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瓦檐上敲出密集的羯鼓声,夏淼淼的布鞋陷在青石板缝隙里,溅起的泥水带着地下酒窖的陈腐气息。
第三名杀手从防火梯跃下的瞬间,她看清那人手腕内侧的刺青——青铜铸造的蛊虫纹身,复眼泛着与墨渊疤痕相同的冷光。
"坎位,三步。
"记忆里师父的呵斥突然炸响耳际,夏淼淼旋身避开毒箭的轨迹。
改装弩箭擦过耳垂,箭镞上的饕餮纹在雨中睁开第三只眼,腥红的瞳孔倒映出她胸前玉佩的纹路。
十五岁那年被师父罚扎马步时,香炉升起的烟纹也是这样诡异地纠缠。
墨渊的白衬衫在左侧肋下绽开血花,那抹猩红在雨中舒展的姿态,竟与故宫藏品《韩熙载夜宴图》中舞姬的水袖如出一辙。
夏淼淼的八卦掌"单鞭式"本能出手,掌心击中弩臂的刹那,虎口传来的剧痛让她想起修复汝窑天青釉时,瓷器在掌心碎裂的触感。
"嗡——"弩箭钉入砖墙的震颤声带着编钟余韵,箭尾雕翎抖落的水珠在半空凝成青铜色。
夏淼淼踉跄着扶住电线杆,发现掌心伤口的血珠正沿着木纹的八卦年轮蔓延——那些血迹勾勒出的,分明是墨家祖宅祠堂的飞檐斗拱。
"故宫修复院的好学生。
"墨渊染血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瓷片上的鱼鸟纹正在吸食血迹,"可惜没学会看黄历。
"他的呼吸喷在耳后,带着三星堆青铜尊出土时的土腥气。
巷口传来靴跟敲击青石板的脆响,保罗的咏叹调刺破雨幕:"啊~命运多舛的凤凰~"意大利酒保倚着后门,断指上的"赑屃"银戒正在拨弄一串骨制念珠。
他脚边躺着第西具尸体,冲锋枪的鎏金编号"07"在雨水中褪成惨白,像极了夏淼淼在考古现场见过的褪色墓志铭。
墨渊将染血的瓷片塞进她掌心,冰凉的触感令伤口结出霜花:"告诉你的导师,云雷纹的间距错了0.3毫米。
"瓷片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