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的目光在姜奕宁手腕处的伤痕上停留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痛色。
他忽然抬起手拂落袖口,修长的手指轻轻掠过那处痕迹,动作如羽毛般轻盈。
“这伤…”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压抑的情绪。
她刚才跌跌撞撞推开角门的模样仍旧历历在目,简首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姜奕宁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将袖口拉得更低了些,“不过是些旧伤罢了,并不碍事。”
谢琰眸色沉了下来,倏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得她挣脱。
他盯着那处伤痕,声音薄了几分,“三年前的伤,到现在还留着疤痕?”
姜奕宁心头一震,惊诧地抬眸望向了他,“侯爷怎么会知晓是三年前的旧伤?”
两人西目相对时,谢琰眼中幽深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
他薄唇勾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松开了手,后退一步。
“律回。”
他转头唤道,声音己恢复平静,“送姜姑娘上马车,带她一起回瞒天营内。”
律回暗自咋舌,他心中想侯爷这迂回情绪倒是转换地比翻书还快。
他上前一步,对姜奕宁做了一个请礼的手势。
“姜姑娘,请随我来。”
姜奕宁却站在原地未动,目光仍紧紧地跟随在谢琰的身上,“可侯爷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谢琰背对着她,墨色毛氅在风中猎猎摆动。
他沉默片刻,倏然转过身子,一把扯下了覆在半侧脸上的银质面具。
“你想我是谁?”
烛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分明如刀刻的俊逸轮廓。
姜奕宁的瞳眸却渐渐地黯淡下来,呼吸为之一窒。
不是他。
这张截然不同的陌生面容与她脑海之中忽地闪过零碎的画面相悖。
那年春日桃花下,少年执剑而立,笑容恣意又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