处,黑纹如冰雪般消融。她取出七徒弟的审判玉简,玉简微微发烫,显形出这些村民被蛇妖余孽蛊惑的画面:三日前,神秘灰衣人用长生丹诱骗众人,实则是在培育新的傀儡。
龙舔爷从袖中探出脑袋,鎏金眼睛闪过怒意:宿主,是蛇妖残党!话音未落,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十二道黑影自云层中俯冲而下,手中弯刀刻满阴司符咒,正是阎王殿残存的鬼差。
叶毒云,交出生死簿!为首的鬼差挥舞锁链,阴司黑雾瞬间笼罩医阁。叶毒云冷笑一声,袖中飞出七枚审判玉简,化作金色锁链缠住鬼差,玉简上清晰映出他们助纣为虐的罪证:篡改生死簿、替蛇妖传递情报、甚至亲手杀害无辜凡人。
你们以为阎王倒台,就能逃脱审判叶毒云抬手召出龙族因果镜,镜面映出鬼差们惊恐的面容,看看你们的罪孽,早已刻在灵魂深处。镜中光芒化作审判之火,将十二名鬼差瞬间焚成灰烬。
医阁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叶毒云瞳孔骤缩,冲进内堂只见满地狼藉,药柜上刻着蛇形爪痕。角落蜷缩着一名少年,正是三弟子陆少游的远房表弟,此刻他双眼通红,手中紧握着半块刻有舔字的玉牌——那是阴司残余势力的联络信物。
他们……他们说能复活表哥……少年泣不成声,只要我在药里下毒……叶毒云蹲下身,指尖抚过他眉心,蛇妖的控制咒文如青烟般消散。功德金盏照亮少年记忆,显形出灰衣人狞笑的脸——赫然是本该魂飞魄散的蛇妖族长!
原来你用替身逃过一劫。叶毒云握紧因果镜,镜中浮现出蛇妖族长的藏身之处:极北之地的不归渊,那里汇聚着三界怨气,正适合炼制复活肉身的邪阵。龙舔爷突然显形十丈金龙,龙啸震得医阁梁柱颤动:宿主,让我去撕了他!
不可轻举妄动。叶毒云召回金盏,光芒化作丝线缠绕在少年腕间,不归渊的怨气连龙君都忌惮三分,我们需要——她望向窗外逐渐聚拢的村民,那些曾被她救治的百姓眼中满是信任与坚定,需要所有人的愿力。
当夜,医阁灯火通明。叶毒云取出楚清音的琵琶、裴照的千机针、顾怜的引魂铃,将它们炼化成审判法器。村民们自发点燃香火,愿力化作金色溪流汇入功德金盏,盏中浮现出三百年前龙君护佑胶州湾的壮丽画面。
出发!叶毒云披上鎏金战甲,因果鳞在月光下流转着审判之光。她带着龙舔爷与数百名手持法器的村民踏月升空,身后留下一道璀璨的金色轨迹。极北之地的寒风呼啸而来,不归渊的黑暗深处,蛇妖族长的笑声阴森刺耳,却掩盖不住叶毒云眼中必胜的光芒——这一次,她要彻底终结这场延续三百年的阴谋,让审判之光,照亮三界每一处黑暗角落。
第十一章
胶州湾祭祀
咸涩的海风卷着细沙扑在审判医阁的匾额上,叶毒云望着远处胶州湾翻腾的海浪,腕间因果鳞突然泛起灼热的光芒。三百年前龙君布下的审判阵在海底震动,与她心口的鳞片产生共鸣,发出低沉的龙吟。
时辰到了。她披上素白殓衣,外罩鎏金战甲,发间龙角折射出七彩光芒。龙舔爷化作三寸小龙盘在她肩头,爪子紧紧攥着从蛇妖族长处夺回的逆鳞碎片。医阁外,数百名胶州湾百姓手持香烛,自发组成长长的队伍,烛火摇曳如星河落海。
祭祀台就设在当年渔村被屠戮的旧址。巨大的青铜鼎中燃烧着愿力之火,鼎身刻满三百年前龙君护佑百姓的图腾。叶毒云将七徒弟的审判玉简、沈玉楼的罪证账本,连同阎王殿的舔字玉牌,一一投入火中。火焰骤然暴涨,显形出三百年间所有背叛与阴谋的画面。
乡亲们!叶毒云的声音穿透海风,三百年前,龙君为护你们剜下逆鳞;十年前,我因信任徒弟险些丧命。但今日——她抬手召出功德金盏,金盏中浮现出被蛇妖残害的村民魂灵,我们要用审判之火,让所有罪孽灰飞烟灭!
海底突然传来剧烈震动,审判阵的龙形光影破水而出,龙目如炬,俯视着这片饱经磨难的海湾。叶毒云将逆鳞碎片嵌入阵眼,碎片与她心口的因果鳞共鸣,化作金色锁链缠绕在青铜鼎上。随着锁链收紧,整个胶州湾的海水开始倒流,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审判纹。
以龙族审判之名——叶毒云踏空而起,战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判蛇妖族长永世不得超生,判所有助纣为虐者——她指向燃烧的罪证,魂归审判之火!
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降下雷劫。被复活的蛇妖族长残魂在云层中显现,他发出不甘的嘶吼:叶毒云!就算我消亡,阴司的算计——话未说完,龙舔爷喷出龙息,与审判之火交织成网,将残魂彻底吞噬。
祭祀台下的百姓纷纷跪地,将手中香灰撒入海中。奇迹发生了——被蛇妖污染的海水开始变得清澈,死去村民的魂灵在金光中露出微笑,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审判纹。叶毒云看着这一幕,想起楚清音临终前的药瓶、裴照护腕上的忍字,眼眶不禁湿润。
师父,快看!人群中传来惊呼。只见海底升起一座晶莹剔透的龙宫,正是三百年前龙君为守护胶州湾建造的遗迹。龙宫大门自动打开,一道流光飞入叶毒云掌心——那是龙君留下的审判之匙,匙身刻满与她因果鳞相同的纹路。
龙舔爷突然显形十丈金龙,龙尾拍击海面:宿主!这是龙族认可你为审判者的证明!叶毒云握紧审判之匙,感受到来自远古龙族的力量注入体内。她的鳞片开始蜕变,鎏金底色上浮现出代表守护与惩戒的暗纹。
当最后一道雷劫消散,胶州湾恢复平静。叶毒云将审判之匙嵌入祭祀台,台上升起一座丰碑,碑身刻满死去百姓的名字,顶端镶嵌着她的一片因果鳞。这里将不再是悲伤之地。她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从今日起,胶州湾的每一寸土地,都将沐浴在审判与守护的光芒中。
夕阳西下,祭祀的人群渐渐散去。叶毒云站在碑前,听着海浪轻拍礁石的声音。龙舔爷变回青铜茶宠,趴在她肩头:宿主,下一个挑战会是什么呢她轻笑一声,腕间鳞片闪过微光:无论是什么,我都会以审判者之名,守护这世间的善恶因果。
第十二章
因果永恒
阴司废墟之上,破碎的阎王殿匾额在风中摇晃,舔字玉牌的残片突然迸发幽光。叶毒云踏着燃烧的功德金盏破空而来,周身鎏金鳞甲流转着龙族审判纹,发间龙角化作的玉饰骤然亮起——三百年前被封印的蛇妖族长残魂,竟借阴司怨气凝聚成形。
审判者,你以为封印我就能终结一切蛇妖族长的虚影扭曲如毒蛇,身后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阴司鬼差残魂,只要人心存贪念,背叛便永不消亡!他挥袖召出黑雾,化作万千毒刃刺向人群,而下方,被蛊惑的百姓正举着刻满蛇纹的兵器,目光呆滞地冲向祭祀台。
龙舔爷,开阵!叶毒云将审判之匙插入地面,胶州湾的审判阵瞬间延伸至阴司。龙舔爷显形百丈金龙,龙爪拍碎毒刃,龙息所到之处,黑雾如冰雪消融。她甩出七徒弟的审判玉简,玉简化作锁链缠住鬼差残魂,显形出他们生前篡改生死簿、屠戮凡人的罪证。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叶毒云抬手召出龙族因果镜,镜面映出蛇妖族长三百年的阴谋全貌:从窃取龙君逆鳞、操控阎王篡改天命,到利用徒弟的背叛削弱她的力量。镜中光芒化作审判之火,将鬼差残魂焚成齑粉。
蛇妖族长突然发出刺耳尖笑,身形暴涨至千丈,化作巨蛇缠绕住审判阵。你以为凡人的愿力能与我抗衡他的蛇瞳闪烁着恶意,看看这些被欲望支配的蝼蚁——话音未落,祭祀台下的百姓突然挣脱蛊惑,将手中兵器投入愿力之火:我们信叶大夫!龙族守护过我们,我们也要守护审判者!
叶毒云的瞳孔泛起金色光芒,功德金盏吸收着百姓的愿力,化作万道金光射向巨蛇。她望着蛇妖族长惊恐的眼神,想起楚清音临终前的药瓶、裴照护腕内侧的刺青,冷笑出声:你错了。真正的审判,不是强者对弱者的碾压,而是——她握紧因果镜,镜中浮现出徒弟们儿时纯真的面容,让迷途者直面自己的罪孽,让坚守者的善念照亮黑暗!
巨蛇的躯体开始崩解,蛇妖族长的残魂在审判之光中扭曲挣扎。叶毒云趁机将三百年前龙君的断角与自己的因果鳞融合,刹那间,天地变色,一道贯穿三界的金色光柱直冲云霄。她的鳞片蜕变成水晶质地,每一片都刻着因果永恒的古篆,发间龙角绽放出创世般的光芒。
以龙族审判之名——叶毒云的声音响彻天地,判蛇妖族长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判一切妄图篡改因果者——她挥动审判之匙,阴司废墟上的罪证化作齑粉,受万劫不复之苦!
随着令下,巨蛇发出震天哀嚎,彻底消散在审判之光中。阴司的黑雾尽数退散,露出湛蓝的天空。叶毒云望向下方欢呼的人群,望见七徒弟的魂魄在金光中忏悔,望见龙君残魂欣慰的点头。她知道,这场跨越三百年的因果轮回,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龙舔爷变回青铜茶宠,趴在她肩头,奶声奶气地说:宿主,您做到了!叶毒云轻笑一声,将审判之匙化作流光融入因果鳞。她抬手在阴司废墟上留下一片鳞甲,鳞甲自动生长,化作一座新的宫殿,匾额上因果殿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从今日起,我既是毒医,也是审判者。叶毒云望着三界众生,鎏金鳞甲在阳光下闪烁,背叛与阴谋或许永远不会消失,但只要因果尚存,善恶终有审判。她转身走向人间,身后,因果殿的光芒照亮了每一个企图作恶者的前路,也温暖了每一颗坚守善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