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出去要十天左右,下午的火车票,上了半天班他就回家了。想到要有好久见不到陈娇,就焦躁地不行,万一她忘掉他了怎么办,万一她交了男朋友回来不要他了。没有人做饭饿到怎么办,家里没人打扫她会不会不习惯。
他患得患失,很是后悔一口答应下来,想给店里打电话,手上却拨通了陈娇的号码。那头过了一会儿才接通,这是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他已经把陈娇的号码背得滚瓜烂熟,但是陈娇应该没注意过他的号码,礼貌地问了好几声。李存根心里更加没底。
“阿娇,是我。”
那边顿时安静了,也没问他为什么打电话,也没挂断,似乎他怎么样都无所谓。李存根难受了一小下,“我要出差十天,跟你说一下。”
她哦了一声,果然不在意。带着小小的祈求,“我过来找你好吗?想看你一眼再走,不会耽误你工作。”
“什么时候的车票?”
“八点半。”
还有两个小时,仓促见一面应该来得及,但是陈娇拒绝了,“好好工作吧,回来再说。”随即挂断了电话。李存根拿着手机,不自觉攥紧。到底还是心不甘情不愿上了车。
他的手机是一部店里资助的旧手机,便宜货,功能也很少,只能电话短信。车上的时候就忍不住跟陈娇报备行程,看到好玩的东西拍下来想发给她,结果发不出去。
每隔一个小时就发一条消息,看不到她让他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焦虑紧张感,只有通过频繁的短信电话才能缓解一二。但是陈娇并不是每次都理会他,他发二十条,她会回一条。那一条短信就是他的解药,顺着笔画读,不一会儿又拿出来看一遍。
整整十天,仿佛一个瘾君子被关进戒毒所,忍得发疯。他晚上睡觉会给她打电话,即使什么都不说,听到那头画画时铅笔擦过白纸的沙沙声,轻微绵长的呼吸声,也觉得安心。
因为运输新车的关系,回来的时候他们坐长途汽车,跟着货源走。晚上也在开车,跟他一起的司机打瞌睡,李存根一会儿也不敢睡,中午抵达帝都,紧绷的神经才敢放松,忙到晚上才有休息的时间。
他给陈娇打电话,是上一次见过的何书接的。她们下班之后一起去吃饭,陈娇多喝了几杯,她自己有急事,正愁找不到人接陈娇回家,李存根电话就打来了。记好了地址,他就打车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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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H)
李存根从何书手上接过陈娇。她抬头望了一眼,醉醺醺地看不清,脚下发虚,嘴里说话含糊,“你怎么来了?”
也没有喝很醉,毕竟在外面,不想麻烦同事,就是酒量出乎意料浅。陈娇虚虚抓住李存根的衣领,一直努力保持住的清醒终于支持不住,就借力靠在他怀里。
李存哥摸了摸陈娇的脸,转头朝何书道谢。他们俩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看在何书眼里,却是再亲密不过,陈娇下意识流露出的放松,李存根满脸心疼,扶着都怕碰重了她。
何书拉着陈娇的手,低头看她,“那我先走了,你们也快回去,冲杯蜂蜜水,解醉很有效果。”
他的臂弯结实温暖,轻轻一揽就将她一半重量全部承担着,陈娇舒服了不少。从包里找出钥匙,扶着她坐在沙发上,李存根打了热水立马给陈娇洗脸。
换了一盆干净的水,将她的鞋袜都脱了,试着水温合适,便将她脚放进去泡着。抬起头发现陈娇默默地哭,流着眼泪,悄无声息。
心头顿时被刺了一下,细微的疼痛蔓延开来。拉起她的两只手轻轻握住,小声问,“阿娇,你怎么了?”
陈娇哽咽,身子往后缩进沙发,快将自己埋起来。他就这样牵着她,心里着急的要死,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她哭得伤心,又不想她憋得太狠。
他仔仔细细给她洗脚,每个指头都摩挲着擦干净,瘦瘦的脚,脚趾圆润可爱,肌肤雪白。他低头一个挨着一个亲过去,然后将她扶着躺在沙发上。
兑好了蜂蜜水,陈娇也快睡着了,闭着眼睛还在流眼泪。李存根急得上火,直接将她扶进怀里,陈娇挣扎得离开,哭得更伤心。
“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心都碎了。跟我说说?阿娇,你理理我。”他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哄着。
陈娇撇开头,声音低哑,“走开。”
“不走。”
“滚啊你。”
闹得厉害,直接在沙发上滚作一团。陈娇折腾累了,闭着眼睛,伤心至极,“我爸妈离婚了,他们都不要我了。明明之前好好的,说分开就分开,连家产都要分得干干净净,谁也见不得谁。”
她爸妈从来都过很平实的生活,爸爸赚钱养家,妈妈兼顾家庭,教书的工作也做得很好。虽然不曾把情爱之类的话挂在嘴边,可是心里都应该有彼此的。在她眼睛坚固的家庭如此脆弱,说散就散,实在令人不能轻易接受。
陈娇一直在说小时候的事,爸爸多优秀多好,妈妈多么美丽识体。在她眼里,重要的亲人每一个都很好,他们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在经历过拐卖回家养病那段时间,她甚至觉得这一辈子就守着爸爸妈妈过就好了。
到头来,谁也没有离不得她,爸爸如今有了王萍和新的孩子。离婚手续办完后,甚至没有说过要跟她住,妈妈也直接搬去了山上,只是叮嘱想见她就上山。
陈娇抱着李存根,冰凉的眼泪滑进他脖子,像滴在心上滚烫灼人。李存根摸着她的头发,心头又闷又酸又疼,险些跟她一起哭,“阿娇,不哭了,我会一直陪你的。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陈娇脸上通红,眼泪将睫毛黏在一起,空蒙蒙看了他一会儿。吊灯从上方打下来,照在脸上,双手搭在李存根脖子上,突然攀上去吻住他。
说是吻,不如说是啃、是咬,是带着愤怒苦闷的发泄。嘴唇破了皮,咸甜的味道溢满整个口腔,李存根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满眼爱恋心疼地望着陈娇,随她怎么咬。
他们纠缠在一起,从沙发滚到地上,陈娇微醺的状态下扯不动李存根的衣裳,越急越没有章法。李存根忍得很辛苦,手臂上的肌肉绷紧,扶着她的脸,将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含着情欲的声音暗昧性感,“阿娇,你想好了吗?知道我是谁?”
“李存根,你行不行。”她眼睛冒着火气,气咻咻地瞪着他。
他低下头,热汗从头发尖掉下来,面无表情,眼神却瑟缩,意味不明道:“我怕你后悔。”
“你不做就滚啊。”陈娇今天真是伤心到理智不清,一而再失态。可是她现在就想发疯,就想发泄,斯文体面什么的暂时顾不上。
李存根再不说话了,动作飞快解开自己的裤子,将陈娇的裙子捞去腰间,来不及脱完衣服。扶着僵硬的昂扬,抵在潮湿的洞口,一个送腰便狠狠插进去。
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他是低沉而舒爽,陈娇则是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差点撞得她断气。甬道还没有完全适应,便被突然涨满,撑得她身子一紧,两腿战战。
刚刚?H进来一秒钟也没耽搁,他便开始了缓慢而有力的?H干,每一次都直直插进深处,戳在一个紧紧闭合的小口上。密洞外面还剩下半截指长阴茎,狰狞粗硕,青筋暴起,似乎可以感受到底下奔涌流动的热血。
那狰狞的大东西镶嵌在粉红的甬道里,将小小的洞口完全涨开成自己的形状,洞口粉色的嫩肉绷开成透明,紧紧巴在阴茎上,随着其进出而艰难扩张自己去容纳它。
整个甬道都被迫全部舒张,肉棒进出又快又狠,摩擦着娇嫩的内部媚肉火烧一般滚烫起来,充血成艳艳的红色,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皮流血。阴茎实在太大,每一次进入阴道都塞满不留一丝缝隙,甚至还在疾风骤雨般地?H干。
陈娇浑身冒汗,经过长时间的?H干,已经被?H熟了,几乎红成一只虾。整个人由内到外散发出甜蜜蜜水蜜桃一般诱人的气息,呻吟的声音就能听出又痛苦又舒服,她无意识般叫着。声音时而高昂时而尖细,时而小声啜泣,身体里的水爆发了一次又一次。
两人私处紧密相连的地下流出一滩水,相连的身体一旦分开便牵扯出长长的银丝。他时而重重?H干,将她送上高潮又变成九浅一深的方式。似乎在跟谁较劲,整个过程一声不吭,快忍不住要射的时候宁愿咬紧牙关,放慢动作,也不肯释放。
陈娇浑浑噩噩,高潮太多次,浑身止不住哆嗦,手上再没力气搭在他身上,腿也挂不住他的腰,只剩下意识的叫床。李存根喘了一口气,从陈娇身体里退出来,将她翻身跪在地毯上,上半身趴着沙发。
从后面靠上去,找准了位置,一鼓作气,长驱直入,直接一干到底。陈娇长长叫了一声,似哭似喊,打着哆嗦,抖个不停,甬道更是狠狠收缩。龟头似乎擦过了某个微微凸起的部位,他摸索着找了一会儿,再一次擦过那个地方,她的反应依然很强烈。
他专门欺负她似的,对准那个地方,次次都重重戳上去,撞得她溃不成军。陈娇彻底崩溃,纤细雪白的脊背弓成不可思议的弧度,腰肢几乎触地,只想逃过那无法形容的折磨。
可是再如何逃避,水蛇样细的腰肢被他握在手里,只能承受狂风暴雨一般的?H干。没一会儿她就不行了,边哭边叫泄了一地,触电似的抖个不住。她浑身的肢体都很纤细,叫人怀疑是不是轻轻用力就能将她折断。
陈娇原本骨架小,搬出来那段时间瘦了不少,经过李存根一段时间的喂养,身上长了些肉,摸上去只觉得满手滑腻,又嫩又软,叫人爱不释手。他伏在她背上,一个一个热吻印在纤细漂亮的背部,轻轻一吮,便是一个红痕,稍微力气大点,就成了乌青色,都是肌肤太嫩的缘故。
他痴迷于她诱人泥足深陷的完美身体,一点也不肯浪费力气,全部热情都洒在她身上。陈娇一身雪肤经过长时间的性爱,被滋润成透亮的粉色,大汗淋漓,半闭着眼睛,红唇微启,从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她哭得声音发哑,“……不要了,唔嗯……嗯啊……哈啊……”
他仿佛一台上了永久发动机的机器,就着一个角度将她往死里操。交合的私处已经满是泥泞,不堪入目,淫靡的痕迹遍布整个身体。硕大坚硬的肉棒如同一根烧红的铁棍,经久不息长久坚挺着,每一次都发狠般撞在深处的嫣红小口上,那一处已经不堪重负,再不能多撑一秒,几乎下一瞬就会被破开,将最隐秘宝贵的孕育之地暴露。
察觉到子宫口的松动,抽插更是发了狠,同归于尽般将她往前撞去。已经被蹂躏到不堪忍受,深处的小口终于抵挡不住,渐渐放松肌肉,在又一次的?H干中,肉棒终于撞开宫口,整个龟头全部镶嵌进去,连带一直露在外面的一截阴茎也冲进密道,整个性器通通埋进肉洞,不留一丝缝隙。
陈娇彻底失声,瞪大眼睛,眼泪滚珠似的淌进头发,脸上酡红一片,满身被狠狠滋润疼爱后留下的甜腻气息,美味到叫人疯狂。
肉茎终于突破宫膣,闯进最神秘最不可侵犯的孕育之地,宫口平常小到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吞下,如今却被迫含下比手指粗长的多的一根大东西。宫口被撑开到极致,强烈的撕裂感从小腹深处传来,陈娇立刻出了一身冷汗,被撕裂的感觉让感官世界放大无数倍,痛苦和快感交织,凌虐的感觉将一切外在的痛苦淹没,只想就这样沉浸在无穷无尽的狂乱与淫靡中。
太紧了,太热了,那一处小到几乎将分身搅断,紧箍着肉棒上脉脉跳动的青筋血管,强烈的快感在尾椎盘旋成风暴。被收紧的阴道犹如一张没有牙齿的嘴巴,将阴茎吸吮着,嚼弄着,舒服到神魂都要失守。当快感炸开那一刻,整个脊背几乎又麻又痛,快感闪电般蹿上头顶,如烟花炸开,眼前一片白花花,头皮炸烈,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受到电流的洗礼。
色授魂与,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李存根扶着陈娇侧脸,不断索吻,角度的原因并不能次次如愿,透明的丝线牵连着两张绯红的嘴唇。两人的脸色一样是沉浸在快感高潮中的痴迷失神。她痛苦地蹙着眉,细细地呻吟,双腿长时间在地毯上摩擦,已经快要跪不住。
子宫口太紧太小,卡得死死的,退出来时掐着纤腰固定住,腰腹同时用力才拔出来。又是一阵几乎不能承受的刺激,陈娇死揪着沙发,一大股淫水随着肉棒的撤离奔涌而出,沿着雪白的大腿流到地上,晕开一滩。
在宫口因为突然被打开没来得及合上的工夫,肉棒几乎又是凌厉一般的速度冲进来。每一次都是尽根插入,龟头一下接着一下撞开宫口,几乎将子宫当成第二个小肉穴,不停?H干。
龟头撞在子宫壁上,肉肉绵绵的触感,舒服至极,而子宫在这样强烈的刺激下不断高潮喷出淫水,兜头淋在龟头上,烫得整个柱身一跳一跳的,又胀大了一圈。她的腰被固定着,掐出两道青色的指痕,阴户在长时间的操弄下萎靡肿胀,无精打采拉耸着,穴谷里的嫩肉也被阴茎带出来,微微外翻。
坚挺的肉棒几乎永不疲倦,次次冲开子宫口,埋进更深处,狠狠抽插了百来下,终于放开禁忌,将滚烫浓稠的精液悉数喷洒进子宫。内射的刺激将陈娇再一次带上高潮,她彻底顺着沙发瘫软下去,被李存根捞着腰肢抱起来,就着后入的姿势走进房间。
将她放在床上,握着大腿翻身成面对面的样子。客厅里能听到房间里极小的说话声,过了一会儿又是激烈的啪啪声和叫床声传出来,彻夜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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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表弟
近来天气转凉,楼下的银杏树在秋风的吹拂下染上一身金黄的颜色,劲风掠过,遍地黄金。早晨的阳光温暖柔和,透过窗纱照进房间,光柱里尘埃漂浮。
床铺暖和柔软,熙攘的嘈杂声不大清晰,从远方传来,似乎可以再睡一觉。不过即使只是星期六,也有很多事情要做,给妈妈送点保暖的衣裳上山,说好陪爸爸吃饭,晚上还有一个同事的生日聚会……
陈娇脑子里想着今天的行程,头在枕头上蹭了蹭,忽觉背后抵着一片温热的躯体,立时清醒了大半。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明亮的光线,昨晚的事情不费吹灰之力记起来。
逃避似的,小心将对方的手从腰上拿开,爬出那个结实温暖的怀抱。只是轻微用力,腰上就仿佛受刑过后一般酸痛,浑身的肌肉都在尖叫抗议过度的运动量,分明睡得很沉的一觉,却比加班叁天叁夜不曾闭过眼睛一样累。
疼得脸上的肌肉快扭曲了,陈娇握着薄被捂住胸口,愣愣地坐在床头。堪堪只盖住一对圆峰的顶端,漂亮展翅的锁骨,标准直角的肩头,雪藕一般的手臂,似乎画笔勾勒成的腰背线条。清晰可见乌红的痕迹,凌乱不堪,接连成片,足以表明昨夜的情事张狂激烈程度。
她发着呆,扭头朝后看了一眼,本来以为应该沉睡着的人,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悄无声息看着她。对上她的视线,立马做错事一般心虚闪躲,撑着脑袋的手移开之后怎么放都不对劲。
不想交流,不想承认,最好像上一次那样含糊过去,谁也不要提。陈娇现在还混乱着,没想清楚的时候,潜意识指挥身体做出逃避的选择,撑着床头柜想下床,仿佛踩在云上,双脚不听指挥,我绊你,你勾我朝前扑去。
心头一跳,做好摔跤的准备。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她睁开眼睛,眼神闪烁,“放开我。”
他悬在她上方,脸对着脸,再往前一点就能触到她的鼻尖,一看她紧张闪躲的表情,就知道她又不想承认。上一次他病糊涂了,给她悄悄溜掉,这一次怎么会笨得放过好好的机会。
李存根表情隐忍,尽管尽量想表现地沉稳一点,眼睛里流露出的焦躁还是泄露了慌张的情绪,“你明明知道是我,也说过不会后悔,阿娇,你不可以这样。我们,都已经两次了……你昨晚还悄悄跟我说很舒服,叫我再用力一点……”
陈娇羞耻地俏脸通红,摔下来的时候扯掉了被子,两个人完全赤裸着躺在地上,她微微卷缩起身体,几乎哀求道:“不要再说了,我早就说过不要你,不是你硬要跟着我,根本不会发生两次。”
李存根整个人像被抽掉气的皮球,精神气立刻萎靡下来,泪光闪烁,比她还要卑微地哀求,“可是你不能否认,我们已经做过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你说你不怪我不恨我,却一直远远躲着我,不给我证明自己的机会,其实还是看不起我。我害你受苦,这些都是我应该受得惩罚。既然如此,你就心硬一点,让我当牛做马,想怎么使唤怎么使唤,彻底赎罪,一辈子也别放过我,行不行?”
他一边语无伦次说话,一边让开,任由陈娇起来,却不让她走开。跪在地上,双手环住她白皙纤细的腰肢,脸挨着她小肚子,亲吻着可爱的肚脐,一遍一遍哀求。
“阿娇,你别丢下我。是你带我走出大山的,不要把我扔回去。让我跟着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他越说亲吻的地方越往下,极其依恋地圈着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昨晚太过激烈的性事到现在还有强烈的感觉,私处仍是麻木的状态。她不想再来一次。
陈娇最终没有回复李存根任何话,被他缠得烦了,丢下一句“再得寸进尺你就不要见我了”,匆匆躲进洗手间。
和陈学兵一起吃完饭,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今天来不及上山了,陈娇给周玉芬打过电话,约好明天上去,便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之前常来的商场,她挑了喷泉池边的长凳坐下,犹豫着要不要早点回家。
灯火阑珊,傍晚气温降低,广场上热闹的很,小孩子拉着气球奔跑,家长小心跟在后面。陈娇看得入迷,直到眼前递过来一被热咖啡才回神。
抬起头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只是几个月没见而已,居然觉得很陌生。孟豫剪短了头发,人似乎瘦了一点,穿了一件亚麻的风衣,干练又帅气。
曾经的他们也没有好到无话不谈,经历过那些事情分手之后,还能和平地坐在一起互相问候。只不过到底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抛开简短的客套便陷入亢长的沉默。
孟豫握着咖啡杯,视线顺着陈娇的视线望过去,“阿娇,你还好吗?”
陈娇嗯了一声,孟豫担心地看着她,“叔叔阿姨离婚了,你怎么样,家里都安排好了?”他还是怕陈娇吃亏,其实还是小孩子性子,有时候过于感情用事。如果能成功阻止双亲离婚,将能继承的遗产全部放弃也不是陈娇不能做出来的事。
她想起今天跟爸爸吃饭的时候,爸爸说的话。王萍年纪大了,这一胎怀得凶险,检查的时候好几次医生告知胎儿似乎心脏有问题,先不说这一次生产对王萍是多大的难关,胎儿生下来也极有可能一生都要遭罪,先天性疾病不会少。
医生的建议自然是不要留,陈学兵也不想要,可是王萍不肯,拼死也想要个孩子,双方正胶着。爸爸说的时候,那发愁的模样不似作假,陈娇从来没有想过天神一般保护她的爸爸也会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爸爸抛弃妈妈,让她失去完整的家庭,想一想真是恨极了;可是,那是真心疼爱她的爸爸,对方已经老了,两鬓白发丛生,眼角的皱纹似乎一夜疯长,衰老成她不敢直视的模样,身为女儿没办法不心疼。
见完面,心情就持续低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孟豫听完陈娇的话,也不知该从何安慰,只好陪她沉默。并不想把气氛搞得苦大仇深,陈娇问起孟豫近况。
他苦笑了一下,他其实刚刚在这里跟文慧同事介绍的姑娘相亲,对方是一个护士,长得也算漂亮,性子温柔。文慧很喜欢,之前介绍的都被他推掉了,这一个无论如何文慧要叫他去见见。
孟豫不肯去,文慧以为他还跟陈娇有来往,就说要打电话给陈娇,请她不要再缠着她儿子。实在没有办法,孟豫只好去见了对方一面,虽然带着抵触心理,对方确实是一个好姑娘,聊了一会儿也不错,他想试一试或许可以放下陈娇,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跟对方一起走出门,看见陈娇坐在那里,还是曾经惊艳过他的美丽模样,失去她的不甘心空前翻滚起来。孟豫打发走了相亲的女孩子,忍不住走到陈娇面前。
他好不容易克制住牵她手的冲动,抿唇问道:“阿娇,我、我还可不可以?”
后面的话没说清楚,双方都明白是什么意思,陈娇低声道:“对不起。”
孟豫深吸口气,明知道文慧的想法不会变,也清楚陈娇绝对不肯受委屈,还指望什么呢。
走到小区楼下,陈娇跟孟豫道别,对方却想送她到门口,他的眉眼依然温柔,“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让我送你上去吧,阿娇,最后一次了。”
她点点头,“相亲对象不错的话,就试着好好相处吧,孟豫,你一直值得最好的。”
站在门前,已经到了最后分开的时刻,孟豫终于没忍住,拉起陈娇的手,“对不起,我终究还是没能兑现承诺,明明说好永远也不会放弃你的。我不甘心,阿娇,我好不甘心……”
陈娇心情复杂,正想推开孟豫,门在这时候打开。李存根穿着居家服,??着拖鞋,手上提着垃圾袋,亲眼看见陈娇和前男友抱在一起,一身肌肉立马绷紧,活像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阴沉沉瞪着对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也不知脑子抽筋还是怎么回事,陈娇下意识觉得不能让孟豫知道李存根的身份,嘴巴比思绪快,“这是我表弟,在我家借住。”说完又觉得不妥,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说辞,只好闭嘴了。
两个年轻男人只是看着对方,眼神中只有彼此才能察觉的敌意,无形中不合的磁场交锋,几乎下一秒便是火花四溅,战火燃烧。李存根攥着拳头,让开身子,声音低低的,“表姐,要请你朋友进来坐吗?”
直觉这两人不应该相处,陈娇要拒绝的话已经到嘴边,被孟豫抢先一步,“那谢谢了。”便率先走进去。
她只好跟进去,李存根像是主人家一样,特别自觉,给孟豫找了拖鞋。将垃圾放在门口,拿出陈娇的鞋子,直接放在她脚边,等她换好了,就把换下的高跟鞋放回鞋柜,几乎做了千百遍似的自然顺手。
孟豫看在眼里,笑意越来越浅。屋子里几乎没有两个人生活的痕迹,孟豫借口上厕所,也只看见陈娇的牙刷和洗漱工具,心头就放松了不少。
回来坐在沙发上,从容不迫。李存根直接霸占了厨房,还问孟豫要不要留下来吃饭,泡了花茶端出来放在桌上,却只倒了两杯。孟豫端着茶凑到嘴边,看见李存根随手拿起陈娇放下的杯子,喝了一大口。陈娇没反应,也不知是没注意到,还是他们一直这样的。
如坐针毡,可就是不想离开,孟豫憋着一口气,陈娇陪他看电视。李存根忙前忙后,厨房里传来浓汤的香气,他又进了厕所,抱着一大堆衣服出来。直接进陈娇卧室拿衣架,将衣服挂好晾在阳台,期间喊陈娇帮忙拿撑衣架,孟豫抬头看了一眼。李存根手上拿着一件粉色的小内裤,几乎只有他巴掌大,熟练地仔仔细细展开挂好,又拿起一件同款小内衣……
孟豫掩下难过的情绪,几乎吃了有生以来最艰难的一顿饭。他以前也跟陈娇吃过饭,却头一次发现她很挑嘴,调料一样不吃,鸡肉不吃皮,鱼肉不吃头,口味偏重但喜欢清淡的汤。
那位表弟一边吃,一边还注意陈娇,将她照顾的分外周到。陈娇虽然嫌弃他夹过来的菜,但是很合口味,也就吃了。她自己没注意到,表面嫌他??嗦,其实很信任,他才抽回筷子,她就夹着菜喂进嘴里了。
这一顿饭吃得如鲠在喉,李存根收拾碗筷的时候孟豫就坐不住了,站起身要走。陈娇要送他下去,李存根借着扔垃圾为由顺便送人,孟豫也想再会会李存根。两人一致不让陈娇送,她就坐回去了。
电梯到达第一层,谁也没说话,李存根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插在裤兜里,就是个懒散的大男孩儿样子。孟豫轻悄悄地笑着,开门见山,“你不是她表弟吧。”
李存根心里不爽,但是不愿意露出来,微笑以对,“你猜呢。”
“你知道吗,阿娇其实很会说谎,每一次骗人的时候就很认真看着你。但是熟悉她的人就不会被她骗到,所以我知道你不是她表弟。”他那样笃定,胸有成熟,是他们彼此的熟悉程度给他的自信吧。
李存根心里的陈年老醋咕嘟咕嘟开始冒泡,酸得鼻腔都麻了,还要端着岌岌可危正宫的架子。他浑身的戒备机制都被触发,警报拉满,如同遇上强硬对头却没有胜算的凶兽,焦躁又不安。
陈娇无聊地看着综艺节目,听到门开的声音只是看了一眼。李存根一言不发进门,收拾了餐桌,洗好碗筷,把房间的地认真拖了一遍,完了又没事找事开始打扫卫生。
他一直很勤快,自从给她做饭,屋里的卫生陈娇就没再管过。分明纤尘不染,没什么可打扫的,他还在闷头干,陈娇放下抱枕,走到他身后,“你干什么?工作了一周不累吗,歇着吧。”
“不累,弄干净了你住着也舒服。招待朋友什么的也很方便。”他低声说着。真的很介意孟豫,可是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什么,怕问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她跟在他身后,看他打扫了阳台又去弄卫生间,制止不了就不管了。夜色彻底深了,他没有准备走的样子,陈娇也没有开口赶。她打开柜子找被褥,被他看见,彻底忍不住了,将她从椅子上抱下来放到床上,实在咽不下委屈,“我不要一个人睡。”
陈娇摊开手仰躺,不解地问他,“要一起住得是你,才开始第一天生闷气的也是你,实在不舒服真的不用将就。”她一直是可有可无的,要不是他今早耍赖,真不一定留下他。本来一天都在后悔。
彻底慌了,他想解释,“我没生闷气。”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也说不出他很介意孟豫的话,更不敢要求她不要再跟孟豫有牵扯,恐怕只能换来被抛弃的后果。
到底还是一起睡的,陈娇一晚上背对他,李存根盯着她的背影发呆,悄悄赶上前去,不依不饶从背后抱着她。在她睡得迷糊的时候,小声说话,“不要反悔,不要再喜欢孟豫,我会对你好的……”
一起住了之后,他就克制不住冲动,每天都处在发情期似的,缠上来就没完没了。有一次接陈娇下班发现她跟孟豫一起出去喝咖啡,李存根嘴上不出声,晚上狠狠折腾了许久。
陈娇气得又抓又挠,他就像一只推不开骂不走,脸皮又巨厚的大狗,越是生气他就越来劲儿。欺负得她只有哀叫的份儿,之前做爱的时候陈娇是没空说话,李存根是不肯浪费力气说话,所有的劲儿都用来弄她了。
现在跟她越亲近,话越多。他按着她的小屁股往自己身上怼,操得她又哭又叫,“别弄了,李存根……啊,王八蛋,畜生啊你……唔嗯……”
他只是舔着她脖子,抽插的力道越来越重,喘着气道:“畜生在弄你,这样舒不舒服?这样呢?你要夹断我了……表姐,我在干嘛?”
陈娇瞬间凌乱了,哑着声音道:“别,别这样,你不是……嗯嗯,啊哈。”
喊她表姐的时候,陈娇似乎特别有感觉,高潮来的很快,想来也很受不住那种禁忌感。李存根也舒服到快要升天,可是想起她在孟豫面前掩藏他们的关系,还毫不掩饰跟他约会,一点也不在意他难不难受,心里就又酸又涩。身体爽到极致也抵消不了心痛,又酸又舒服到想哭,更想欺负她了。
“表姐,表姐,表弟在你身体里,进得好深,嗯……你摸摸你肚子。啊,摸到我了没有,表姐,我射在里面好不好,表弟射在表姐里面……”他就是故意的,把陈娇惹到崩溃,见她哭了就不敢再胡闹,拔出来射在她肚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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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舍不得你
李存根自觉在家里的地位不高,也不敢惹陈娇生气,默默去配好了钥匙,家里的一应开支全都主动揽过来。他很是积极,陈娇也是好几个月之后想起没交水电费,物业没有来催,才知道李存根把那些事情都做了。
不是没有想过出去找房子,但是他唯一的目的只是想跟陈娇一起住,她有自己的房子,不定愿意跟他出去租房。以他的经济水平也负担不起更好的生活,并不愿意拖着陈娇吃苦。
算了算收入,如果是一个人生活的话,怎么样也能将就,每年存个几万块不成问题,但是现在看来那点根本不够。也想过毕业之后去找更好的工作,但是十几年的差距不小,并不是他说想融入城市生活就能轻易融入。
没跟陈娇在一起之前,还是小城镇居民思想,并没有了解到高消费地方年轻人一次出行玩乐就有可能花掉他一个月工资。好在陈娇并没有在金钱上要求什么,可是也不能一直这样得过且过。
王叙对于他不满意自己现在工资的事情颇感惊奇,在他看来,李存根刚进这个行业几个月,已经拿中工的工资,年底再一提,明年怎么也能涨到万把块钱一月,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对于好多入行两叁年的人来说,也很少有人能爬得这样快,当然这跟他肯下功夫又能吃苦的勤奋不无关系。可是也不至于这样拼命,王叙也了解一点李存根家的情况,妹妹上学并不是很大的负担,家乡也修好了房子。
当然如果想在帝都买房,那现在的收入肯定不成,不过李存根并没有这个想法吧。没必要透露陈娇的事情,而且他们俩的关系本来就很复杂,李存根只好自己烦恼。
陈娇并不清楚李存根的不安焦躁,即使家里多了一个人,对于她来说也没有很大的影响,反而生活的更好了。毕竟李存根做饭的手艺好,又勤快,家里出现一些小故障,也有他去修理,没再麻烦过她。
除过某一方面的需求过于旺盛,让人疲于应付,大多数时候他很照顾她的感受,双方都乐在其中,就没有很反感。只是有一点小烦恼,不小心跟周玉芬透露了李存根的存在,因为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想法,所以简单撒了谎,在周玉芬关切的追问下否认了李存根跟踪的情况。却没想到周玉芬会因为担心她而突然来访,暴露了他们住在一起的事实。
陈娇费了好大力气阻止了周玉芬报警,同时惊动了陈学兵,在家里人不解的目光下,只好先抛开对于现在这段关系混乱的纠结,无意识便说起了李存根的好话。周玉芬倒是很能理解她所说的种种情况,对方的一些优点也没有急着否认,可站在受害者家人的角度,并不赞同他们继续来往。
如果她说自己并没有喜欢李存根,爸妈一定会想方设法分开他们。心里确实没有对他有爱情的那种缠绵眷恋,也并非类似的亲情羁绊。那种在意的感觉不可言说,到底怎么样她自己也不能很准确地描述出来。
周玉芬从山上搬回家住,想把陈娇带过去。没有办法,陈娇在李存根面前只说要陪妈妈住一段时间,偏偏低估了他的敏感程度和对她的在意,几乎立马察觉了不对劲。
他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不敢挪开一步,即使知道就算自己堵着,陈娇想走的话也不敢过分拦,这样做多少有一点薄弱的安全感,“是不是他们知道了?”
陈娇收拾衣服的手一顿,没有正面回答,“你要住这里也可以,搬回去也可以,都随你。”
“那你呢,你还回来吗?”他压下焦躁,尽量用和和气气商量的口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