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没有人自甘下贱,情愿卖身为妾。
这一世,我已经吃尽了庶出的苦。
又怎么忍心,连累我的孩子,重蹈覆辙。
我整理好衣衫,从卧房拿出管家对牌和王府的田产铺面。
“几日前,我已经将所有的账目整理清楚,王府的管家是姐姐的陪嫁,她会接替我的工作。”
“萧煜大了,应当请名师教导,我才疏学浅,教养不好他。”
萧楚桓随手一挥。
价值连城的田契银票,连带那一纸契书,犹如尘埃般散落一地。
他毫不怜惜的踩了上去。
“宋鸢,别不识抬举。”
“看在你生辰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你这几日待在房间里,好好冷静冷静。”
轰的一声。
朱红木门关起,隔绝出两个天地。
我望着夜空中渐渐远去的亮光,不自觉的笑了笑。
那是为我庆生,用以祈福的孔明灯。
可今日,并非我的生辰。
而是萧楚桓与姐姐初见的日子。
我被送到王府的前夜,母亲宋夫人找到我。
她让我牢记姐姐的一切,模仿姐姐的言行。
“宋鸢,唯有如此,摄政王才会为你另眼相看,你才能在王府,站稳脚跟。”
如她所言。
对我处处不上心的萧楚桓,唯独记住了我的生辰。
这是我一年之中唯一期盼的日子。
只有在这一日,我才能够体会到家的温暖,体会到被关心照顾的感觉。
可……
偷来的东西,总归要还回去。
叹息间,额头传来一阵刺痛。
萧煜骑在墙头,得意的扬起手中的弹弓。
“你若再赖在王府不走,终有一日,射中你额头的不是石块,而是利箭!”
他骄傲自己一击即中的好本事。
全然忘了,当初是我手把手教的他骑马射箭。
当年宋夫人把尚在襁褓的萧煜,交到我的手上。
字字恳切,“养恩重于生恩,只要你真心待他,萧煜长大,定会视你为生母,好好孝顺。”
“无论如何,你们都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宋家对我寄予厚望。
我也在虚假的繁华中,生出了不该有的妄想。
然而八年已过。
这父子俩,一个视我如无物。
一个……恨我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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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我最后提醒了一句,转身回房。
次日清晨,匆匆而来的宋夫人,绊住了我离开的脚步。
她如八年前那般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
“宋鸢,萧煜还小,他离不开你。”
“你的父兄都仰仗摄政王的提携,宋家的子侄也要依靠你的照拂,你不能任性行事。”
“你说了这么许多,为什么就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
宋夫人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