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同撑一把雨伞,近到她压根就没发现那个男生在蓄意接近她,弯下腰的时候都快亲到她的发顶了。
傅清时用漠然的眼神盯了很久,眼睛酸酸的,心真的太痛太痛了。
这一刻,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他喜欢浔浔,早在第一眼见到她,就喜欢上了她。
第238章
挑衅,太痛苦
第238章
挑衅,太痛苦
铺天盖地的悔痛袭上心头。
那四年里,浔浔已经融化成他生活里的一部分,他习惯了她的存在。
他必须承认,是她对他的好太过无微不至,才让他内心深处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地挥霍着这份情感,理所当然地认为浔浔永远都会在他的身后。
是他的骄傲和自负,把浔浔弄丢了。
扑面而来的寒气把他的脸冻得有些僵硬,一片煞白,气色非常不好看。
傅清时跟着两人来到了公交车站。
沈乘风收了雨伞,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小青梅的身上。
“今天的天气太冷,你也不多穿点衣服。”
姜禾浔还沉浸在即将见到偶像的喜悦中,随意回答:“今天出门太急了,忘记穿外套了。”
沈乘风说:“明天我来接你吧。”
“不用了,明天我和颜颜约好一起上学。”
“那我和你们一块儿。”
望着小青梅冷得发白的脸,他问,“你是不是很冷?”
刚好一阵风吹过来,姜禾浔猛地打了个哆嗦。
沈乘风立刻用高大的身躯挡住寒冷,双手握住了她的手,合起掌心哈气替她取暖。
“你手怎么这么冷?”
他张嘴说话冒着淡淡的白气,使劲地哈气。
少年虔诚又认真,少女跺着脚取暖,很美好的画面,傅清时却觉得格外刺眼。
他紧紧盯着公交站牌的方向,紧绷着下颚,面色冷峻。
不知不觉间,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盯着那两个人的目光有多狠厉肃杀。
浔浔并没有拒绝那个男生的碰触,好像很习惯男生的这种行为。
那个男生有那么好吗?
可是凭什么啊,她明明应该只喜欢他一个人的。
是她说过要保护他的,是她说过要陪他一辈子的,她怎么能一转身就和别人好了呢?
她怎么能喜欢上别人呢?
傅清时跟着两人上了公交车,沈乘风终于发现了他,微微顿了脚步。
“乘风,怎么不走啦?”
姜禾浔叫了他一声。
沈乘风怕她看见傅清时,一把拉了她的手,在旁边的位置坐下,并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
傅清时见前面已经没有位置,只好坐到了最后一排。
沈乘风忽然回过头来,挑衅一般对他笑了笑。
傅清时五指不由自主握成了拳头。
这个男生竟然……
从学校到御君公馆最近的公交站牌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公交车开得很平稳很慢,昨晚看了太晚的,姜禾浔有点犯困,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靠在玻璃窗睡觉了。
沈乘风轻轻把她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望着小青梅的睡颜,他眼中的柔情足以融化。
好喜欢她。
他真的好喜欢浔浔。
喜欢到可以为她去死。
傅清时被迫看着她靠着男生睡觉的画面,心中暴躁难安,还撕心裂肺地疼。
这对他来说,真的很残忍。
他恨不得冲上去拉开两人,他想告诉浔浔,这个男生对她不安好心。
他想告诉她,他是喜欢她的。
傅清时跟着他们下了车,怕浔浔看见,他一下车就躲在了公交站牌的后面。
沈乘风知道他跟在身后,就一直若有似无地和浔浔亲近,却动作自然到不让她发现任何异常。
直到目送浔浔进入御君公馆的大门后,他才迈步走到了傅清时的面前。
第239章
威胁,她是属于我的
第239章
威胁,她是属于我的
沈乘风第一次看到傅清时本人。
长得么,确实有点像傅之珩,比照片上像多了。
但那又怎么样?
他知道浔浔的性格。
她是那种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
对于伤害过她的人,即使原谅了,她也不会再给任何一个眼神。
沈乘风挑衅般笑了下,说话没有顾忌,“像个神经病变态一样一直跟着我们,看着爽吗?”
傅清时捏紧了拳头,眼睛血红,却一言不发。
沈乘风嗤了一声,“在晋城四年,你一直在伤害她,要不是我答应浔浔不再打架,开学第一天我就揍你了!”
“傅清时,浔浔她不会和你好了,她讨厌你还来不及,你死心吧。”
傅清时的脸比纸还要白上几分。
他握紧双手,用掌心的疼痛维持表面的镇定,忽然说:“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沈乘风皱紧了眉头。
傅清时低低笑了一下,语气阴郁,“你还不是和姜小曼牵扯不清?
把自己的房子给她住,还把她弄进燕京王府中学上学,如果浔浔知道这些事,你以为她就会原谅你?”
他朝沈乘风慢慢走近,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浔浔也会讨厌你。”
沈乘风被他的话激怒,“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调查我?”
傅清时也不反驳,“你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讨厌姜小曼吗?”
在沈乘风惊疑不定的愤怒目光里,他说:“因为就是姜小曼害得我和浔浔分开的。”
傅清时声音极度嘶哑,像一个病入膏肓的患者一样。
“如果我把你帮助姜小曼的事情全告诉浔浔,你觉得她会怎么对你?”
“你威胁我?”
沈乘风咬着牙齿,心里却十分害怕。
傅清时用极低的声音说:“不,我只想告诉你,浔浔是属于我的。”
沈乘风的愤怒一下子如同血冲上脑。
他紧握的拳头用力砸上了他的下颚。
傅清时被他一拳砸倒在地上。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血色孱弱。
低声咳嗽了几声后,傅清时起身,也捏起拳头朝沈乘风砸过去。
两人厮打在了一起,你一拳我一拳,毫不示弱,谁都没处于下风。
姜禾浔进了御君公馆的大门后,走了没多少路,发现沈乘风的外套还在她身上。
于是,她又返回,把外套还给他。
走出御君公馆的大门,她一抬头就看见傅清时暴揍沈乘风的画面。
姜禾浔愣了下,紧接着跑过去,“傅清时,你是不是疯了!”
傅清时似乎还没解气,揪着沈乘风的衣领,还想补上一拳。
而听到浔浔声音的沈乘风,下意识收了拳头。
眼看着他要被揍,姜禾浔急红了眼,用力掰开了傅清时的手指。
“傅清时你有病是不是?
你给我滚远点儿!”
她扶起沈乘风,看着他挂彩的脸,以及嘴角的淤青,神色担忧,“乘风,你没事吧?”
沈乘风连忙装弱小,眼睛湿润润的,努力忍着疼痛。
“没事,我还好,不是很疼,你不要担心。”
姜禾浔看着他嘴角的血丝,略青肿的眼角,还是不放心,“我带你去颜颜家的医务室看一下。”
沈乘风扯着笑,“我没关系,明天就好了,反正我从小经常这伤那疼,死不了。”
幸好他刚才留了个心眼,故意让着傅清时。
果然,姜禾浔听了他这话后,大概想起了他小时候经常被他妈妈家暴,眼圈都红了。
她红着眼睛瞪着傅清时,满眼控诉。
第240章
痛得像死掉,谎言就要揭穿
第240章
痛得像死掉,谎言就要揭穿
傅清时脸色苍白。
他脸上除了最开始那一拳打在嘴角,其他都好好的。
沈乘风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从不打他的脸,就专门往他的身上揍。
忍着浑身的疼痛,他有气无力地问:“浔浔,你就这么在乎他?”
姜禾浔盛满秋水的双眸静静望着他,“对,我在乎他。”
傅清时脸色变了变,顿时褪成了纸白色,形如枯槁。
“你知不知道他刚刚故意不揍我的脸?”
他咬牙切齿,“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是装的吗?”
姜禾浔只冷冷看着他,不声不响。
傅清时从她的眼里看出了满满的不信任。
沈乘风适时开口,捂着胸口虚弱地,边咳嗽边说:“浔浔,你别生气了,我真的没什么事。”
这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说完还弓着腰止不住的咳嗽,虚弱到好像下一秒就会死一样,显得他这话非常没有说服力。
傅清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蹩脚刻意的演技。
可浔浔似乎一丁点都没察觉到,一边看他脸上的伤口,一边着急得不行。
看完后,姜禾浔让沈乘风把胳膊搭在她的肩上,扶着他往御君公馆的大门里走。
没有再看他一眼。
傅清时怔怔地站着,看着他们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
他扯着气,感觉自己的心都空了。
他不可遏制地回忆起了四年前,他被养父家暴虐待得差点儿死掉。
那个时候,她也像现在这样,扶着他,红着眼睛问他有没有事,急得要带他去医院看……
傅清时的身形有一瞬间的摇晃,竟是有些站立不稳。
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一样,痛得快要死掉了,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过。
“阿时?”
恰在这时,被迫和严景容来到御君公馆的姜小曼看到马路边上摇摇欲坠要倒下的傅清时。
她看了眼严景容,犹豫着开口:“景容哥哥,阿时好像受伤了,我们要不然先带他去医院吧?”
严景容不冷不淡地应了一身。
姜小曼连忙下车,他也跟着下来,面无表情地跟在她身后。
谁知道姜小曼刚接近傅清时,就被他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了,“滚开!”
少年白得不正常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唇瓣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气势骇人,眼神可怕。
姜小曼吓得脚步钉在了原地。
傅清时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头也不回地走在马路上。
一步一步,拖着那只车祸后还没完全痊愈的脚,走得十分艰难。
严景容心下默默冷嗤,然后才道:“既然他不领你的情,走吧,我送你进去。”
姜小曼心下一紧,又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一路上,她佯装很高兴的样子说着话。
为了拖延时间,她一会儿说口渴,去超市买了矿泉水。
一会儿说有点饿了,去蛋糕店精挑细选了很久,才买了一个蛋糕。
一会儿她又找借口要上厕所,去了附近的商场,又把时间浪费在找厕所上。
然而,严景容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