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归璨不好再说什么，相较于林桑桑和楚安晴，她的社交能力实在是差，只能乖乖的坐在他旁边。

    其实她本来是想挨着辛书阳，但是看到林桑桑使出浑身解数去撩拨他，她又不想当这个电灯泡。

    周围的人因为她做了霍星野的女朋友，起哄声和敬酒的人源源不断，她不好拒绝，但刚刚举起的酒杯都被被霍星野悉数拦下。

    聚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霍星野站都站不稳，许归璨用力的扶着他，把他塞到副驾驶里。

    辛书阳突然不放心，想跟着去，被陈嘉礼一把拦下，“算了都成年了，星野心里有数。”

    辛书阳也没少喝，人也晕乎乎的，冲着许归璨喊了一声：“到家发我消息！”

    许归璨点头，把大家送给霍星野的礼物塞进后备箱和后座。

    自己深吸一口气坐在驾驶位上，她倾斜着身子，从霍星野的右侧拽出安全带给他系上。

    有点好笑，明明五个小时之前是他给她系。

    许归璨去年夏天才考下来驾照，这是她第一次上马路，整个人紧张到不行，她手抖的把车钥匙插进钥匙孔里，发动车子。

    霍星野的大手握住她放在档上的手，双眼迷离的望着她，“放松，没事的。”

    许归璨仿佛吃了定心丸，系上安全带就发动了车子。

    好在下雨天又是深夜，路上没有多少车。她有惊无险的把车停到了地下停车场。

    霍星野撑着下巴，看着她紧张倒车入库，一次成功。阖上了双眼，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许归璨搀扶着霍星野回到家，刚走进玄关，灯还没开，铺天盖地的吻砸了下来。

    霍星野混着酒气和柠檬香气的吻落在了她的嘴里。他熟练的抵开她的牙关，手也开始不老实的解她的牛仔外套的扣子。

    他的声音极致的温柔缠绵，“我的生日礼物呢？嗯？”

    第36章

    最珍贵的礼物

    许归璨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包掉在地上，手还紧紧的拽着外套，“还没到，再等……”

    霍星野不让她把话说完，又继续吻她。

    “可以吗？”他还是尊重她。

    许归璨放开拽着衣服的手，搂住他脖子，“回房间……”

    看到大宝正在摇着尾巴看他们俩，她羞红了脸。

    霍星野迫不及待的把身体僵硬的许归璨抱回房间。

    她看到窗帘没拉，外面灯火通明，急忙挣扎着跳下来拉窗帘。

    霍星野从身后抱住她，气息悠长又急躁，扯下她的外套，“让我看看里面穿了什么……”

    借着万家灯火和皎洁的月光，他看到了许归璨露出的大片后背，还有那美的快飞出来的蝴蝶骨。

    他本以为是一件极其普通的碎花连衣裙，没想到款式极其复杂。

    许归璨慌忙的拉上窗帘，回头就看到他充满欲望的眸子。

    接着霍星野整个人靠过来，唇贴上她的脸，许归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脱？”他的声音沙哑。

    许归璨手抖的不行，也解不开带子，霍星野急躁的用手撕开那一层轻薄的布料。

    她吓了一跳，整个人被他扑倒在床，霍星野的喘息声急促又强烈，动作却是缱绻又温柔，极具耐心。

    他吻着她的眉眼，“本来想等到你二十岁，可是我反悔了”

    许归璨像被蒸熟了一样，青涩的回应着他。

    “这是我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他在脱衣服。

    漫漫长夜里，一室旖旎。

    许归璨抬头伸长脖颈，被动承受着这陌生又难以言喻的感觉。

    折腾了一整晚才结束，霍星野擦掉小姑娘脸上的泪水，去卫生间拿了毛巾替她收拾干净。

    许归璨累的双眼失焦，没过多一会抱着枕头沉沉睡去。

    霍星野捡起地上被他撕碎的衣服，扔进垃圾桶，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衬衫帮她穿上。

    许归璨被吵醒，嘤咛了几句翻身落入他的怀里。

    霍星野眉眼皆是温柔，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直到她踏实的睡着。

    许归璨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很难受，根本起不来，她轻声呻吟弄醒了旁边的霍星野。

    霍星野长臂一捞，轻轻松松的把她带到自己怀里，却发现她整个身上滚烫。

    睡意全无，他放开许归璨在床头柜里找出额温枪。

    “发烧了。”霍星野摸了摸她凌乱的头发。

    许归璨没有力气，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我的电话……”

    霍星野闻言去给她找电话，在玄关处的地上找到了她的包。

    许归璨打开电话就看到辛语之给她打的几十个电话。

    正打算回拨，电话又一次打进来，

    她按下接听键。

    “在哪呢？”辛语之的语气冰凉，听不出任何情感。

    许归璨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又听到她说：“回家一趟，我找你有事。”

    她掩下内心的惴惴不安，挂了电话，看着正在给她翻药的霍星野。

    “我得回家一趟，我妈找我有事。”说着挣扎着站起身，结果因为昨晚太“疯狂”，整个人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霍星野连忙连忙把她扶起来，嘴上还挂着欠揍的笑容。

    许归璨当即红了脸，“我的衣服……”

    她自己身上还穿着他的衬衫，自己急着回家，不知道该怎么办。

    霍星野把药放到她手里，然后去操作台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看着她把退烧药吃下去，又回到衣柜把之前给她买的衣服找出来。

    她看着衣服没说什么，把药吞下，进卫生间换下衣服，就跟他告别。

    “你还发烧，我送你。”他知道她是非回去不可，也没有阻拦。

    “没事，我在楼下打个车就好。”她没什么力气，脚怎么也对不准高跟鞋的鞋口。

    霍星野蹲下给她把鞋穿上，而后站起来抱了抱她，“完事告诉我，一起吃饭。”

    许归璨点了点头，然后开门按下电梯。

    回去的路上，她的心越发的慌乱，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在等着她。

    头昏脑涨的扫码付款，许归璨穿着高跟鞋噔噔噔的往楼上跑，新家住在五楼，跑到家门口的时候，她早就上气不接下气。

    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个烟灰缸从远处精准的砸在她的左侧额头。

    她微愣，强力的刺痛感让她一瞬间清醒，她强撑着用手把门关上，不想让邻居听到。

    许归璨一手扶着墙，一手摸了摸额头，血流如注，自己的白色短袖已经沾满了血。

    她咬牙切齿的抬起头，半边脸已经被血染红。瞪着坐在沙发上的辛语之，“你是不是有病？”

    辛语之从沙发上站起来，拎着擀面杖就往许归璨身上抡，“我有病？你要不要脸？不到二十岁就跟别的男人回家。”

    辛语之想到昨天和同事聚餐出来就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搂着别的男人上车，她的火气就抑制不住，尤其是那个男人还是老城区拆迁的主要负责人。

    许归璨冷笑，也不躲闪，“不到二十岁怎么了，我又不是没成年！”

    “我不管你们两个什么关系，立刻给我断了。”辛语之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如果我说不呢？”许归璨有点站不住，索性顺着墙边滑下坐在地上，大有一副你大不了就打死我的架势。

    “你有没有心啊？你知不知道就是他让你爸签字，我们才没有家的？”

    “你真的有病，拆迁也是需要政府批文的，不是他拆也是别人拆，你自己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别人代为受过？”许归璨被气的想笑。

    辛语之没有想到平时逆来顺受的女儿，最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她。她联想到绝对是那个男人教坏了她，扔下手里的擀面杖，站在一旁。

    许归璨看辛语之放下棍子，扶着墙站起来，要往门外走。

    “你干什么去！你要是还不和他断了，你别后悔。”辛语之威胁她。

    看着妈妈那张阴鸷扭曲的脸，许归璨一字一顿的跟她说：“我不后悔，也不分手。”

    第37章

    反正我也不重要

    用力的甩上大门，她扶着栏杆强撑着走下楼，找到一家诊所包扎。

    诊所大夫看着这个漂亮满头是血的小姑娘，犹豫的问出声：“要不要帮你报警？”

    许归璨摇了摇头。

    索性伤口不太深，虽然出血很多，但是不用缝针，她也不用去医院。

    拿着大夫开的消炎药，许归璨买了一瓶水，站在路边把药吞下去。

    退烧药产生了药效，她没有刚刚那么难受。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不停的往她身上看。

    她低头看了一眼衣服上干涸发黑的血迹，叹了口气往家的方向走去。

    至少要换套衣服再回学校，校园里那么多人，她不想丢这个脸。

    打开家门，就发现倒在血泊里的辛语之，左手腕的大动脉已经被切开，血汩汩的流着。

    许归璨当下一惊，反应迅速的跑向卫生间拿过毛巾，一只手按住辛语之的伤口，一只手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

    辛语之意识不清，费力的睁开眼，“你既然不跟他分手，你也别要我这个妈。”

    许归璨泪眼婆娑，不想说话，只死命的按住伤口，辛语之还想要挣扎。

    “够了啊！”她发疯一般的嚎叫。

    救护车把母女二人接走，许归璨看到辛语之进入抢救室，才想起来给许文刚打电话。

    许归璨不停的哭，脸上身上都沾着血，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没过一会，许文刚醉醺醺的从外面赶到手术室，她坐在地上。

    酒精让许文刚性格大变，他用力戳着许归璨的脑门，嘴里念叨着，“你妈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自己看着办。”

    完全不是没喝酒的时候那个温文尔雅的样子，她抱着头痛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熄灭，辛语之被推出来，脸色苍白。

    许文刚迎了上去，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跟着床一路小跑到病房。

    许归璨看着突然就笑了，她这一刻突然明白，生活在阴沟里，是不配仰望星星的，因为本身的泥泞，就让你抽不开身。

    微信提示音响起，许归璨麻木的掏出电话，是霍星野。

    眼泪掉在电话屏幕上，怎么也擦不干净。和他的聊天记录因为泪水，不停的上下滑动。

    辛语之是在傍晚醒的，睁开眼的时候，许文刚因为喝酒趴在床边握着辛语之的手呼呼大睡。

    许归璨就站在病床前，像丢了魂一样，还是满身是血的样子，可周身的气场仿佛刚刚从罗刹地狱里刚出来。

    辛语之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好像发不出什么声音。

    许归璨冷笑着，拿着棉签蘸上水，给辛语之润了润唇。

    她的声音仿佛幽灵一般，传进辛语之的耳朵，

    “你满意了？整个医院你的同事，全都知道是你的女儿把你逼的割腕自杀。”

    “我真的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这么多年真是白活啊，被别人操控自己的人生，我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我会分手的，不是为了你，是因为他。”

    “或许你真的说对了，从小到大，我真的不配。”

    “呵，反正我也不重要，你也不用在乎我的感受。”

    “我不会再来看你了，这一刀下去有没有事，你心里清楚，辛医生……”

    许归璨把棉签丢进床边的垃圾桶，看着许文刚和辛语之紧紧相握的手，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敛起脸上的笑，冷漠的推门离开。

    辛语之望着女儿的背影，湿了眼眶……

    回到家的时候，辛语之身上流出来的血已经凝固在瓷砖上。

    她打了一盆水开始擦地，干涸的血迹沾上水后，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袭向她的鼻腔，她终于控制不住的干呕，似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许归璨换下霍星野早上送给她的衣服，扔进洗手池，一遍遍打着肥皂，无论怎么搓洗，白衣服还是留下了血渍。

    她开始嚎啕大哭，霍星野对她的好，桩桩件件开始脑海里放电影般的闪过，然后就是辛语之那张阴霾恐怖的脸，交叠在一起。

    她捂着头大吼大叫，抬头看向镜子里的那张和辛语之神似的脸，发疯一般的把水泼向镜子……

    霍星野是在溜大宝回来的时候，发现坐在门口的许归璨的。

    小小的一只窝在门口的地毯上，看起来孤寂又可怜。

    还剪了一个厚重的刘海，他松开牵引绳，任由大宝扑过去。

    许归璨回过神搂住大宝，把头埋在它的脖子上。

    “怎么坐在门口？”他有点奇怪，“不是说好在家住？”

    霍星野把她拉起来打开门，想伸手摸摸她退没退烧，却被她轻巧的躲开了。

    他感受到她情绪不佳，“怎么一天没见，还剪了个刘海？”

    许归璨脸色有点苍白，还是努力的笑了一下，“想换个发型，好看吗？”

    “好看，就是本来就年纪小，剪完跟未成年似的，你这样，显得我不是人。”霍星野低下头看着她，嘴上不正经。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许归璨的胃隐隐作痛，“我饿了，你给我煮方便面吃。”

    她说完就坐到客厅的地毯上看蜡笔小新，关于白天发生的一切闭口不谈。

    霍星野好脾气的洗干净手，就打开煤气给她煮面。

    不一会，一碗热腾腾的面，上面还摆着青菜香肠和一个荷包蛋。

    许归璨拿起筷子，霍星野提醒她洗手。

    她拿头蹭他的颈窝，表示她不想动。

    霍星野只能去拿柜子上的湿巾把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擦干净。

    即使是面条，她吃的也很安静，客厅没开灯，电视亮光照的她眼睛雪亮，她把荷包蛋塞进霍星野的嘴里，然后偷偷的笑。

    霍星野发现她今天有点不一样，但是具体又说不出来，只能安静的陪在她身边。

    一碗面许归璨吃的连汤都不剩，十分给面子。

    霍星野端着碗拿去洗碗池，许归璨不想回家，想起满地的血她就控制不住的发抖。

    第3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