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盯着手机屏幕发送成功的提示，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

    他怀里的张语嫣正用脏兮兮的手指戳他迷彩T恤上的招财猫，羊角辫扫过他手腕时，带着阳光晒过的皂角香。

    周围围观的人群还在对着那只"明代花瓶"指指点点，此起彼伏的质疑声里，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小朋友，你家长呢？

    "戴着红袖章的市场管理员挤开人群走来，金属哨子在胸前晃荡。

    张语嫣突然往王胖子怀里缩了缩，迷你探险书包上的恐龙挂件硌得他肋骨生疼。

    "这是我......我表侄女！

    "王胖子脱口而出，工装裤口袋里的罗盘边缘把大腿硌出红痕，"刚走散，我正联系她家人呢！

    "小女孩突然仰起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胖爸爸说要带我吃烤鸭！

    "奶声奶气的话让管理员愣了神，王胖子却感觉后颈渗出冷汗——他确实打算收摊后去全聚德搓一顿。

    读心术的金色光点突然在张语嫣指尖闪烁，她精准地"读"出管理员的想法，脆生生补充："叔叔你儿子昨天数学考了89分，回家要挨揍啦！

    "围观群众爆发出哄笑，管理员涨红着脸退开。

    王胖子趁机抱起小团子，迷彩裤膝盖处的补丁擦过摊位边缘的铜香炉，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张语嫣趴在他肩头，书包上的青铜铃铛随着步伐轻响，和他腰间小巧工兵铲的碰撞声莫名合拍。

    王胖子抱着张语嫣在胡同口的烤鸭店狼吞虎咽，油亮的鸭皮裹着薄饼塞进嘴里，小女孩捧着荷叶包饭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店里暖黄的灯光映在她沾着酱汁的嘴角，羊角辫上的银铃铛随着咀嚼轻轻摇晃。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王胖子用粗糙的大手替她擦掉嘴角的饭粒，目光扫过小姑娘洗得发白的卡通T恤——方才在夜市摊买的廉价童装，恐龙图案己经有些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