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家理性表达,勿传播不实信息。
网友们最开始确实情绪激动。
但慢慢的,也有理智的声音站出来。
有人截图当年那场恋综下沈羽桃控评的话术。
也有人翻出沈鸢曾经澄清无数次、却始终被骂作秀”的视频
有人缓缓打下一行字:
狱中的沈羽桃,是在看守所的中午广播时间听到的消息。
“……顾氏集团于今日发布正式声明,证实旗下前董事顾之言先生,于非洲项目救援中不幸身亡,年仅二十七岁……”
她手里的勺子掉在饭盒里,啪的一声。
身边的女犯人回头看她:“哟,脸色怎么这么白?”
沈羽桃没说话,只是怔怔地坐着,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的墙。
那个曾经和她并肩站在镜头前的男人,和她一起上综艺、一起接受采访、一起配合炒CP,甚至一起踩过沈鸢。
那个她自认为掌握过,却始终留不住的顾之言。
“……现场人士称,顾先生为掩护他人,主动引开火力……”
她听不清后面说了什么了。
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
是沈鸢。
一定是为了她。
她咬着牙,眼神一点点变得阴沉。
那个男人竟然为她死了。
连命都不要。
沈羽桃忽然笑了一声。
一开始像是冷笑,带着点嘲讽。
可笑着笑着,她却忽然停不下来了。
笑声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哑着嗓子的呜咽。
第274章
她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隔壁床的女犯人吓了一跳,小声嘟囔一句:“哭什么啊,谁不是进来的人。”
沈羽桃没理她。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砸在膝盖上,烧得她心疼。
她想起很多事。
想起那个节目收工的夜晚,她和顾之言坐在车里。
她问他:“你要真离开娱乐圈,你打算干什么?”
他没看她,只说了一句:“重新开始。”
她又问:“你还想回沈鸢那儿?”
那时候他没说话。
只是拧了拧眉,点了一支烟。
然后整个人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地抽完。
她当时以为他在犹豫。
现在才知道,他早就决定了。
顾之言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她。
她只是他和沈鸢之间,某一段妥协时的影子。
他陪她演了一场戏,却把一生最后的决绝,给了沈鸢。
沈羽桃攥紧拳头,手心都是汗。
她恨沈鸢。
从以前就恨。
她恨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能被所有人保护。
恨她不说一句话,却总有人为她上刀山下火海。
现在连顾之言都死在了她的名字下。
那一晚,她整夜没合眼。
躺在床上,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眼神空空的。
她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
“如果那天我没拉他进娱乐圈,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
“如果那时候他信的是我,是不是就不会为了沈鸢连命都搭上?”
可再问一千遍也没有用。
人死了,就什么都追不回来了。
第二天早上,狱警例行点名时,她没有出声。
旁边人推了她一下:“沈羽桃,到你了。”
她才回过神来,声音哑得像沙纸:
“……在。”
她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没有人注意到,她眼角还挂着泪。
……
三天后。
京城,顾家老宅举办了顾之言的追悼会。
这一次,没有遮掩,没有回避。
现场布置很简单。
白菊,黑白遗像,照片里是他最早拍戏时的剧照。
他穿着军装,站在雪地里,眼神沉稳。
来的人并不多。
顾母戴着黑纱,被人搀着走到遗像前。
她没有哭,只是轻轻念了一句:
“妈来送你最后一程了。”
顾父站在一旁,脸色严肃,没有讲话。
只是在所有人鞠躬时,他深深地低了头,停留了比任何人都久。
顾明晟来的时候,追悼会已经快结束了。
没人特别通知他。
也没人特别欢迎他。
他穿着黑色西装,坐着轮椅,在一名助理推着下缓缓而来。
身形消瘦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比从前低调了许多。
顾家下人看到他,微微低头,但没人出声。
顾父远远看见,眼神沉了一瞬,没说话。
顾母在那一刻抬了抬头,嘴角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顾明晟让助理停在远处,并没有靠近灵前。
他看着照片里的顾之言,沉默了很久。
那是他弟弟。
虽然不是同母,但他还觉得他是那个小时候常跟在他身后,喊着“哥”的男孩。
后来,长大了。
走的路也不一样了。
再后来,甚至成了对立面。
他一度以为,这个弟弟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可现在,人没了。
一切也都结束了。
第275章
顾明晟慢慢抬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黑色的,外壳已经有些磨损。
他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枚旧怀表的复制品。
不是那枚顾之言最后带走的,而是小时候,两人一起逛街时他用零花钱买给弟弟的玩具版本。
“你拿着吧,”那时候他对顾之言说,“等你长大了,我送你真的。”
顾之言当时笑得特别灿烂:“你要记得哦。”
后来长大了,事情太多,他早把这事忘了。
但不知怎的,他昨天又忽然想了起来。
顾明晟看着照片里的那张脸,过了好久,才低声说:
“你这一辈子,至少活得比我干净。”
没人听见他说这句话。
他也没打算让人听见。
说完,他把那只玩具怀表放在了一旁香案角落,没有靠近顾之言。
那是他最后一次以哥哥的身份,说出这句话。
说完后,他转身,吩咐助理:“我们走吧。”
轮椅缓缓转过身,离开灵堂。
没有人送他。
也没有人留他。
风吹进来,落在灵堂里的白菊上。
照片里的顾之言,还是笑着的。
安静沉稳,再无遗憾。
顾之言的追悼会刚过去第五天。
顾父回了顾家老宅,直接召集最高权限,叫来一批人。
那是顾氏内部从不对外公开的一支调查线。
他坐在书房,声音低沉道:“沈鸢绑架的事,查到哪了。”
秘书立刻递上一份资料:“已经基本确认,幕后主谋是……Luna。”
“哪个Luna?”
“原名梁思雅。以前是贺京辞的唯粉,还是毒唯,自称是他老婆。”
顾父眉头拧紧:“你说什么?”
“她在圈内很早就出名了,混站多年,后来因为跟踪行为过激,被贺京辞拉黑。”
顾父翻着资料,脸色越来越冷。
“绑架案,是她一手策划的吗?”
“是她牵头,找的几个本地临时工,还有一个安全公司被她收买了。”
秘书声音低了一点:“听说她在监狱里还不老实。”
顾父一拳砸在桌面上。
“疯子。”
秘书顿了顿:“但其实她背后……有人给她打钱。”
“每个月两万起,连续打了七个月,都是从某家海外账户转的。”
“我们正在核查那家公司的注册信息,目前发现它和京城某房地产投资企业有关。”
顾父抬眼,目光一冷:“哪家?”
秘书低声说了个名字。
顾父冷笑:“又是他们。”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把人看住,不许任何人靠近,我亲自去会会她。”
“看她到底是真的神经病,还是有人……故意让她犯病。”
与此同时。
医院第七层的特护病房里,一切依旧安静。
贺京辞还没醒。
监护仪“滴滴”作响,维持着他每一分每一秒的生命迹象。
他脸色苍白,嘴唇发干,整个人瘦了一圈。
沈鸢守在他床边,已经第五天没离开。
她每天都会换好衣服,洗好脸。
然后坐在床边,牵着他的手,一动不动。“我还在这。”她轻声说,像是怕吵醒他,又像是怕他听不见。
贺京辞没动。
他的手指也没再有反应。
沈鸢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把额头轻轻抵在他手背上。
“我现在只求你睁开眼,哪怕一句话都不说……我们,我们不是说好的项目结束后,就去办婚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