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镇停下筷子，慢条斯理道：“岳母，我娘前几天也给千雪弄了个猪肚吃，她一时吃腻了。要不我晚上带回家，多热几次让千雪慢慢吃。上一个猪肚千雪也是分几次才吃完的。”

    林母犹豫了，她晓得猪肚是好东西但女儿不爱吃，万一她婆婆看着她又不得不吃，风吹小白菜一样可怜巴巴。

    林母自已能逼女儿吃两口但舍不得别人逼她，立即改口，“今儿这个猪肚弄的不太好吃，还是别带回去了。”

    第335章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算了算了，女儿嫁人后挑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是女婿对她好才宠成这样子。不爱吃就不吃吧，回头再做点其它东西给她补身体。

    林千雪这一趟回家一是为了山货，二是为了乔继祖，在乔继祖饭后喝茶，林千雪借着刷碗的功夫拿到了他的样本。

    如今太阳好，咸肉咸排骨一个星期不到便做好了，晒干之后重量会赊、颜色颇深闻着便一股香味，林千雪拎着东西去裴老先生家。

    让侄孙女帮忙，裴老先生第一回干这样的事，有些不习惯和不自在，“怎么除了特产还有一捆书？”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你师兄看见这一捆书会高兴地。”不是能掐会算吗？直接掐算一下这捆书，不就晓得此物大吉。

    “真的吗？”裴老先生半信半疑。

    哪怕没听说过“警察蜀黍帮小学生找回未完成暑假作业”的事，但他觉得小萱收到这捆书，可能高兴不起来。

    林千雪信誓旦旦，“我还能骗你不成，指不定你师兄因为我送课本还会写信感激我。”

    信我，明年你家就多一枚大学生。

    不得不说林千雪还挺羡慕对方能掐会算的本事，考试之前掐算一番能划个重点，考试时不会的掐算掐算可比扔骰子有用。

    “老先生你给小萱单独写了信吗？”

    “写了。”毕竟让侄孙女帮忙说话，这事情怎好让人知晓。

    林千雪看了信后，摇了摇头，不行，得润色润色，林千雪一番执笔捉刀。

    裴老先生看完之后眉头竖起，“不行！我是长辈，这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字里行间并没有卖惨却处处透露出惨样，他面子往哪里摆？

    老太太接过来瞧了瞧，顿时乐了，“我觉得不错，可比你那一封公式公话、方正生硬的信强太多。若是我同时收到这两封信的，肯定也会愿意帮第二个人的。”

    裴老先生投递给林千雪一个“只需一次下不为例”的眼神算是妥协了。

    如今交通不便利邮寄信件需要八九天，遇上困难十几天也是有的，信件邮寄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一连大半个月过去了还没信。

    正当林千雪慢慢不抱有希望时，一个傍晚裴老先生背着手优哉游哉踱步到柳家，“我师兄那边来消息了，多亏了你那一捆书。”

    林千雪精神大振。

    “你先别高兴太早，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好消息！”

    “还是先听坏消息吧，听完坏消息后再听另外一个，对比着来就会觉得是好消息。”

    林千雪突然心底有些不踏实。

    “坏消息是师兄多年不曾与地方联系，如今并不知对方身在何处。但师兄透露对方是京市霍家人，姓霍名荣先。”

    林千雪是个急性子，“霍荣先？只有一个姓名吗？”

    “我话还未说完，大约十几年前我师侄去了京市，他曾经遇上一位一见倾心的姑娘，写信给师兄打算将人带回去成亲，结果那姑娘被霍荣先给监守自盗、占为已有了。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霍荣先的消息了。”

    “那好消息呢？你说的全是坏消息。”林千雪沮丧。

    “好消息是我师兄查了一下，这十几年一直有位姓霍的往长白山送礼，叫霍昌明。”

    “你是说霍荣先很有可能改名霍昌明？”林千雪思维跳跃控制不住。

    裴老先生点头，“东西是从魔都邮寄过去的，你查一查应该能够找到霍昌明。”

    裴老先生将霍昌明的地址给了林千雪。

    前些年形势紧张，如他们这一行不被外人理解，稳妥一些都改名换姓低调生活，对方隐姓埋名可能性非常大。

    他也是遇见阿笙之后才甘愿平凡安稳的生活，对方娶了妻子有了牵挂，十有八九在魔都哪个角落定居。

    “魔都，霍昌明。”林千雪将这一信息记下了。

    有名有姓，且是对外通用的姓名，要找一个人就好办了。

    “宗镇，你魔都有熟识的战友吗？我这有一个地址，想找一个人。”

    “魔都？”柳宗镇想了片刻，“好像有一战友在魔都，回头我电话询问一下。你找谁？地址给我，有没有对方的具体信息，年龄？长相？有照片吗？好方便确认，遇上有同名同姓的方便确认。”

    林千雪摇了摇头，霍荣先长什么样子她也不晓得。

    “年纪？嗯--”林千雪沉默片刻，快速在心底算了算，对方和裴大师游离应该是成年了吧？游历五年分开三十余载，年龄加一加，“对方应该在五、六十左右。”

    柳宗镇打了几个电话联系老战友，对方曾经调任去魔都如今并不在魔都。

    天下战友一家亲，对方表示可以托相熟的朋友帮忙打探，柳宗镇提前谢过对方。

    想着千雪着急，柳宗镇私下询问周泽魔都有没有熟人？帮忙找个人。

    周泽点头，言简意赅，“找谁？”

    柳宗镇递过去一张地址，“麻烦你了。”

    周泽看着地址，神态严肃眉头越皱越紧，“柳大哥你怎么会有这个地址？”

    周泽曾经帮首长邮寄过包裹便是魔都这个地址，好像是首长表舅家那一带。

    第336章

    林千雪胎动

    “你知晓？”

    周泽曾做过柳延卿的勤务兵，不得泄露首长的任何消息，哪怕是无关紧要的消息，哪怕面前亲如兄弟的柳大哥。

    “曾有个认识的朋友住在附近这一带，因此地址有些眼熟。”周泽看了一眼霍昌明这个名字。

    “我爱人一个长辈，每年都有人往他老家邮寄东西，也不知是谁，便托人问问有没有魔都的熟人，想要晓得究竟是谁总是邮递东西。”柳宗镇拍了拍周泽的肩膀，“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前几日嫂子可是帮了一个大忙。”虽然还没抓到乔奕，但这是一个大突破口。

    柳宗镇想到活泼的爱人，眉眼舒展笑了笑，语气中数不尽的宠溺，“你嫂子就是爱闹腾，得空了便来家里吃饭。”

    林千雪晓得柳宗镇托人帮忙，“哪怕不帮忙也得请人来家里吃饭，宗镇你看看哪天有空，家里好提前准备。”

    结婚了便不再是孩子，家里面人情往来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很多时候你因大意疏忽了，人家不会说什么，只是次数多了，渐渐地便不再往来了。

    林千雪好奇，“周泽他今年多少岁了？”

    “二十四了。”柳宗镇手指微动，漫不经心问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林千雪点了点下巴，“二十四不小了。”

    柳宗镇脸色微黑。

    “周泽他还没结婚吧？”

    柳宗镇脸色又黑了一成，“你想给他介绍对象？”

    柳宗镇可是记得，刚认识这丫头时她可是自来熟的很，还拜托他给介绍个老战友当对象，想至此柳宗镇忍不住磨了一下后牙槽。

    “介绍什么对象啊，我可没当红娘的闲心。”姜老曾说过对方是殷老先生的外孙，京市周家独子，林千雪哪有好对象介绍给他。再一个对方二十四还不着急结婚，不是要求高就是某些原因，他家长辈、领导都没牵线成功，林千雪可不会自找没趣。

    “他是你老战友，以后若是解决了人生大事我们记得随礼。二十四岁估摸着快了，指不定就明后两年就解决了人生大事。”

    林千雪切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侧头询问柳宗镇，“你还有哪些关系好的战友，对方家里若是有红白喜事，路途遥远咱们不方便过去，但礼金可以汇过去。”

    战友一家亲，很多男人在队里兄弟间亲如手足，婚后时间、距离、妻儿等等原因便渐渐生疏了，林千雪不愿自家男人留有遗憾。

    柳宗镇心底熨帖，低声与千雪慢慢道来，气氛渐浓。

    “嘶--”林千雪小小倒抽一口冷气，瞪大眼眸看向腹部。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柳宗镇紧张，仔细观察一番站起身，“我送你去医院。”

    林千雪表情很是奇怪，惊讶的指着腹部，“他他他--他刚刚动了一下。”

    这感觉太陌生，惊呆了。

    柳宗镇后背全是沁出的冷汗，眼见无碍松了口气，渐而笑容中有一丝纵容，“四个多月大也差不多会动了。”

    宽大的手掌指腹略带老茧，小心的贴在腹部。两人一动不动，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动不动。

    “刚刚他动了一下的。”那并不是林千雪的错觉，那一下胎动仿佛心悸一样感觉很是奇妙。

    “可能是宝宝要睡觉了。”柳宗镇反过来安慰林千雪，这种血脉相连、牵肠挂肚的感觉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一转眼宝宝就四个月了，真快啊，再一转眼只怕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今日难得空闲，柳宗镇取过一本书打算读给宝宝听，宝宝听没听不知道，林千雪却听的昏昏欲睡。

    怀孕之后她嗜睡了很多，有时午休一个不注意一下午便能睡过去。到了晚上还继续睡觉，白天又开始犯困，总之白天时间缩短了，什么事情都没干一天就过去了。一天又一天的，一个月又过去了，时间过得咻咻咻的快。

    周泽那边消息来得很快，九月末他抽了个空闲时间来了柳家一趟，一路风尘仆仆，林千雪觉得真心麻烦人家了。

    柳母快速的给人煮了几个鸡蛋垫吧两口，林千雪走到厨房，想到自家男人的大胃口，都是当兵的对方胃口应该差不多，“婆婆多敲几个鸡蛋，估摸着宗镇战友晚饭没吃就赶来了。”

    柳母一顿操作又喀喀喀敲了好几个鸡蛋，诚意满满。想着这孩子没吃晚饭，又在外当兵，餐风露宿的可得要好好补一补。之前宗镇在外当兵柳母就牵肠挂肚，怕他吃不好睡不好。

    糖水鸡蛋只需要几分钟就能煮好，直接用盆端出来了。

    林千雪，“......”竟然忘记了婆婆比她还热情。

    周泽看着一盆糖水鸡蛋。

    “周同志你先吃点垫垫肚子，我们这儿敲的鸡蛋多代表对客人的欢迎，你可不许客气，大老远的让你来一趟，真是麻烦你了。”

    他们这儿一般一两个鸡蛋便是诚心待客了，四个鸡蛋已经算是最高礼仪了。林千雪一句没吃饭，婆婆就八九个鸡蛋，林千雪也觉得夸张了点，说话的声音有点虚。

    真的吗？周泽半信半疑，不过他是个事少的男人，快速解决完糖水鸡蛋便开始说正事。

    “我托的朋友按照这个地址找到了人，那附近是片大院只有一个叫霍昌明。对方是个干部，右脸脸上有一块疤痕，年纪四十多岁，有一个妻子叫白锦绣，还有一儿一女。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林千雪皱眉，“四十多岁？”这和霍荣先的信息完全对不上号。

    “过去十几年，他有往长白山邮寄过包裹吗？”

    周泽摇了摇头，“没有，打探过后过后对方长白山没什么亲戚。”

    因为对方是个干部也不敢细查，只不过周泽因为父亲后来娶的妻子是白家人，听闻白锦绣时关注点便多了几分。

    “对方的妻子是白家人。”

    “白家人？”

    周泽的眼神告诉林千雪，就是她想的白家人。

    对白家人了解最深的便是白家人，林千雪想到了白丽华。但这人讨人厌，还没蹬鼻子就上脸，完全认不清自已的身份。林千雪不好打脸向白丽华打听消息，问了她也未必如实相告。

    林千雪打了一个电话给省城的沈军山。

    沈军山虽然好奇女儿为什么突然问白锦绣，却并未多问。恰巧前段时间白丽华提起过白锦绣，企图将体弱多病难以怀孕的白淼淼嫁给她的儿子，因此沈军山有些印象。

    “白锦绣是你生母的一个远房堂妹，她嫁进了霍家，对方是个干部生了一对双胞胎，如今大概十六七岁左右。

    白锦绣家人之后便和白家断了往来，家庭人口极为简单，霍家在魔都也没什么亲戚，家里就一个表外甥，那人你也许认识。”

    “我认识？”林千雪一头雾水。

    第337章

    柳首长，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那人就是柳延卿，你之前发现狗头金后续的事情便是他负责的，他也是姜叔一手带出来的，姜叔应该和你提过他。”

    提过，不仅提过还去家里吃过几顿饭。

    林千雪脑海之中浮现温润尔雅玉如竹的柳延卿，没想到事情竟会这么巧，霍昌明的表外甥竟然是柳延卿？

    沈军山对霍昌明知晓一二也是因为柳延卿，两人之间没有往来亦没有交情，再深的消息便没有了。

    林千雪与沈军山又唠叨了几句，挂上电话前关心了一句，“爹，你最近忙不忙？要注意休息。”

    沈军山胸口涌入一股暖流，“不忙，不忙，等这个礼拜天休息，我来县城看你。”

    挂上电话沈军山脸上忍不住流露出笑意，仿佛养了一株花突然开花了，期盼已久的意外之喜。

    吴嫂看着首长如此，心里头也高兴，“是千雪的电话吧？首长这礼拜天你去县城我可得多备一些东西，明儿早上我就去百货大楼一趟。”

    高兴到一半，吴嫂想起了正事。

    “首长，你前几天不是让我将二楼重新装修一下，今天干活的同志反映阳台有问题，就是二楼东边你最常呆着的阳台松动了，必须得全部换了，否则有安全隐患。”吴嫂想想就一阵后怕，万一哪天首长在阳台上，木栏杆突然断裂，首长岂不是要从二楼摔下来。

    “换了吧，其它地方也让人仔细检查一遍。”

    吴嫂点头，“下午我已经让人全部都检查了一遍，就那一处松动，检查同志说应当是被什么东西咬得。这房子也有好几十年算得上是老房子了，之前竟然一直不曾注意。”

    其实更像是人为损坏的，但检查同志没有十足把握不敢说，怕惹事。

    沈军山交代道：“吴嫂，以后每年都让人将家里检查一遍。”以后千雪带孩子可能来这边住，沈军山不想发生任何意外。

    另一边林千雪将主意打到了柳延卿身上，或许是华国人本性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来个师出有名。

    林千雪有次回娘家，若无其事道：“爷爷，前几天我和爹打电话聊着聊着便聊到了你。我这才知道原来除了我爹，上次来咱们家吃饭的柳首长也是你一手培养提拔的。”

    姜老与有荣焉。

    “这要是搁在以前我爹就是大师兄柳首长就是小师弟。”不过这大师兄犯过错，曾经被放弃有些不招人待见。

    林千雪继续道：“我爹电话里说这礼拜他过来看你，柳首长有空吗？不然也请他来家里吃顿饭聚一聚。”

    姜老想了想，军山和延卿还不认识，“成，回头我问问延卿有没有空。”

    刚刚干了一间活的林父坐在一侧啃红薯，颇为骄傲的瞧了一眼女儿，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果然还是千雪脑袋瓜子好使。

    林父提议，“爹，我要不要提前打点酒回家？”

    “酒就不用喝了。”不年不节的两人第二天还要工作，喝酒误事。

    礼拜天，柳延卿一身常服来到林家，非常和蔼可亲哪怕打招呼嘴角也是噙着一抹笑，给人感觉特别亲近和气，说话不急不缓却有超强的沟通能力。

    几人坐在大堂聊天，姜老、沈军山、柳延卿、柳宗镇、周泽或许都当过兵，关注的话题都重合。林千雪对这些偶尔夹杂专业性的话题兴趣并不大，不过她倒注意到了柳宗镇的另外一面，与工作中严谨、生活中的稳重完全不一样。

    林母在厨房忙碌，林千雪坐在灶台前看火顺便煨了个红薯。

    眼见林父进厨房帮忙，忙碌中的林母手背放围裙上擦了擦，“不用你帮忙，你去前头招待客人就成了，陪他们说说话。”

    “前头有爹和乔叔在，你一个人烧这么多菜哪忙得过来，我来帮把手。”

    “哪有你这样抛下客人自己进来干活的。”林母笑了笑。

    “他们说的那些我也听不懂，干脆进来给你打下手也好早一点开饭。”林父憨厚笑容中夹杂着一丝落寞。

    融入不了的圈子强行融入其中只会心累，成长环境、生活环境不一样，坐在一起会显得格格不入，像姜老等人谈论部队里的事情，并非有意排斥林父，但林父自幼在村子里长大，接触的都是种田种菜，那些他都不懂，话都搭不上，门外汉一样听也听不明白，差距之下心底难免会落寞，这些林千雪都看在眼里，

    “娘，外头还有宗镇在你甭担心，爹心疼你你就让爹给你打下手呗，赶紧开饭你外孙都饿了。”林千雪摸了一下腹部撒娇道。

    孩子还没出生女儿也是皮厚，林母顿时哭笑不得，指挥着林父，“成吧，赶紧帮我把丝瓜皮给刨了，我一会儿得打个丝瓜汤。”

    林父也笑了，立即上心，“这可饿不得，我记得房间里好像还有饼干，你去吃两块饼干顶一顶，你知道放哪里的，就米缸里头。”

    “她哪里是饿啊，灶台底下都已经在烤着红薯了。”林母回了林父一句话，这才转头询问女儿，“你在家也是这个样子的？你婆婆她不说你？”

    正在用铲子将煨红薯弄出来的林千雪，摇了摇头，“不说。”

    柳宗镇拎着茶壶进来添茶，看着笑颜开怀的千雪，眉眼不自觉染上一层温柔，“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说你家龙宝宝饿了。”林千雪拍了拍煨红薯上的灰，然后撕开外面那层皮。

    柳宗镇嘴角含笑打趣一声，“看来是真的饿了。”

    柳宗镇知道岳母家有吃的，而且这次他们回娘家拎了一斤糕点，千雪不可能是真的饿了大概率是馋了。

    “煨红薯火气大吃一个就成，待会儿就要吃饭了，岳母你帮我看着点千雪。”柳宗镇装了一壶茶，又回堂前给长辈添茶。

    一顿饭宾主尽欢，柳延卿要回去了，临上车前林千雪仿佛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