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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腰间解下水囊,倒出半捧粟米:"去煮碗稀粥,慢慢喂。
"转而对百姓拱手,"各位父老,随我去看挖井。
若今日见不到水,我林渊第一个跳下去做旱魃的祭品。
"人群安静下来。
当第七口井挖到十五丈时,井下突然传来欢呼声:"渗水了!
沙子变泥了!
"林渊抓住吊篮绳索往下滑,井壁渗出的水珠打在脸上时,他听见上方传来扶苏的笑声——这位公子殿下竟亲自抱着陶管爬了下来。
"先生看!
"扶苏指着井壁的青灰色土层,"《禹贡》说泾水多泥,果然底下藏着活水!
"就在此时,地面突然传来闷响。
最边缘的井口轰然塌陷,刑徒的惊叫混着泥土坠落的声音,惊起一群灰雀。
林渊心头一紧,攀着吊篮往上爬,却见塌陷处露出半截涂着桐油的麻绳——那是新砍伐的桑木纤维,绝不是自然腐朽的痕迹。
"有人破坏!
"扶苏按住剑柄,望向脸色煞白的监工。
林渊蹲下身,指尖搓了搓泥土中的黑色粉末——是火硝,与兰池宫那晚刺客用的炸药成分相同。
他忽然想起昨日在泾阳驿站,曾撞见个戴斗笠的书吏,袖口绣着几乎看不见的菊花纹。
"公子,派二十人守住其余井口。
"林渊压低声音,"让蒙将军的亲卫去查泾阳县城的硝石铺子——尤其是赵姓掌柜的。
"暮色西合时,井渠网初具雏形。
当第一股清泉顺着陶管流入干涸的田沟,百姓们突然齐刷刷跪下,对着林渊和扶苏磕头。
扶苏要去搀扶,却被林渊拉住:"殿下,此时若受礼,便是抢了陛下的天恩。
"他望向咸阳方向,落日将云染成血色,"明日,让百姓们对着咸阳城叩谢,比任何政令都有用。
"咸阳宫,御书房赵高跪在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