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
发生了什么事?”陈向阳虽然成绩不好,却一直在努力学习,
明显走神还是第一次。
陈向阳瘪瘪嘴,
要哭不哭的表情。
姜菱要是看见他做出这种表情,
能恶心地偏过头。
赵静雪却心疼得很,“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姜菱要跟哥离婚,我怎么办啊?”
“怎么好端端地要离婚,
发生了什么事吗”
从跟陈向阳的聊天中,能听出那两个人感情非常好,没有任何预兆就要离婚,
饶是赵静雪也被吓了一跳。
“我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这俩人为什么吵架,只讲述了下他今早见到的场景。
赵静雪迟疑地想,
似乎原本只是正常的夫妻吵架,没有人要离婚。
在他说出那几句貌似劝和,实则拱火的话,人家才说要离婚的。
作为女孩子,设身处地想想,她非常能够理解姜菱。
看着一脸悲痛欲绝的小男友,赵静雪想,还是不要告诉他这个真相了。
她说,“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就别掺和了。”
没有你,他们俩说不定还好一点。
陈向阳怎么可能不管呢,他不懂赵静雪的用意,十分着急地说道,“万一他俩真离婚了,那我跟谁啊。”
赵静雪拍拍他的手,“你别管,他俩离不了。”
“那要是真离了怎么办?”陈向阳不信她。
她语气笃定说道,“绝对不可能离,再说了就算是离了还有复婚啊。”
陈向阳崩溃地趴在桌子上,“都怪我太笨了,如果我能聪明一点,就能够阻止他们了。”
姜菱这几天一直睡不好,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
她睡梦中听见堂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是进贼,还是进了耗子。
想叫宋观书去看看,结果发现身侧被窝里是空着的。
这是怎么回事?
是宋观书在堂屋,还是他又出去当夜游侠了。
姜菱拿着擀面杖,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
深夜,火光,美人。
还有三天就是清明节,姜菱差点以为自己撞鬼了。
她忘记了正在跟宋观书冷战,没好气说道,“你不睡觉干吗呢!”
宋观书一脸惊悚地转头,怕姜菱发现自己在烧结婚证,他抓了两把柴草放在结婚证上。
“你在烧什么?”
宋观书语气平静到姜菱没有发现异样,他说,“炕上有点凉,我烧炕。”
姜菱怀疑自己看到的内容,“烧火有那么小的吗?”
不大的火苗,不像是烧炕,倒像是烧纸。
如果不是知道宋观书做不出在灶下烧纸的事情,这个时间,姜菱真的要怀疑宋观书是在烧纸。
怕被发现端倪,他把灶坑的门关上。
“烧完了,回去睡吧。”宋观书微笑看向姜菱。
姜菱趿拉着拖鞋回去,宋观书跟在他的身后。
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勾住了她的手指,凉凉的,是宋观书的手。
“是我的错,不要离婚。”
他小心翼翼一点点勾着姜菱的手指,眼巴巴看着她,眸中有水汽氤氲。
“我会改,我以后不管你跟谁交往,你怎么样都行,只要不要离婚。”
说这话的同时,妒火在他胸腔中浓浓燃烧。
他怎么会是个大度的丈夫呢?
他小心眼又善妒,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姜菱的眼里只有他。
但是他更害怕姜菱离开他,指甲深深嵌进肉中。
宋观书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只要姜菱不要离开,他可以接受。
意外总是不期而至,谁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就遇到了意外。
姜菱心头叹了一口气,回握住他的指尖,“我也有错,我没有给你足够多的安全感。”
她这几天也在反省自己,除去前两天的不理智状态外。
这两天她能够冷静地分析问题,她自己也有错。
宋观书已经很好了,除了在某些方面,他的占有欲的确很强。
她不管做什么他总跟着,他占有欲强,桩桩件件,恰恰正是他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她张开双臂,笑着说道,“来,抱一抱。”
宋观书嗯了一声,由着姜菱将他抱在怀中。
这似乎第一次他没有提出要求的情况下,姜菱主动抱住他。
姜菱轻抚他的后背,“只喜欢你,最喜欢你,几岁都没关系,宋观书同志长得比大学生还水嫩,谁说他老了,这宋观书可太好了。”
没有安全感的人,听到一百次喜欢都要怀疑。
他配吗?这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有些闷,“你喜欢我什么?”
姜菱声音轻快,“那可太多了。”
她扒拉着手指细数,“长得好看身材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会洗衣服做饭,还喜欢撒娇生闷气。”
“我没有喜欢撒娇生闷气。”他忍住不让眼眶中的液体滑落。
“多可爱啊,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你喜欢吗?不会讨厌那样的我吗?”
姜菱笑了笑,“怎么会呢,我们小宋不管做什么我都喜欢,就连你撒娇耍脾气的时候都喜欢得不得了,我如果不喜欢,又怎么愿意哄你呢,难道你认为,我是什么好心人?”
“姜菱心肠很好。”
这滤镜就开得有点大啊,她自己听见都觉得亏心。
姜菱换了一种说法,“我问你,如果陈向阳跟我撒娇,我会怎么样?”
宋观书隐隐带笑,“你会让他赶紧滚出去。”
姜菱对他确实是不一样的,宋观书想。
陈向阳尚且不知这两人已经和好,他没办法做到赵静雪说的少掺和,就像他做不到不去多管闲事一样。
他每天特别的忙,白天晚上要去上学,空闲时间不多,他便趁着早起还没有去上学的那段时间,去找姜菱和宋观书打卡。
一旦这俩人表现出任何要去民政局离婚的意愿,他立马不去上课,就坐在家里守着他们俩。
他已经坚持了大约一周时间。
怕姜菱和宋观书嫌弃他多余,他早上来的时候必要多干点活。
要说给姜菱和宋观书当朋友也怪不容易的,他不光得劳心还得跟着劳身。
“你别干,我来干。”
这几天,姜菱家里出现最多的便是这句话。
姜菱从来没看过这么勤快的陈向阳,要上感动中国的程度。
“你上学要迟到了吧。”姜菱提醒他。
“没事,不急。”
陈向阳正在把锅底坑下的草木灰扒拉出来,扒拉出来一个异物,“哎?这是什么?”
已经被烧了一半,红色漆皮在火的作用下紧缩在一起。
他拿着烧火棍在草木灰中扒拉了两下,看到变形了的两个字:结婚。
饶是愚笨如陈向阳,突然这一瞬间想到被烧的是个什么东西。
陈向阳想的却是,完蛋,这俩人是真的不想过了,连结婚证都给烧了。
姜菱见他半天没有动作,凑过去看,看到了仅存的两个字,联想到宋观书昨晚半夜烧东西,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他还真是有出息,为了不结婚,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姜菱差点气笑了。
宋观书进到家门时,就看到陈向阳和姜菱在发呆,他走进去想要一看究竟,然后愣住了。
宋观书脸上表情丝毫不变,“这是什么?”
他眉头微微拧起,“这不是……咱俩的结婚证吗?”
不可思议问道,“怎么会这样?”
如果不是昨天她亲眼看见宋观书半夜在烧东西,姜菱肯定要相信他的表演。
陈向阳被宋观书的演技所骗,他还以为是姜菱干的。
毕竟姜菱说过要离婚的,他在心里骂姜菱冲动,再是怎么想离婚,也不能干出这种事啊。
作为朋友,背黑锅是应该的。
陈向阳沉痛说道,“可能是我做的,对不起,我是一时冲动。”
宋观书毫不犹豫点头,“没错,是他做的。”
姜菱差点被这俩人气死了。
半夜偷偷烧结婚证的宋观书一巴掌,什么都不知道就想着背黑锅的陈向阳更是降龙十八掌。
姜菱抱着手臂冷笑,“你什么时候干的,跟我说说,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俩的结婚证放在哪里,就连我都不知道。”
陈向阳当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干的,他理直气壮说道,“我有梦游症,对没错,就是梦游的时候干的。”
所作所为都是梦里的我干的,不要问我怎么做到的,要问就问那个人。
姜菱转头狠狠瞪了宋观书一眼,近墨者黑,这个大傻子被宋观书影响,现在狡猾得很。
陈向阳说完之后,迅速抓到了姜菱话中的关键词,她都不知道结婚证放在哪里,那就不能是姜菱把结婚证给烧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宋观书,“是你烧的?”
宋观书刚还在心里夸陈向阳出息了,结果转头就把他给卖了。
无从辩解,宋观书便说,“其实是我有梦游症,可能是梦中的我所为,我也不清楚他为何要这么做,他真是太过分了。”
姜菱心头蹦出了一句话:我信你个鬼!
他拉着姜菱的手,浅浅笑道,“既然以后都没有用到结婚证的地方,不如就这样了吧,我日后一定勤加约束梦中的自己,绝对不让此类事件再犯。”
姜菱凉凉地说道,“是啊,都没有结婚证了,你就是想烧,那也得有啊。”
陈向阳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事了,他缩了缩头问,“那你们还离婚吗。”
宋观书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陈向阳从来没有这么机灵过,他立马哎了一声,“我先上学了,你俩好好相处,别打架哈。”
姜菱低头看了眼手表,得,今天铁定要迟到了。
她临走前不忘跟宋观书说,“找时间咱俩去一趟民政局。”
宋观书猛地抬头,“不是说,不离婚。”
姜菱停下步子,无奈说道,“去补办结婚证,这个总行吧。”
“既然不离婚,没有要用到结婚证的地方,还是不去了吧。”
姜菱耸肩,“以后生孩子上户口的时候应该是要用到的,既然你说用不上,那咱还是别补办了。”
第106章
患者生命垂危
宋观书立刻改口,
“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就去补办。”
姜菱轻轻哼了一声,
这下轮到她拿乔了,“你说了,用不上,拉倒吧。”
他轻轻拉着姜菱的手晃了晃,这是他在撒娇的表现,“能用到的,你也不舍得女儿没有户口吧。”
“哦?那怪我喽,又不是我让你烧了结婚证。”姜菱无所谓说,“要怪也只能怪他爸了。”
“她爸爸已经知道错了,不要因为跟他一般见识,影响了女儿上户口。”
走到公交站前,姜菱抽回手摆了摆,
她说,“再说吧,
反正不急,
等要用的时候再去办也不急。”
宋观书就差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他急,他非常急。
然而,他的着急没有用。
姜菱赶在上班铃响之前最后一秒进入单位。
同事看到她脸上的笑意纷纷打趣道,“今儿个有啥好事啊。”
这丫头连着好几天脸上没个笑模样,
同事看在眼里,却不好多问什么。
见她总算是笑了,大家跟着心头一喜。
姜菱小嘴儿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