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母从帆布包里掏出一袋洗得发白的护袖套上,又摸出个保鲜盒,"梨梨饿了吧?
妈给你带了我们酒店食堂的酱肉包,还热乎……"保鲜盒盖子"啪"地弹开,一个挤成团的包子滚落在顾今文脚边。
蝉鸣声突兀地安静了一瞬。
闻舟梨绝望地闭上眼,感觉她听见了少年闷着笑的说话声:"阿姨,我帮您捡……""不用!
"见顾今文弯腰准备捡,闻舟梨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包子捡起来,"掉地上不干净了!
"少女蹲在地上手忙脚乱,没看见母亲正对着顾今文客套:"阿文啊,改天来阿姨家里吃饭啊。
""妈!
我们快点回家吧,我晚上还有晚自习呢!
"闻舟梨不想和顾今文有过多的接触,将包子捡起来丢到旁边的垃圾桶,抱着校服袋子走到母亲身边催促道。
闻母只好作罢。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闻舟梨抱着校服袋跨上电动车后座,余光瞥见顾今文插着兜往反方向走,深褐色校服融进暮色里。
少年颀长的身影被夕阳拉得更显清瘦,指节分明的手随意插在裤兜里,校服衣摆被晚风掀起一角。
"妈你干嘛非要邀请他来家里啊!
"闻舟梨攥着车后座的扶手,发丝糊了满脸也顾不上捋,"我们又不熟......""你顾阿姨说阿文最近总吃外卖,多可怜呐。
"闻母拧着车把超过一辆三轮车,"再说了,你小时候......""停!
妈你专心开车!
"闻舟梨猛地收紧手臂,电动车跟着晃了晃。
晚风裹着糖炒栗子的甜香掠过鼻尖,闻舟梨突然想起顾今文蹲着捡包子时,后颈凸起的骨节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她悄悄把发烫的脸颊贴在母亲被晒得温热的后背上,校服袋里的小熊猫挂件硌着手心,绒毛里似乎还沾着薄荷味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