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朝摔在软垫上的乔言心狂奔而去。
鼻尖一酸,几乎是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了下去。
“医生!护士!快来救救言心,她快不行了!”
他抱着毫发无损的乔言心,将医院最好的机械和人手都倾斜给乔言心,全然忘了温竹卿的存在。
连路人都看不下去。
“沈先生,您的未婚妻受伤更严重,好像连孩子都快保不住了。”
却被他听都不听地怒声驳斥。
“管她做什么,她身体好得很。”
“所有人都不许走,务必要保证言心醒来时毫发无损,否则一个都别想好过。”
隔壁手术室内,她心如死灰地听着。
只觉得话像是带着尖锐的钩子,一句一句往她心里钻,钻得她鲜血淋漓,连心尖都在颤。
空洞地睁着眼睛,任由麻药推进身体,也许这样就能解脱了吧。
可半梦半醒中,却听见护士带着哭腔的声音。
“怎么办,沈先生不肯将最后的1担心跳楼那位再想不开,务必要保证那位的一切资源充足。”
医生忿忿。
“你没跟他说温小姐大出血,快撑不住了吗?”
“说了呀,我还说温小姐是您的未婚妻,您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可沈先生却说,什么未婚妻,那只是他亡兄冥婚的遗孀,一个本来就该死的人,怎能跟他的言心相提并论。”
眼眶酸酸的,有什么冰冷的液体顺着眼尾汹涌流出,是泪吗?
不,是血,是恨,是她大梦一场的虚妄。
不知过了多久,温竹卿醒了过来,感受到下腹钻心的刺痛,才意识到昏迷中发生的一切竟都不是梦。
——她倒宁愿死了,起码这样就能解脱了。
愣神间,一只大手搭在她肩上,熟悉的气息逼近,还伴着他低沉的嗓音。
“醒了怎么也不告诉我,害我好一阵担心。”
担心?
以前听见这个词,她会感动得热泪盈眶,如今却只觉得讽刺。
这样担心,却能在生死关头将她弃如敝屣,口口声声紧张,竟连优先给她用血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