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觉得,那个追着太子跑的天真姑娘,此刻眼中竟有了北疆雪狼的锐意,让他想起母妃临终前的话:“承毓,若遇忍冬般坚韧的女子,便娶了吧。”
“好。”
他忽然笑了,将圣旨收入袖中,“明日辰时,我来接你。”
目送他离去,苏盈摸着腕间的翡翠璜,忽然听见校场传来外祖的喝令声,与前世狱中他被折磨的惨呼重叠。
她低头看向案上的《孙子兵法》,翻到“用间篇”,朱砂笔在“反间”二字上画了个圈——前世太子用她做反间,这一世,她便让他尝尝,被人反间的滋味。
暮色初合时,苏挽秋来了,月白裙裾绣着雏菊,腕间珊瑚珠格外刺眼。
“长姐,”她垂眸绞着帕子,“听说皇上赐婚三皇子,妹妹……妹妹想说什么?”
苏盈打断她,盯着她耳后的胎记,“是想说,三皇子性格冷硬,不如太子温柔?
还是说,珊瑚珠与银杏纹不配?”
苏挽秋指尖一颤,珊瑚珠手链崩断,滚落的珠子在青砖上发出脆响。
她忽然抬头,看见苏盈腕间的翡翠璜,那本该是她前世戴上的侯府信物,此刻却在嫡姐腕上,映着烛火,像把淬了冰的刀。
“没什么……”她慌忙低头,“妹妹只是担心长姐……担心就不必了。”
苏盈忽然起身,袖中玄铁匕首滑入掌心,“倒是妹妹,近日总往太子东宫跑,可是对‘惊鸿阵’的兵图感兴趣?”
屋中瞬间冷了下来。
苏挽秋的脸白得像纸,她不知道,为何长姐会知道她偷抄兵图,更不知道,为何她看自己的眼神,像看个死人。
“明日随我去侯府祠堂,”苏盈忽然轻笑,眼尾泪痣在烛影里妖冶如血,“让外祖看看,什么叫,侯府的嫡女。”
夜风穿过紫藤架,吹落满地花瓣。
苏盈望着苏挽秋离去的背影,摸着匕首上的惊鸿纹,忽然想起前世萧承毓说的话:“忍冬花遇寒则盛,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