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落款,但他的字迹我太过熟悉。
很久以前,我们经常写小纸条。
冰箱上每天都贴着他的关心。
天冷了要多穿衣、生理期不准吃冰、应酬要打电话叫他回家……
后来,换了冰箱,谁也没再提纸条的事。
“没死成你很不开心?”
傅天琪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我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又叹了口气。
“药吃了吗?下次遇见自己过敏的东西就别再傻乎乎地往嘴里塞了。”
他伸出手来,想抚摸面前的女人。
但这样的行为,他很久没有过了。
算了。
他收回手。
“傅天琪,对不起,我又让白浅浅吐了。你把我解刨了吧,或者直接把我杀了。”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瓶,全数倒出来塞进他手里。
“就这样,递给我让我吃下去。”
我太过反常,傅天琪怔楞好几秒。
“沈舒怡,你疯了?你就这么想找死?”
他将自己手中的药全部摔在地上,几近咬牙切齿:
“你想死,我偏不让。”
他说完,自己愣在原地很久。
他很久没有这么气愤了。
他是傅天琪,不该这么失了风度。
他松了松领带,冷面坐下:
“别耍小脾气。”
“你不会死,我们之前查过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最近我收购了一家实验室,抽点血去看看。”
“也许可以给浅浅肚子里的宝宝……”
还没等他说完,我把手臂递了出去。
“抽吧,越多越好。”
傅天琪莫名觉得胸口发闷。
但他已经答应了浅浅,为了孩子要找到我身上的秘密。
所以他强行压下自己的反常,叫来医生。
婴儿手臂般粗的针头,刺入我的血管。
我没告诉傅天琪。
从第一次我为他去死就知道自己只能死一百次。
死在他手里一百次之后,我的劫数清了,就要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从此和人间的情爱,再无瓜葛。
傅天琪电话响起,他头也不回地冷声说:
“明天我接你去实验室。”
医生动作一顿:“傅总,以夫人的身体状况,要暂时休息。”
男人脚步一顿,不悦地答:
“她不会死。”
医生头冒冷汗,再也不敢开口。
只是接下来的几天,傅天琪都没来接我。
只是我们的共同账户上,多了很多订单。
情侣羽绒服,入冬三件套,羊毛袜,雪橇……
下意识,我想起曾经我们一起去过一次南极。
白浅浅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消息,一路跟了过来。
不要命地只穿了一件卫衣,冻得哆嗦,嘴唇发紫。
傅天琪疯了一般把自己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尤觉得不够,还扒了我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