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泪,一树愁怜花月天。
还有酒香西溢。
掐个诀儿变出三只葫芦瓢,兰衫浅浅一舀捧着吃,荷袖满斟漫灌,饮了个唇香舌滑,倚着花树呆呆微仰着脑袋,粉荷般的下巴边晶莹淌着几痕酒渍。
唤她也不答,只愣愣地又舀一瓢在唇边呡着吃。
楚闻飘飘地立在一旁,饮了半瓢就兴致索然了。
月亮醉醺醺地挂了上来。
酒气散出去,便觉得有些冷。
一时头脑不大爽利,忙坐下歇息。
那荷袖半个身子扒拉着她妹妹,哼哼唧地道:“好妹妹,借我靠靠吧。”
兰衫也是烫热的两颊,眼神渐有些迷离,己是乏了。
楚闻更觉得没趣,于是往石头上一拍掌,低声道:“土地!”不消片刻,那石头边蹭蹭冒出个肥短的影子,一身带补丁的破布衣裳,裸露处的皮肤饱经风吹日晒,显出深褐色来。
这胖子见了楚闻倒身便拜,道:“小殿下有何吩咐?”不等楚闻答话,那荷袖便东倒西歪地将吃剩的半瓢递上前,豪兴道:“你也来一瓢吧,这虽是薄酒,却有些味的。”
胖土地抖着赘肉忙答“不敢,不敢”,把身子俯得更低。
兰衫在一旁哧哧地闷笑,楚闻却不大看得惯这般奴颜媚骨的奉承模样,便吩咐道:“你起来,找你来是寻乐的。
你且说说我出去的这一日,山里头都有哪些新鲜趣事?
好同我们下下酒。”
兰衫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姐姐,荷袖心领神会地看了一眼胖土地。
胖土地随之扯着面皮,勾笑道:“自然是有的。
眉山之大,生灵众多,这闲散逸事亦众多,颇可供消遣的。
昨日小殿下可错过了不少热闹,也是可惜。”
才听了几句,荷袖便抢着接过话茬:“就昨日清晨,大哥哥大姐姐下山去时,看见梅花泪里栖了一只野鹤,通体莹白,翅尾点墨,遥遥立在湖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