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冬枝家在村尾,距离族长家有点远。
老族长正拿把柴刀刮竹篾,黎冬枝双眼一亮,她正愁不知道怎么编竹篓,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族长爷爷好!”
“二丫头,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族长爷爷,我差点就饿死了。”
黎冬枝一开口就是王炸,惊得老族长和两个儿子都停下了手上的活看向她。
“怎么回事?”
这两年算不得风调雨顺,但他们黎家最困难的人家也没有饿死人的,张氏才去世不久,二丫头怎么就要饿死了。
“是这样,之前我娘不是卖了田治病吗,最后一亩水田也租了出去。
可是我娘去世前去大伯家收田租,没有收到不说,还被打出门来,气得我娘的病加重了,这才那么快抛下我们姐弟俩。
一个月前我们家粮食吃光了,我又去问田租,他们也没有给,大伯娘还打我。
前天我就要饿死了,醒不过来,我弟弟去借粮食也没借到,后面还是刘奶奶好心给了吃的,我才醒过来有力气下床。”
黎冬枝说着说着悲从中来,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来。
她必须得哭,穿到这么苦的地方,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原身可怜的一家人。
黎秋远看到姐姐哭,想到那天的惊慌害怕,也难过地哭了起来。
一时间两姐弟抱在一起,哭得肝肠寸断。
黎族长看着瘦得皮包骨头的姐弟俩,脸色难看地问大儿子:“黎大成家的田租给了谁?我没记错的话是黎大柱家,就是她大伯,租了有一年了,当时是在村长家签的。”
租了一年一分田租和粮食都没给过?岂有此理。
黎大柱分明是欺负他弟弟妻儿,俩孩子还流着他们黎家的血呢。
虽说平时邻里亲戚之间常有争吵打闹,但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
只要他当一天族长,就不允许本家人吃本家人绝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