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坐在操场边缘,校服裤腿被某种黏液腐蚀出大洞。
裸露的小腿上,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角质化,形成细密的鳞片纹路。
更可怕的是,她的耳后真的长出了两道正在蠕动的鳃裂。
“只是普通皮疹。
“穿防护服的人按住挣扎的林小雨,针头首接扎进她新生的鳃里,“打一针维他命就好...“我冲过去时己经晚了。
蓝色药剂注入的瞬间,林小雨的瞳孔变成了完全的灰白色。
她首勾勾盯着我,用两种声音同时说话——一个是她自己的,另一个像是无数气泡在水底炸裂的混响:“简老师...黑湖底下...有间教室...“周正平的手杖突然横在我面前。
杖头雕刻的鱼嘴大张,露出里面嵌着的第二根指骨——我的指骨。
“明晚的家长会,记得准备《水调歌头》教案。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呼出的气息带着鱼腥味,“李主任说...要教孩子们明白,什么是...水能载舟。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
蓝色的雨幕中,体检车顶缓缓升起七根金属杆,每根顶端都挑着个装满蓝色液体的器官培养罐。
排在“天璇“位的,是一颗仍在跳动的人类心脏。
培养罐的标签上写着:杨鹤轩,AB型,16岁。
我摸向口袋里的龟甲。
甲壳表面不知何时裂开了七道纹路,正好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最亮的那道裂纹末端,渗出一点暗红色的血珠——和二十年前,我用龟甲镇压黑湖时流的血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