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着血红色。

    苏晚按下回车键的瞬间，左手倒计时突然加速，记忆宫殿的书架成排倒塌。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破碎的玻璃窗，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控制台屏幕里慢慢转身——那个"苏晚"的左手没有纹身，正举着带消音器的手枪。

    午休时间的宁州中学沸腾如常，苏晚躲在洗手间隔间里核对交易单。

    BP机突然发出高频蜂鸣，液晶屏上的数字化作金色粒子流钻入她的瞳孔。

    当视线恢复时，全世界都笼罩着淡蓝色的数据网格。

    "苏同学？

    "班主任的脸突然穿透门板探进来，五官分解成像素块，"校长找你。

    "她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音特有的颤音。

    校长室的书柜后藏着暗室，苏晚摸到微温的服务器机组。

    当她把铜币贴在其中一台主机上，整个宁州市的股票行情屏同时定格。

    校长办公桌上的地球仪开始逆向旋转，柏林墙倒塌的新闻照片正在褪回空白相纸。

    放学前突降太阳雨，苏晚在车棚发现自己的自行车变成了1995款凤凰牌。

    车筐里躺着染血的玉兰发卡，当她用铜币轻触发卡，二十年前的校园广播突然在耳畔炸响："请苏明远老师立刻到防空洞..."BP机在此刻疯狂震动，苏晚躲进体育器材室查看信息。

    满是划痕的更衣柜镜面里，她看见不同年龄的自己正陆续转身——十五岁抱着物理竞赛奖杯的、二十五岁在交易所敲钟的、三十五岁从香港中银大厦坠落的。

    当最后一条信息显示"信使暴露"时，器材室的门突然被反锁。

    透过气窗铁栏，她看见穿红色高跟鞋的女人正在操场上烧毁红色笔记本，灰烬飘向的地方，传销组织的横幅正在雨中缓缓展开。

    ---1999年6月7日18:55暮色中的公交站台贴着"气功养生班"广告，苏晚用铜币刮开涂层，露出香港证券公司的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