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柳宗镇的话令林千雪心花怒放

    沈军山不知道如何劝女儿，南山大学算得上是省内顶尖学府，曾第三次迁校，五二年开始，全国高校大规模院系调整。

    南山大学工、农、医、教育学院调出，组建了华南工大、农大、医大、师范大学，天文系调往南大，地质学调往湖省中南，哲学系、语言系调往京北，人类学系调往中央民大。后续财经、政法调往武汉等大学，植物研究所规划中科院管理。五四年从附近几个省迁移部分顶尖科系师生至南山大学。

    报考南山大学的人定然不少，僧多粥少，千雪的成绩未必录取的上。

    在沈军山眼里女儿自然是千好万好，但高考以成绩说话，千雪初中学历想要考上南山大学宛如一道天堑，一时之间沈军山不知如何劝女儿务实一点。

    在外公怀里开心蹦蹦跳的迟迟，小肉掌不小心啪一下糊到外公脸上。

    林千雪微微板起脸，“迟迟，谁让你打外公的？”

    听见妈妈喊她，小迟迟灵活的扭过头，大眼睛里盛满懵懂与无辜。

    “不打紧，迟迟这是和外公亲。”沈军山抓着迟迟的小肉手，看着怀里白白胖胖牙牙乐的小外孙女，手臂掂了掂重量，“迟迟比上个月重了些，养的壮实。”

    隔代亲这句话用在沈军山身上一点错都没有，错过了千雪的成长，如今看着小小孙女迟迟，移情作用，沈军山仿佛透过她看着女儿幼年时期一般，哪怕小肉掌呼在脸上沈军山也丝毫不在意。

    谈话被活泼好动的迟迟打断，父女相认也才一年，沈军山心有亏欠一直小心翼翼的弥补着女儿，关于中南大学的问题他不知如何与女儿谈。

    千雪一心向往，沈军山不忍打碎她的期盼，父女感情不能散，那就女婿劝了。

    书房内，柳宗镇看着眼前的岳父，再三确认，“岳父，您说让我劝千雪更改高考志愿？”

    “恩。”沈军山都直言不讳、分析利弊，目的就是让柳宗镇这个女婿出马。

    柳宗镇沉默片刻，“岳父，我对千雪有信心，她报考南山大学我是全力支持的。”

    “你知不知晓南山大学竞争有多大，届时千雪若是考不上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事情都是初宽后严的，如今刚刚恢复高考之后只会慢慢建立制度令高考难度逐步增加。

    “我知道。”柳宗镇与沈军山对立而坐，却并未因他岳父或者首长的身份退让一步。

    “可我更知道千雪有多么的努力，目前虽然她只有初中学历，但她当初参加纺织厂工人考试，成绩一点也不逊色高中学历的一众同志。从我认识千雪起她便从未停止过学习，哪怕去年怀孕期间、今年照顾养育迟迟也从未停止过学习。岳父，千雪勤奋好学我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

    或许你不了解，在我认识千雪时她才刚刚成年，可是她肩膀上已经扛起了整个林家，她做任何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有自已的思量，从不是一个莽撞之人拿自已前程开玩笑。

    岳父，千雪既然选择报考南山大学那必然是有自信的，我相信她办得到，我也希望你能支持她。”柳宗镇极为认真的看向沈军山。

    沈军山整个人都沉默了，纸张上得来的消息从未有柳宗镇口中来的震撼了，父女相认后沈军山都在不断地了解千雪参与她的生活，可今日柳宗镇让他了解到了千雪的另外一面。

    沈军山心底是默认了女婿柳宗镇的话，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一抹满意，拿起茶杯吹了吹表面的茶叶，喝了一口后抛出一个难题。

    “你对千雪如此有信心，你可有想过如果她没考上南山大学落榜了呢？”

    “我想过，相较于事情还没有去做就打消她的积极性，我更愿意去鼓励她、做她的后盾，让她毫无后顾之忧，全力以赴争取她想要的。哪怕最后结果不如意那又如何，调剂分配或者明年再战都可以。”

    原本要说服柳宗镇的沈军山结果却被柳宗镇给说服了，沈军山并未不高兴，与之相反他甚至觉得这一趟不虚此行。

    林千雪耳目聪慧，抱着迟迟在客厅玩耍，哪怕她不想听，书房里的一番谈话也进入她耳中。柳宗镇的那一番话令她心潮澎湃、心花怒放，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迟迟手脚有劲的爬爬爬，爬到边缘处林千雪不得不将人逮回来，迟迟以为妈妈再和她玩爬爬爬的更高兴了。白天蹦蹦跳跳爬爬爬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吃辅食时小家伙比较配合，晚饭后刚刚给她擦了一个澡，迟迟小脑袋点了点就睡着了。

    柳宗镇看着床上四仰八躺小迟迟，捏了捏眉心。自从有了这个小家伙，大床位置都要被她占一半，不仅如此还夜夜尿床。

    “小尿床王今天怎么睡的这么早？”柳宗镇眉眼温柔，看着她肥嘟嘟的小脸满是慈爱，给迟迟掖了掖被子。

    “今天白天玩的太开心了，消耗了体力晚饭都多吃了半口。”孩子哪怕多吃一口饭，都会令母亲有成就感，林千雪手指温柔的顺了顺迟迟的头发。

    柳宗镇笑道：“以后白天让她多玩一些，晚上容易带一些。”

    深夜，四仰八躺的小迟迟被爸爸轻柔的抱去了旁边的婴儿床。

    第349章

    参加高考

    突然被人抱起，睡梦中的迟迟不安的动了两下，柳宗镇轻柔的拍了拍安抚了会儿，感受到爸爸的气息迟迟就又睡着了过去。

    “怎么把她抱去婴儿床？”林千雪不放心的瞧了瞧。

    “婴儿床就在床边上不碍事。”柳宗镇灭了灯，黑灯瞎火的林千雪被一股力道带倒，“自从小家伙出生之后越来越不方便了，等她断了奶之后让妈带着她睡。”

    半夜不是饿了就是尿了，一夜总折腾个一两次，稍稍有点动静就被惊醒哇哇大哭，最难搞的是有时半夜醒了就不睡觉还得让人陪着她不睡觉。柳宗镇夜晚生活质量因为她的到来，大打折扣。

    “你声音小点，待会儿迟迟会被吵醒。”林千雪提心吊胆。

    柳宗镇脸都黑了，直接堵住嘴，身体力行的证明吵不醒。这一张床是花了大价钱做的，木材好、质量好，甚少有“咿咿呀呀”的晃动声。

    林千雪时时担心婴儿床上的迟迟会被吵醒，不断地压抑克制，这反倒让柳宗镇得了趣，越发的欺负人。

    自从生了女儿之后，柳宗镇很明显感觉到自已的地位下降了，闷骚的柳宗镇只能换一种办法补偿回来。

    第二日一早，林千雪感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在自已脸上，睁开眼睛便看见迟迟趴在床头，一看见妈妈醒了立即“喔喔喔--”小太阳一样阳光灿烂，肉乎乎的身体扑过来，口水往妈妈脸上糊。

    “迟迟起的这么早？”林千雪抱着女儿，母女俩在床上亲香了会儿。

    “迟迟，妈妈是不是大懒猪到现在还不起床，迟迟都已经吃过早饭了。”柳宗镇弯腰将女儿抱起来，迟迟不舍得的啊啊叫了两声，抗议抗议。

    林千雪瞪了柳宗镇一眼，还不是他昨日--

    “走，爸爸抱迟迟去院子里看奶奶种的菜。”

    如今天气渐渐凉下来了，迟迟小福娃一样穿的厚实。

    林千雪洗漱完，端着稀特意走到院子里看女儿。迟迟小胖手正指着半枯藤上的南瓜，隔空都想摸一摸，“啊呜啊呜啊喔喔喔”小话痨一样的和爸爸说话。

    “南瓜不能指不能指，指了之后会掉下来的。藤上统共就剩这两个南瓜了你还搞破坏，简直是小坏蛋诶。”正在割最后一茬韭菜的柳母好笑的和孙女说话。

    迟迟一见奶奶和她说话，小话痨更加来劲了，“啊啊啊喔喔喔”和奶奶无障碍交流。

    “迟迟在和奶奶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啊啊啊！”一看见妈妈，迟迟激动的像条小鱼一样动弹，向妈妈方向扑过去。

    柳宗镇大掌稳住迟迟的后背，朝着千雪走近了两步，“妈妈在吃早饭，别把妈妈手里的碗给扑掉了。”

    迟迟没出生前，家里一年都难摔破一个碗。迟迟出生后，林千雪抱娃吃饭，一个没注意小胖手快速一抓连碗带饭就摔地上了，喂孩子吃辅食，小胖手一打，一个不注意碗碎了。林林总总的，柳宗镇都又买了一批白瓷碗了。

    “啊--啊--”迟迟张着嘴啊啊啊，身体前倾，妈妈喂妈妈喂。

    “你个小家伙，早上喂你吃没吃两口就摇头不要不要，现在看你妈妈吃稀饭，就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小家伙。”柳母拢了拢刚割好的韭菜，拿了一张小板凳坐下来慢慢挑，“千雪，宗镇说你昨晚上学习的晚累着了，锅里我给你煮了个鸡蛋，你别给忘记吃了。”

    “咳咳！咳咳！”正在吃早饭的林千雪猛然呛住了，娇嗔了柳宗镇一眼。

    “啊--啊--”被忽略的迟迟忍不住加大了声响，妈妈为什么不喂她！

    “啧啧啧，真是个好吃的诶。”挑韭菜的柳母好笑的摇了摇头，“千雪，你等会儿喂她两口，看看嘴馋成什么样子了。”

    林千雪快速将碗里的稀饭喝掉，然后重新装了浅浅的小半碗，将水煮蛋的蛋黄掰开放了一小半，捣碎在稀饭里。

    “来，系上一个小围兜，妈妈喂你。”

    这主动要吃的效果就是不一样，迟迟大口大口吃的香香的，配合程度100%，林千雪喂了几口，问道：“婆婆，迟迟早上吃了多少？”

    “别喂她吃太多了，我早上给她吃了小半个鸡蛋还有几口稀饭。”小孩子自已肚子没有个数，柳母就怕给吃撑了，然后哼哼唧唧哼哼唧唧的不舒服。偏偏话还不会说，看的大人直心疼，恨不得替她难受。

    “今年就这最后一茬韭菜了，中午给包韭菜鸡蛋饺子吃。今儿宗镇不上班迟迟给他带，一会儿你安心回房间学习。”后勤这一块柳母拿捏的那是妥妥的。

    “婆婆，这点韭菜估计不够，要不剁两个萝卜包点萝卜饺子。”

    韭菜赊的厉害，柳母拿着手上这把韭菜也觉得可能有点不够，“那我再调个萝卜馅，到时蒸着吃。”

    萝卜蒸饺特别的好吃，皮薄薄的馅料非常多，蒸熟之后一丢丢透明，沾了沾醋，一口咬下去非常的满足。蒸饺，认准萝卜馅蒸饺。

    林千雪弄了点中间软软的饺子皮给迟迟吃，吼吼吼，吃的两只小胖手都用上了，咬了又咬，口水饺子皮糊到一块有点埋汰，但她自已吃的很开心。

    眼瞅着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柳母换着花样给儿媳妇做好吃的。林千雪该吃吃该学习学习，柳母反倒比她还要焦虑，只有小迟迟感受不到这紧张的气氛，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无聊了就噢噢噢指挥着出去玩。

    等到考试那天，林千雪算是一众考生中最不紧张的。

    柳宗镇检查了一遍考试要用的东西，然后提前送她去考场。

    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附近这一带报名的都在这里考试，林千雪看到了好些熟人，林家大队的知青都来了，此外还有林红萍、戴着帽子的林富强，以及离婚后又火速嫁人的江书瑶。

    林红萍笑着和林千雪打了声招呼，今日她很紧张，这次高考是她唯一改变命运的途径。

    颓废的林英雄则是哼了一声眼睛里藏满了不甘与怨恨，等他考上大学，一定能飞黄腾达改变这该死的命运。

    一年多未见，自从上次陈家出事求情不成两人闹翻，江书瑶已经和林千雪成了路人，如今她满身文艺气息全无，生活对她并未宽容。林千雪听说她嫁人了，对方家境殷实但前头有三个年幼的小孩，而且这两年江书瑶自已也生了孩子，作为四个孩子的娘忙碌消磨了她所有的文艺气息。江书瑶看了林千雪一眼便加快步伐匆匆离去，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林千雪也没有和江书瑶打招呼，旁边一道崩溃的哭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我得证件不见了！肯定是落在家里了，我家离这里来回都要两个多小时的路，回去取肯定赶不上考试的。你们通融一下让我先考试好不好？我求求你们了！”

    五大毛的报考费用换来名片大小的准考证丢了，那位女同志焦急、崩溃的仿佛天都塌下来了，抓着头发不断地扯，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第350章

    迟迟好哭

    怎么办？怎么办！

    她煎熬了这么多年，通宵达旦复习，最后竟然连考试都不能参加，改变命运的机会摆在眼前她却生生错过了，绝望将人吞没，她不断敲打自已。

    林千雪看着那位女同志坐在地上崩溃大哭，心有戚戚焉却又无可奈何，距离考试开始只剩下十几分钟了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

    “没有证件不能参加高考，这是上面的规定。”负责人也很为难，他也很想帮人但这事情不能含糊，哪怕同个大队的人给那个女同志作证明，通融一下都不行。

    都是成年人自已的东西应该收好，虽然人都有疏忽的时候，但有些时候的疏忽真的代价特别大，这一疏忽便错失良机。

    “我早上出发前明明还检查过了的，怎么证件就丢了？都怪我！都怪我！我怎么就这么的不小心！”

    生活很现实，没有那么多英雄出现在你面前，救你于水火之中。那一位没有证件的女同志，除了哭只剩下哭，她无力改变这一绝望的结果。

    无论那一位女同志如何崩溃的嚎啕大哭，考试照常进行，只是大家心里以此为戒更加的上心。

    考前那一道哭声仿佛只是开始，停止了十年的高考一遭恢复连题目都是陌生的。考完一场出教室，不少人面如死灰，有的没忍住直接崩溃的哭了起来。

    消沉的气氛也是会影响的，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茫然与消极。他们赌上了所有希望参加考试，结果试卷给他们当头一棒，最后结果极有可能并不如意，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令他们感到前途迷茫与寒冬冰冷。

    林千雪快步走出考场，远远便看见柳宗镇抱着迟迟在外面等着。

    柳宗镇面若春风，“走，回家，娘在家里面已经将饭菜做好了。”

    林千雪接过迟迟抱了抱，“真乖，有没有想妈妈呀？”

    迟迟小手紧紧的抱住妈妈，脑袋也紧紧的靠在妈妈身上，林千雪逗弄了两下，不过须臾小家伙便“咯咯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直到家还开新的像一朵灿烂的向日葵。

    “这小家伙今天上午没看见你，哦呦，已经不知道哭了几场了，怎么哄都哄不好，孬怪的很。”柳母看了看乐呵呵的小家伙，自个也笑得眼角都出皱纹，“开心了？怎么之前奶奶抱的时候就一个劲的哭？”

    今天迟迟非常黏着妈妈，就连辅食都只要妈妈喂。

    下午林千雪考完一场，便看见柳宗镇抱着孩子坐在门卫处。

    小孩子的皮肤非常嫩，只要哭过眼圈就会红好久。林千雪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立即接过小家伙。以后她要是去学校里上课，这小家伙可怎么办？还不得上午哭完了下午继续哭。

    “妈妈只是离开了小半天你怎么就这么好哭呢？”林千雪食指轻柔的刮了刮迟迟的小鼻子，“娇气包。”

    “妈--妈--妈妈！”迟迟两只小胖手紧紧抓住妈妈的衣服，非常吃力的喊道。

    林千雪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小家伙。从迟迟六个月起林千雪和柳宗镇便教他说话，如今没有早教书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亲力亲为。之前只能够单音节发音的迟迟，如今能够喊妈妈了，幸福来得猝不及防。

    林千雪激动地看着小家伙，不厌其烦的要求，“你再喊妈妈一遍？”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迟迟牌复读机喊上瘾了，非常配合，一路回家不断地喊妈妈越喊越熟练，一边喊一边咯咯咯的笑，最爱妈妈了。

    林千雪指着身侧的柳宗镇，又教迟迟喊爸爸，“爸爸--”

    “吧--吧--”迟迟大眼睛迟疑，磕磕绊绊有些不太熟练。

    “爸爸--迟迟跟着妈妈念，爸爸--”

    柳宗镇目光期盼的看着迟迟。

    “吧--吧--”迟迟开始咬手指。

    回到家后，柳母晓得迟迟会喊人之后惊喜不已，一得空便给迟迟补课，让她喊奶奶。

    孩子开始喊人之后说话便很顺利，只用了两天功夫便会喊爸爸和奶奶了。

    高考之旅很快也结束了，林千雪闲暇之余便学习为了它整整学习了一年多，只为了短短几场考试，应了那句台下十年功台上十分钟。

    一招考完所有的压力释放，林千雪轻松的得要飞起来，其他考生极度焦虑考试成绩林千雪却少了这个烦恼，高考只是她人生的起点。

    “婆婆，我想带迟迟回娘家住几天。”之前因为准备考试好长时间没有回大队了，这次林千雪回去也是想和她娘商量一下，以后去省城读书该怎么一个章程。林千雪是想带迟迟一起去省城的，但她一个人照顾不过来，还得有个人帮她。

    柳母极为舍不得小孙女，这离开小半天她心里都得念叨，“要得要得，迟迟的衣服要多带几件，否则天气不好洗了都没得穿。”

    没生孩子前林千雪回娘家轻轻松松，生了孩子后回娘家那是大包小包啥都要带。

    “迟迟回来了！”迟迟一回外婆家，就在外婆、外公、老外公手上来回转，谁都稀罕这小家伙。

    林千雪被忽略个彻底，就连曾经的一线女婿柳宗镇也退居二线了。

    迟迟坐在老外公姜老怀里，小胖手抓着一块外婆给的饼干，正在努力的吃吃吃，一边吃一边掉渣。

    第351章

    大部队预备进省城

    “唉，你吃个饼干都掉这么多，等将来自己会吃饭了，一边吃一边掉，家里的小鸡还不得撑死。”爱干净的林母拿着粽扫帚扫地，笑呵呵的对小家伙说道。

    迟迟举起手中的饼干递给外婆吃。

    “外婆不吃你吃。”

    外孙女真是太孝顺了，林母唯恐饼干给掉地上蹭了灰，哪怕不舍得吃外孙女的饼干还是接了过来，“真乖诶，外婆不吃，全都给迟迟吃。”

    林母将饼干还给迟迟，迟迟摇摇头，“不--不--不--”不要了。

    “娘，迟迟这是吃腻了有点口渴，我用奶瓶给她装点温水喝。”知子莫若母，不要吃辅食时就是这个表情。

    “你啊你个小东西，你晓不晓得我们以前一年到头想吃一块饼干都难，现在日子好过了，你才几个月大就吃腻了。”节约的林母将迟迟的饼干吃了。

    时代人在变化，上一代人稀罕舍不得吃的好东西下一代人已经吃腻了，一代人比一代人的日子要好过。

    迟迟抱着奶瓶吨吨吨吨的喝温水，乖乖巧巧想rua。

    原本每天都要在大队溜达几圈的姜老和乔继祖，今儿一反常态的没有出门，一天到晚在家逗迟迟玩都不无聊。

    中午林母特意给迟迟炖了烂饭吃，很烂很烂的米饭。

    林母抱着迟迟站在鸡圈门口，一边看大公鸡咕咕咕一边喂饭，迟迟开心得不得了，嗷呜嗷呜吃得很是欢快。

    “鸡--鸡--鸡--”迟迟激动的一跳一跳，差点没跌到鸡圈里面。

    “我看迟迟很乖，哪里难喂饭了？”林母给女儿展示了一下空碗，吃的干干净净。

    林千雪，“......”

    神色复杂的看着鸡圈，或许是家里缺一只大公鸡。

    自从看了大公鸡之后，迟迟的小胖手总是指着院子里鸡圈的方向。

    就那一只大公鸡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了，上午看了下午看，下午看了洗完澡还要看，抱她去其它地方都不肯一定要看大公鸡。

    林母没得办法，只能把大公鸡的脚捆住绳子然后栓在堂前，抱着迟迟坐在家里看大公鸡，干干净净轻松不累。

    “你别靠得太紧，小心大公鸡啄你的小手指。”林母的右手假装大公鸡啄迟迟的手指，迟迟立即咯咯咯笑个不停，开心成小太阳。

    “喜欢这个大公鸡啊，喜欢的话回头你回家家了，外婆把这大公鸡绑在自行车上让你爹给你带回家。”大公鸡林母说送就送，送礼送的眉开眼笑。

    林母稀罕够了小家伙，这才询问女儿，“你高考的事怎么样了？能考上大学吗？”

    身为母亲都希望女儿越过越好，如果女儿能成为大学生，往后她就不用愁了。

    之前千雪因为生孩子辞掉了纺织厂上好的工作，林母心里不是不惋惜，但她晓得千雪比他们聪明且凡事都有自己的划算，所以她和孝生从不去指手画脚，只能将担忧藏在心底。如果这一次千雪能考上大学往后便有一条更好的路，林母也能彻底放心。

    林千雪面露难色叹息一声。

    林母心中“咯噔”一下，“没事的，没事的，就算没考好也没事的。你看看咱们大队的人的那些知青还是从大城市来的，他们都去参加考试了，这么多人参加考试竞争激烈也不是人人都会考得上的，没考好咱们明年再考。”

    林千雪情绪低落的摇了摇头，发愁，“不是的，娘，我是担心我考上了之后该怎么办？”

    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