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巴着眼睛,又可怜又委屈。
听到裴之临提起那个保险柜,阮清莞还有些愣住。
她还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全都丢掉了,仔细回想起来,她才想起当时自己是想着反正钥匙都已经丢掉了,那保险箱丢不丢掉,似乎都已经无所谓了。
倒是没有想到,当时丢的那样毫不犹豫的裴之临,居然还会去把钥匙找回来。
就在阮清莞愣神之际,邢齐昭十分不满的开了口,
“真就当我不存在啊,当着我的面撬我的墙角,裴行砚,我什么时候给了你这样好脾气的印象?”
裴行砚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打算,仍旧看着阮清莞,等待着她的回答,心中忐忑而又激动。
至于邢齐昭?
他们本就是死对头,就算让他再讨厌自己一些又能怎么样,如今他想要的,只有一个阮清莞而已。
更何况,邢齐昭在追求阮清莞的时候,会不知道他们和阮清莞的关系。
两人争执之际,阮清莞低头看向裴之临,他仍旧抱着她不肯撒手,眼中满是哀求。
第二十一章
如果是五年前裴音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他们这样向自己保证求饶,说不定阮清莞还真的会心软,可如今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阮清莞早就不再将他们放在最重要的那个地方了。
家庭很重要,可她自己更重要。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义务永远在原地等着你们悔过,我在成为一个母亲之前,我还是我自己。”阮清莞掰开了裴之临抱住自己的手,又摇了摇头,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回答裴行砚,“从前我将自己弄丢了很久,现在我不仅找到了我自己,还找到与我契合的另一半,那我为什么要因为你们的悔过而放弃我现在的生活与男友?”
阮清莞还是走了,和邢齐昭一起。
裴行砚想追,裴老爷子却突然打了电话过来,“韩总联系不上你,找到了我这里,裴行砚,是谁交的你因为一些私事就阵脚大乱,还放起了合作方的鸽子?”
直到这一刻,裴行砚才终于想起,原本他来北城是出差,和铭泰集团的合作如果能够顺利进行,裴家便能够顺利打开北城的市场,裴家的产业也能够再上一个台阶。
而现在,早就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
他沉默了片刻,眼前阮清莞和邢齐昭的渐渐远去,直到彻底看不见,
满心的不甘剧烈翻腾,裴之临也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似乎是在问他为什么不追。
“裴之临现在在你那里?”那边,裴老爷子话锋一转,突然又问起了裴之临,
他嗯了一声,倒是没有隐瞒。
毕竟裴之临过来北城用的就是裴老爷子的私人飞机,要知道他的形容再简单不过。
“你见到她了?带上了孩子,她又怎么回答的你?你往后又打算怎么办?”他声音带上了些许不满,不光是对他,对裴之临,还有对阮清莞的,“裴行砚,我从前让她去接近你,是为了让你忘掉裴音,而不是为了让她成为第二个裴音,你懂吗?”
裴老爷子话中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裴行砚继续这样因为私事牵扯到公事,裴老爷子也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再次出手。
“不准欺负我妈妈!”
裴之临耳尖的听到了最后一句话,作为被他亲自抚养的曾孙,自然很快也反应了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情绪也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哼,既然这么看重阮清莞,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和我顶嘴,而是尽快回来,还有,让你那个不靠谱的爹别再分不清什么叫轻重缓急。”
裴行砚皱眉,语气中满是不赞同,“当初是您自己说的,我该先去找她说清楚,向她道歉。”
凭什么如今又说他分不清轻重缓急?
什么叫轻,什么叫重,什么能缓,什么要急?
凭什么他的一辈子就要为了公司而活,凭什么裴老爷子就能够说送走他喜欢的人就送走,说要让他联姻他就要联姻,说他不该颓废他便不能颓废,说不能挽回心上人他就只能去处理公事?
“我那时候是为了让你不要一直颓废下去!”裴老爷子气急,没想到时隔五年,当初劝慰他的话,居然还能被他翻出来反驳自己,“裴行砚,你别忘了,你现在是裴氏集团的总裁,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裴氏集团!”
裴行砚头一次那样坚定自己的内心,比之当年说要放弃裴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和裴音相守时还要坚定。
“我当年也早就说过了,我可以不要这个位置。”
那种无力感再次从心头升起,裴老爷子第一次开始怀疑起来,自己的教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教出这样的执拗认死理的孙子。
沉默许久之后,他忽然笑出了声,“你是不是觉得,我非你不可,行啊,你要一条路走到黑,我可以不管你,但今天之内,你必须把裴之临给我送回来!”
其中的威胁之意明显,他却像是得了赦免一般,长长松了一口气,“我现在就让他回去。”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一早,阮清莞从睡梦中醒来,习惯性的打开手机看看时间,
下一秒,无数个未接来电蜂拥涌进了她的手机,数量之多,让她的手机都卡顿了片刻。
她下意识以为是研究所出了什么事情,慌忙起身快速洗完漱后换了衣服就要往外跑,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围着围裙的邢齐昭听到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见她这幅慌张的样子有些疑惑,还不忘端起温在一旁的牛奶递给她,“先喝点垫垫肚子吧。”
“我刚刚才看到又很多未接来电,估计是研究所出了什么问题,我得去看看。”她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接过牛奶喝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解释着,说完,才突然察觉出不对劲起来。
这间公寓就在研究所附近,要真是有什么需要给她打很多通电话告知的急事,大概也就等不了她睡到自然醒,那些师兄师姐估计早就直接上门来叫人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打不通便直接放弃了。
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软,她长舒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之后,她才有时间去看到底是谁给她打的电话,
见到她这幅模样,邢齐昭有些好笑的扶着她的肩膀在餐桌旁坐下,转身又给她端来一份煎蛋,
“既然不是研究所的事情,那就边吃边看吧。”
那些未接来电不是同一个号码,但每一个都打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