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们,他俩怎么会无缘无故遭受到这一切!
乔澄捋了把湿透的黑发,帅气五官锋利至极,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死有余辜,出门就该被撞死。”
卢旋俊俏的脸满是阴狠:“放学都给我等着,新仇旧恨一起算,打不死你们。”
被揍到屁滚尿流的男生们,来不及吃痛了,面露绝望,深深的恐惧和不解。
他们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不是要替他们做主吗?
喜爱煽风点火的周志同学,无意识地看向唐姜没。
他文雅地坐在旁边无人打扰的单人沙发,那张平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此时流露出一缕似笑非笑。
像一只待在高处,居高临下看人类犯蠢戏的小猫。
他在幸灾乐祸?!
“旋,旋少我们做错了什么?”
周志惶恐求饶,他还想说唐姜没坏话,企图将祸端转移,“是唐姜没啊,是他先动手打我们的!”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都没有做?”乔澄又是一脚,踹得他滚在地上不断干呕。
那自行车是怎么毁的?
看到根本得罪不起的乔澄和卢旋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打人,还打这么凶残,都快要送进医院做检查的程度。
教导主任心脏病岌岌可危,他十分不解,学生会成员内部向来不是团结一心吗?
怎么还内部瓦解,打起架来了。
见利忘义的教导主任斟酌再三,还是选择站在乔澄这边,他组织语言,打听财阀少爷的怒火因何而来。
“他们是哪里……做错了事吗?”
“你没听见?”
乔澄心情很不好,看到他们就来火。
接过成员递来的毛巾擦擦手,不耐烦说:“他们亲口承认毁掉了自行车!”
“对。”教导主任愣愣道,“但,他们毁掉是唐姜没的自行车,和你俩有什么关系?”
他们一马当先上前就打人算个什么事?
乔澄:“……”
结束打架,正满脸不爽的卢旋:“……”
被教导主任这么一点明,在场的人也隐约琢磨出点不对劲。
察觉到大家视线,多了点不清不楚的东西。
乔澄烦躁:“我看不下这种行为不行吗?”
说完,他正气凛然道:“故意破坏人家唯一值钱的东西,还在这沾沾自喜,这还算人吗,纯粹就是畜生。”
“我说句实话,被唐姜没打死都活该。”
众人:“????”
不就是你们和唐姜没不共戴天、水火不容吗,看到他倒霉不该拍手叫好,怎么反倒帮忙报仇了,说出这种话了?
卢旋也鸣不平:“我就不懂这些人怎么想的,为什么总是想着要欺负别人呢,正面打不过私下搞这种龌龊手段,真特么恶心。”
“这件事必须严惩!”乔澄说:“我们学生会坚决不允许这种狗仗人势,只会欺负弱小的丢人玩意儿。”
“必须开除,记大过!”
乔澄和卢旋开口,谁也没有办法阻拦。
他们铆足了劲收拾这群人,活像毁掉得不是唐姜没那辆快要报废的自行车,而是他们家产似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血海深仇。
赶出学生会,在档案记下浓重一笔,还要求当着全校师生面念检讨,十倍赔偿自行车金额。
整得这些人痛哭流涕求饶道歉。
两人理都不理。
道歉有用的话,他们受的苦算什么?
算白干饭吗?
唐姜没是没有报复这些人,敢情全部报复到他们头上了啊!
一想到那段黑色经历,乔澄和卢旋可谓是气得全身发抖。
要真是他们做的,也就认命了,说句罪有应得,搞半天是替这群找死的背了一大口黑锅。
这谁能忍?
此仇不报非君子也!
必须弄死!
搞到最后,教导主任傻眼了,他记得最开始是处理有关唐姜没动手的打架事件,但事情怎么莫名其妙偏离了轨道,成了乔澄和卢旋义愤填膺的报复会了?
别说惩罚,唐姜没在本次事件中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了,唯一有点联系可能就是那辆属于唐姜没的自行车——
一辆自行车引发的血案?教导主任百思不得其解。
看起来也不值几个钱啊?
乔澄和卢旋办事迅速,在财阀光环的要挟下,赔偿金不到半小时到达了唐姜没的卡号上。
收到入会的东西,代表隶属学生会成员的银色蔷薇徽章。
手指捻起,对着午后的阳光细看。
卢旋和乔澄收尾完,示意其他成员出去。
前脚一走,两人眼疾手快地关好门,阻止外人进入。
卢旋直直盯着沙发上的唐姜没,幽怨道:“你是不是该对我们说些什么。”
做工精致的徽章扔回盒中。
唐姜没如他所愿,表扬:“没想到你们也有当人的时候。”
“你什么意思!”
这是表扬吗?听得他火冒三丈。
他好歹也是帮唐姜没暴打了一顿罪魁祸首,他都不感激涕零?
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想到接下来要紧的事,卢旋来不及生气了,他接连追问道:“你听到刚才那番话没有?我就说自行车不是我们做的吧,你怎么解释?”
第51章
贵族学院50
唐姜没:“我为什么要解释?”
卢旋:“你不仅冤枉我们,还对我们做出了那么多令人发指的事,难道不该给我们道歉?”
“不要。”
“为什么?”乔澄不理解,“这件事明明是你做错了,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一意孤行认定我们是凶手,并做出了违背法律的罪行,难道不该反思自己?”
“而且我们早就解释了不是我们,可无论怎么说你都不听,害得我们遭受无妄之灾!”
他重音强调“无妄之灾”。
可不是吗,自行车损坏和他们没有一丁点关系,偏偏就是他们遭罪,太冤枉了。
“我们都没要求你赔偿精神损失费和医疗费用,一句道歉,你都不愿意给我们?”
乔澄步步紧逼,低头望着坐在沙发的唐姜没。
唐姜没从容不迫:“他是你们学生会的人对吧?”
“他……”乔澄挑了下眉梢,“反正他现在不是了。”
“擒贼先擒王,他是学生会的人,你们是学生会的管理者,说明是你们管教无方。”
唐姜没说出了看似合情合理的话,“打狗看主人,那我直接收拾他们的主人有错吗?”
“…………”
两人瞪大眼,无话可说了一会儿
卢旋憋屈驳斥:“歪理。”
“还有,”唐姜没伸手攥住站在他面前的乔澄制服领带,纤细冷白的手指微微用力,乔澄被迫俯首低头。
“我不喜欢仰视别人。”
直视着他漂亮纯黑的眼睛。
联想到在唐姜没手里被折磨的日子,乔澄膝盖微微发软,他强撑着狡辩:“身高是天生的。”
他们就是长得比唐姜没高半个头,这是事实依据,改变不了。
总不能为了照面,把腿锯了。
唐姜没:“所以,我不介意你们跪下给我说话。”
他还好意思提!
他又不是心甘情愿跪的。
如果不是他逼他,他怎么给他下跪,还跪得习以为常?
乔澄很有反抗精神,宁死不屈:“你别异想天开了,这不是你家,是学生会!你以为我们还像以前任劳任怨,当你的玩具、
当你的沙包、当你的仆人、当你挥之即去的奴隶?”
“为什么不可以?”
唐姜没松开被领带勒得脸上发红的乔澄,坦然说:“你们不是很熟练了吗?”
没想到,唐姜没竟说出了这种不害臊的话。
卢旋愤然得脸色通红,他据理力争说着“我们不会听你的了,我们也是个有人权的人”之类轻飘飘的话。
乔澄一边耳根发热,一边退后几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总之,他们是不会当唐姜没的狗的。
唐姜没不语,望着他们胸口。
那目光刺啦发寒,毫不掩饰,看得乔澄和卢旋寒毛直立。
他在看什么啊!
很想伸手遮住他看得地方,但又觉得这样做太丢人、太羞耻了,看起来像是怕了他似的。
真男人就该坦坦荡荡,于是两人强忍着忽视不适,当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没坚持到两秒,唐姜没忽然起身,走向他们。
他每走一步,卢旋和乔澄面露惊恐,向后退步。
直到退到墙壁,退无可退。
卢旋脸全红了:“你,你干什么,你别过来,你不道歉就不道歉,那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卖艺不卖身啊!”
乔澄耳根红得能滴血:“你就算打死我们,我们也不会屈服的,我死也要死的清白!”
唐姜没无言地扫他们一眼,指着他们胸口的闪闪发光、奢华的蔷薇徽章。
他问:“为什么你们的是金色?”
“……”
两人脸色一变,不自然地站直了身体。
原来是这点小事。
“你是普通成员,当然只能是银色。”
乔澄整理了下领带,没好气说,“金色只有有权有地位的人才能得到。”
为了详细说明,他又暗戳戳补充了一句:“像我们这种才能有。”
唐姜没伸手:“我也要。”
乔澄卡壳,卢旋望天。
他们有时候还是挺佩服唐姜没的,都不带羞耻,理直气壮说出这话。
卢旋把胸口的金色徽章取下,放在他展开的手心:“给你,给你,你拿去。”
乔澄也把他那枚扯下:“都给你,行了吧?”
手心摆放着两枚金光闪闪的徽章。
唐姜没虽然没说话,但神色清楚地告诉了他们,他很满意。
他们要不要也无所谓,学校里的人都认识他们,戴不戴都不影响,不靠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
不过……唐姜没要这玩意儿做什么,卢旋好奇,也问了。
两枚金色的蔷薇花徽章比银色的更为精致,璀璨。
唐姜没欣赏完,握紧手心:“因为我喜欢金色。”
多么朴实无华的理由。
卢旋和乔澄肃然起敬。
想起此行目的,唐姜没询问:“作为学生会成员,我不需要做些什么吗?”
两人稀奇地多看他了两眼。
“你会做什么?”乔澄好笑,“你在家连个地都不扫。”
他就没有见过唐姜没干过活。
要是放入部门,那群捧高踩低的小人不得故意把活推给他,给他气受,然后唐姜没气不过大打出手,至此学生会全军覆没。
唐姜没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我是挂名?”
卢旋警惕问:“要不然你想干啥?”
挂名怎么了,他不用干活就能享受特权,不好吗?
“我说了,我要当学生会主席。”
“……”
搞不懂他怎么执着得很。
卢旋右手插着兜,好心劝道:“主席可不是你想当就当的,索铃等级森严,都是由学生部内部投票制上位。”
“我承认你很会打架,成绩也好,长得也算闭月羞花,但这里关系错综复杂,只在意能不能带来好处。”
“你觉得,依照你的家庭背景谁会心甘情愿为你投票?”
唐姜没一眨不眨盯着他。
“别看我!”卢旋躲避他的视线,坚定不移说,“我只会投给我的好兄弟单遥!”
乔澄:“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