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从台边滚落。
顾雪棠看着它掉进垃圾桶,混在纸巾和奶茶杯之间,突然笑了。
那是她用第一笔版税买的对戒,当时她刚签约出版第一本,他说:“等我拿了金狮奖,我们就去曼谷办婚礼,在湄南河的游船上宣誓。”
行李箱的万向轮在地面划出尖锐的响,她冲向值机柜台。
“请问最早飞往曼谷的航班是?”
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柜员小姐扫了眼屏幕:“泰航TG615,两小时后起飞,经济舱还有最后三个座位。”
顾雪棠摸出护照,签证页上三年前的单次入境章早己过期,但此刻她只想逃离,逃离这个充满“我们”回忆的城市。
安检时,铂金戒指的倒影在X光机里闪烁。
顾雪棠想起上周在工作室,许明轩随意翻着她的曼谷笔记,指尖划过“唐人街中药铺”的调研页:“这种老掉牙的题材,读者不会喜欢的。”
现在想来,他大概早就厌倦了她笔下那些带着烟火气的故事,就像厌倦了她总是穿棉麻衬衫逛潘家园的习惯。
候机厅的落地窗外,飞机的尾翼割裂铅灰色的云。
顾雪棠打开手机,相册里还存着去年在雍和宫求的“姻缘符”,背面是她手抄的《诗经》:“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此刻符咒边缘卷起毛边,就像她支离破碎的婚约。
她打开备忘录,删掉所有和许明轩相关的待办事项,在“旅行计划”里打下新的一行:“去曼谷,看没有他的日落。”
登机口开始检票时,手机突然收到陌生号码的短信:“雪棠,邀请函是公司发的,我……”后面的字被省略号截断。
顾雪棠盯着短信,想起情人节那晚,她在他家楼下等了三小时,看见的却是江诗雨穿着他的灰色卫衣开门。
“明轩哥在洗澡,你改天再来吧。”
女孩的语气里带着胜利者的怜悯。
塑料登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