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云晚着急需要这个端砚,你先让她一次好不好?等下次找到更好的,我再买下来送你爹爹,好吗?”
先来后到,他的心早已歪了。
或许是为了弥补我的识大体,从商铺出来他竟然邀请我和他们同行。
我推拒时,远处一辆发疯的马车朝着我们狂奔而来。
紧要关头,我下意识去牵裴玄的手,而他却护着赵云晚朝旁边滚去。
他将赵云晚死死护在怀中,生怕她受到一丁点伤害,甚至还贴心地帮忙整理她身上的衣衫。
而我却被撞到一边,额头汩汩的鲜血流下来,模糊了我的视线。
曾经的上元灯节发生动乱,刺客随意砍杀路人,裴玄将我护在怀中,甚至还讲笑话分散我的惊恐,直到援兵赶来我才发觉他的背后被捅了很多刀。
太医说差一点点裴玄就没命了,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央央,你的泪让我心疼!”
物是人非,曾经爱我胜过他命的裴玄,早已不再了!
裴玄终于注意到了受伤的我,他跑过来忙不迭道歉。
“央央,对不起!”
赵云晚走上前满脸歉疚,“楚姑娘,近日我有重要宴会要参加,你别生阿玄的气好不好?”
裴玄只是怕他的新娘毁容,何错之有?错的只是我自己,痴心错付!
裴玄二话不说抱起我往家赶去,又命小厮速速前去请大夫。
我想如今的我定然非常可怖,否则为何裴玄抱我的双手会颤抖不已。
“央央,你一定没事的……”
受伤这几日,裴玄时时守在我身边,日子仿若又回到了两人恩爱不相疑的时候。
直到有一天他满目复杂看着我:“央央,接下来一些日子我有要事要忙,你乖乖呆着这里等我回来!无论发生什么,听到什么,你都不要信,你只要心里明白我是最爱你的就行!”
我明白,他是要回去成婚了,或许是怕我听说前去捣乱,先行安抚我。
父皇安排迎我回宫日子,很不巧和裴玄成婚的日子撞到了一起。
我坐在公主銮驾,和迎面骑着高头大马一脸喜色的裴玄擦肩而过。
风吹起车帘,他骤然回首向我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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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他认出了我,谁知他却朝着身边的小崔低声询问。
“刚过去的可是公主銮驾?”
得到肯定答复,他若有所思着急令小崔回府禀告:“告诉父亲,公主已回宫,立刻使人前去邀请,若公主能亲临我的婚礼,想必日后将军府也能成为她的亲信!”
喧闹喜庆的敲锣打鼓声从耳边经过,裴玄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渐行渐远。
刚刚踏进皇宫大门,父皇和母后带着幼弟早已等了良久。
“我的乖央央,怎么瘦这么多?此前写信回来要相守一生的那个兔崽子在哪?”
我隐瞒身份在外和裴玄相守的事情一直瞒着父皇母后,他们只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但却不知是谁。
我摇了摇头,“早已分别,再无瓜葛!”
幼弟紧攥着他的小胖手,“阿姐别怕,等我长大了替你教训那些欺负你的人!”
父皇母后陪我来到自己寝宫,里面堆满了我最喜欢的各种字画古玩。
“这些年你漂泊在外,为大陈朝东奔西走!我们见不着你的面,只能到处搜寻你喜欢的东西,希望有朝一日你回来能欢喜!”
父皇母后不想我被皇宫牢笼束缚,一贯由着我任性胡为。
只可惜真心错付,三年相守让我成为最上不得台面的外室。
我抱着幼弟,看着父皇母后关切的眼神,心中的愤懑舒缓了很多。
母后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父皇迫不及待将他的玉玺放到我面前,幼弟有样学样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也捧到我面前。
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时,外面护卫进来禀告,说镇国公府嫡子成亲,特邀公主前去观礼。
母后心疼我舟车劳顿想要替我拒绝,我却站起身接过了那个请帖。
上面字字句句均出自裴玄之手,突然好奇若是看到我出现在现场,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父皇母后原本想让我穿上公主的大妆,乘坐公主銮驾出行,却被我按了下来。
我穿着平日素衫,未带任何随从来到裴府门口,却被拦下。
还不等我开口,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吆,这不是裴玄养在外面那个外室,今日难不成是来抢亲?进不去?”
“小爷我最喜欢瞧热闹,尤其是这种抢亲的戏码,来,跟小爷我进去!”
来人穿着一身鹅黄的衣衫,不就是雅集上那个骚包紫衣男子,京城有名的纨绔、太后母家仅剩的子弟君集候谢辰。
我刚步入大厅,喧闹的声音瞬间安静,众人齐刷刷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