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先把她抓起来!”
有两个军嫂,马上过去要抓唐如宝。
唐如宝会离开家属院,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她视安来为自己的亲生女儿,但绝不能被他们这样污辱自己。
她推开两名军嫂,目光带刀子一样盯着她们。
她的眼神,就像一头被惹怒的母狮,看得她们心里咯噔一响。
也不敢上前去抓她。
唐如宝冷冷地看向周景然,“你也相信我偷人?”
依她的性子,她应该不会偷人。
可最近她的行为真的很诡异。
闹离婚,要钱,跑去邮局去寄信,租房子……
一想到她这些诡异的行为,周景然心里就很不爽,“你有没有偷人你自己清楚,别想把锅甩到我身上。”
“呵……”唐如宝冷笑出声,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隐隐作痛。
“那就报公安吧,让公安同志来调查此事,我到底没有偷人。”
周景然脸色沉黑,没有拒绝报公安。
他还想利用这次报公安,弄清楚唐如宝为什么会到邮局寄信。
如果查到她是敌特,她就得吃枪子。
他淡淡地开口,“那就报公安吧。”
“报公安可以,先把三百块钱交出来。”周母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向唐如宝要钱。
唐如宝讽刺地看着她,“三百块钱是你儿子还给我的。”
“我儿子又没欠你的钱,为什么要还你的钱?”周母不信。
唐如宝冷笑地看着周景然,“你说,你真的没有欠我的钱吗?”
周景然脸庞发热,目光有些躲闪,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别在这里胡说。”
唐如宝淡淡地看着周景然,她可是给过他机会的。
“图秀秀偷了我的钱去买了电视机,周景然为了包庇她偷钱行为,替她还钱,那钱是周景然还给我的。”
唐如宝讥诮地看向周母质问,“你有什么脸面要回去?”
此话一出,现场又一次陷于寂静。
众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注意力很快就从唐如宝偷人转移到图秀秀偷钱上面来了。
图秀秀脸色一白,“唐如宝,你、你胡说!”
周景然也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愠怒地瞪着唐如宝,“你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唐如宝眼睛清澈淡冷,神情冷漠,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
跟图秀秀和周景然的反应相比,谁在说谎,有眼睛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
“秀秀不是说,电视机是周营长买给她的吗?”
“是周营长买的,我亲眼看到是周营长搬着电视机回来的。”
“这么说,是秀秀偷了人家的钱,还让人家的丈夫买帮她电视机喽?”
“你们别乱说!我没有偷钱!”听着众人的议论,图秀秀又气又怒又委屈。
周景然眼神带刺一样剜着唐如宝,替图秀秀解围,“那钱是我给你的,秀秀拿的也是我的钱,不是你的钱。”
这话,像无情的利刃,划过唐如宝的心脏。
明明发誓,这辈子不会再爱她。
可看到他无条件地宠着图秀秀,她的心还是忍不住地刺痛。
她控制好情绪,眼里含着泪花:“那是你给我的彩礼钱!”
周景然一听,身躯一震。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赶紧用眼神警告唐如宝,不准她再说下去。
可唐如宝无视他。
接下来的话,能够让他当场吐血。
第26章
你打秀秀也掩饰不了你伤风败俗的行为
“那笔钱我一直舍得不花,放在行李袋里,是图秀秀趁我不在家时,进我的房间拿走了,你知道后,不仅没有去向她追要这笔钱还给我,反而还答应她,给她买电视机。”
说到这,唐如宝声音哽咽,把心酸和委屈演得淋漓尽致:
“我知道,在南军营区时,图秀秀救过你一命,你从此就深深地爱上了她。”
“我也知道,你娶我是因为我父亲当时救过你一命,你在报恩而已,你对我并没有一丝爱意。”
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流下来。
围观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同情几分。
周营长拿着人家的彩礼钱,给别的女人买电视机。
这换谁,谁都气不过啊。
“结婚后,不管我对家里怎么任劳任怨,不管我如何无微不至地照顾你起居,你都不曾正眼看我一眼。”
“我跟你结婚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的,可是你来到这里与图秀秀相遇之后,干柴遇烈火。”
“你把家里的钥匙给了她,不管她是要面还是要米,要盐还是要糖,她都可以从家里拿走。”
“你心疼她就每个月给她二十元,只给我五元,这五元还是整个月的家用。”
“我是觉得我们的日子已经没有了盼头,你又那么爱秀秀,我才跟你提离婚的。”
“我放手让你去追求图秀秀,让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照顾她,你居然反咬我一口,冤枉我偷人……”
说到这,唐如宝双手掩面,低低地啜泣着。
周母听了她的话,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
尖酸刻薄的脸,满是贪婪和愤怒。
每个月20元,这一年……得给了多少钱啊?
她转过头,眯着眼睛盯着图秀秀。
越看越觉得图秀秀是个狐疑精,在吸她儿子的血。
哼,回头她要这个狐狸精,把血都放出来!
“如宝看着一脸的老实相,不像是会偷人的妇女。”
“名誉对一个女人来说,太重要了,大家都没有亲眼看到她跟哪个男人在一块过,就别乱说她跟人生了孩,毁人名声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怀孕到分娩,要经历十个月吧?周营长是她的枕边人,她有没有偷人,周营长会不知道吗?”
“就是啊,这个孩子看着也就五岁,我听我家的说,如宝可是十来岁就喜欢上周营长了,如宝中途有没有离开过周营长去生娃?”
听了旁边军嫂的话,周景然脸庞越来越热。
她们的话,仿佛一个又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窘迫又恼羞。
“秀秀就算是带着女儿生活,她在文工团上班,每个月有津贴拿,她丈夫也有抚恤金下来,哪需要每个月给她二十元那么多啊?”
“我男人要是每个月都给别人二十元,我会跟他拼命的,不管是给兄弟还是给女人。”
“我家那位要是每个月给别的女人二十元,我会拿剪刀把他命根子剪了,看他还敢不敢风流。”
听着舆论方向发生了变化,唐如宝转过身去,哭得更伤心难过了。
陈小敏看不下去了,抱着安来过来,轻轻把她搂入怀里,“冤枉你的人比谁都清楚你是被冤枉的,你为这种人哭,不值得。”
周景然知道,陈小敏口中的“这种人”是指他没担当,没责任。
他的脸色又黑了几分,都可以跟锅底相提并论了。
“嗯。”唐如宝轻轻把脸埋在陈小敏的肩上,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她嘴角微微扬了扬,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演戏而已。
不仅图秀秀和周母会演,她也会演。
她不会像周母那样,撒泼放烂;也不会像图秀秀那样,茶言茶语。
她演得刚刚好。
多一分觉得假,少一分打动不了人心。
眼看大家都站在唐如宝那边,图秀秀心底发慌。
这次要是不坐实唐如宝偷人的罪名,以后她还怎么在家属院待?
她身为文工团的团花,绝对不能背着小偷的罪名,被家属院的人指指点点。
图秀秀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委屈又我见犹怜地道:
“我当时只是进去找我的裙子,看到信封上写着阿然的名字,我以为是如宝偷了阿然的钱,我就拿去给阿然了,我真的没有偷钱……”
“如宝,我向你保证,以后我都会跟阿然保持距离的。”
“阿然五年前执行任务,有两年的时间没有回来部队,你一直对他那两年对你的冷漠耿耿于怀,才动不动吵着跟他离婚。”
“但你不能因为这个而怨恨我啊,我跟阿然是清清白白的。”
“你突然领个孩子回来,阿然问一句你跟谁生的也是正常反应,你干嘛要冤枉我偷钱啊……”
五年前,两年时间没回来……
有人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周景然眸光闪了闪,忽地,他逼问唐如宝:“安来是不是你在我执行任务的时候生的?”
唐如宝被周景然问得心脏胀痛。
他竟然对她一丝信任都没有。
她抬起头,红红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周景然,“你是执行两年任务,但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家属院,我有没有大肚子,他们看得清。”
图秀秀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音,“有些人不显怀……”
死女人!
唐如宝气得忍不住冲上来,要甩图秀秀耳光。
周景然上前来拦住她,把她用力一推,还愤怒地瞪着她。
唐如宝被推得向后踉跄,脚后跟一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向后踉跄时,距离她不远的男人,可以伸手接住她的。
但男人没有这么做,还不动声色地退后半路。
陈小敏抱着安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小舅干嘛不接住如宝,让如宝摔倒?
尾椎骨传来一阵震痛,唐如宝抬起头,冷涩地看着周景然。
周母刚才打她时,没见他这么护着她。
“周景然,你好样的。”她冷笑出声。
周景然也是推开她之后,后悔太用力了。
他不想背上一条打媳妇的罪名。
唐如宝看他的眼神,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鬼看他的眼神一样。
阴冷得让他心里极不舒服,他握着拳头,压抑着胸膛翻滚出来的异样情绪,“你打秀秀也掩饰不了你伤风败俗的行为。”
第27章
众人起哄,要把唐如宝赶出家属院
唐如宝脑子里突然像有一块石钟被敲响。
震响波波。
眼前晕厥。
她抬头,眼眶蓄满了泪水,可恨又可笑地看着周景然。
她到底有没有偷人,他比谁都清楚。
但他就是不肯相信她。
甚至为了图秀秀,在众人面前诋毁她。
这个就是她曾经深爱的男人……
唐如宝苦涩一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就连心里对周景然还残留着一丝丝的情意,也随着这眼泪滑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营长这么说,是承认如宝背叛他了?”
“只有枕边人知道枕边人,唐如宝有没有偷人,周营长最清楚。”
“就是,周营长说她伤风败俗,那她一定是偷人了。”
“这种下贼的破鞋,应该赶出家属院。”
“赶出家属院!”
“赶出家属院!”
很快,就有几个军嫂过来,架起了唐如宝。
唐如宝冰冷,带着恨意的眼睛,一直盯着周景然。
她没有反抗。
也没有为自己辩解。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周景然紧抿薄唇,她的视线,像吸血的蛇。
缠在他身上,让他心底发毛。
他别开脸,不再去看她。
这段时间,她太任性了。
赶出家属院,当是给她一个教训。
她要是向他示弱,向秀秀道歉。
像以前那样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