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梁温宁一宵卡尔 本章:第74章

    “我不知道,这种假设我做不出来。”他皱了皱眉,“我好像没办法喜欢上其他人了,也想象不出来喜欢其他人的样子。”

    这话听上去讨巧,但并非是讨好宁一宵。

    这段感情就像是刻在苏洄身体里的一场梦,出现过,幻灭过,又失而复得,他所有可以用来陷入爱河的情感与天分,全都孤注一掷了,再也没有更多的、可以拿来分给任何别的人。

    说着,苏洄笑了,“我更容易喜欢上小动物,见一个爱一个,但人类嘛……”

    他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下一局。”苏洄催促着。

    游戏的走向开始被苏洄一直以来的坏运气操控。

    “又输了……”苏洄气得拿左手打右手。

    宁一宵将杯子放下,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刚刚的只能算是开胃菜,我要动真格了。”

    这话听上去像威胁,苏洄拿过杯子,又倒了些酒,“幸好是真心话环节,问吧。”

    宁一宵眉骨高挺,一双眼窄长而深邃,不笑的时候天然气场就很强,哪怕什么都不做。

    他用一张冷淡至极的脸发问:“分开这么久,有没有想着我自.慰过?”

    苏洄想过他会问一些不太正经的问题,但没想到这么快。

    他屈起一条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垂下眼来,避开了宁一宵的眼神。

    “有……行了吧?”

    宁一宵不打算这样放过,“这么简单?之前可都回答得很深入。”

    听了这话,苏洄抬眼,“你想听多深入的?”

    他的眼睛总是湿润明亮,像孩子的瞳孔,却又带一点浑然天成的诱。

    “都可以,你决定。”宁一宵笑容很淡。

    苏洄还是很认真地回答,“其实分开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郁期,躁期来得很少,也很短,平时根本没时间想这些,但躁期还是会有,控制不了,所以有过几次……”

    刚刚复合就要当着男友的面承认自己分手后想着他自己做,实在是太羞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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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第75章

    N.游戏春夜(22)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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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想着我?”

    “嗯。”苏洄声音越发小了。

    不只是想,还有幻觉。

    幻觉来得最严重的时候,苏洄无论做什么,“宁一宵”都在身边,陪他说话,甚至碰他,抱他。

    仔细想想其实很恐怖,但当时的苏洄分不清,那是他麻痹的日子里非常快乐的时候。

    “这样总可以了吧?”苏洄瞥了一眼宁一宵,进行下一轮。

    宁一宵这次出了剪刀,败给苏洄。

    苏洄很容易高兴起来,一个小小的胜利就会让他笑得很开心,但他也有些醉了,开心得一仰头便会头晕目眩。

    稳了半天,他问出一个不算太刁钻的问题。

    “分开之后,想我的时候会做什么?”

    宁一宵想了想,“还记得你送我的小猫玩偶吗?”

    苏洄缓慢地眨了下眼,“嗯。”

    “我会看它,捏捏它的小手、它的腿,或者摸一摸它的头。”

    “就这样?”苏洄想象到那副画面,觉得宁一宵有些可怜。

    宁一宵笑了,“你是想听什么限制级的答案吗?”

    苏洄立刻摆手,“才不是。”

    宁一宵有样学样,“才不是~”

    他们又快速比了一轮,宁一宵罕见地连败。

    苏洄得意到了顶峰,问题也不好好想了,“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宁一宵觉得他有点飘了,“这种问题是不是应该在六年前就问清楚?”

    “这有什么关系……”苏洄又抿了一口酒,“反正六年前六年后你都是我男朋友,快说啦。”

    宁一宵绕不过他,停顿了片刻。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吧。”

    苏洄其实有过猜测,但听到他亲口说,还是怔了怔。

    宁一宵继续说,“在影音室,你迟到了,偷偷溜进来,当时投影的光落到你脸上。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会有这么漂亮的人。”

    “很明显吧。”宁一宵笑了,“你不是还特意告诉我,我盯着你看了很久。”

    “不是特意。”苏洄立刻纠正,“因为我那个时候在躁期嘛,说话比较直接……所以这算一见钟情吗?”

    他笑得像获得了奖励的小朋友。

    “嗯。”

    苏洄本来想说,自己对他也是一见钟情,但他觉得应该要宁一宵自己问比较好,于是压住了差一点的脱口而出。

    “下一局下一局。”

    谁知就在这时,闹钟突然响了。

    宁一宵挑挑眉,“大冒险要开始了,苏老师。”

    酒精的后劲渐渐起来,苏洄感觉热。

    他每次喝醉,那张干净而饱满的脸上总会显出几分迷惘,薄的上眼睑抬起,露出倦怠的一双眼。

    苏洄还是维持着比划的姿势,等待宁一宵伸出手。

    宁一宵握拳,而他比出了剪刀。

    苏洄怀疑宁一宵是不是有什么读心术,不然为什么可以一直赢。

    “又输了……”

    他仰头往后倒在沙发上,两条腿在地上伸直了,自暴自弃。

    宁一宵穿着拖鞋的脚轻轻碰了碰苏洄的脚尖。

    “还没开始就耍赖?”

    “没有耍赖。”苏洄坐起来,“你提吧,别太过分就行……”

    “什么算过分?”宁一宵故意逗他,“脱一件衣服,过分吗?”

    苏洄低头看了一眼。

    “好吧。”

    这一切完全没有按照苏洄的想象走,原以为自己可以赢下几局,占据上风,让宁一宵按照他的来。

    但现实却完全相反。

    苏洄动作很慢地解了最上面的两颗纽扣,然后直接拽着衣摆脱了下来。他漂染的银发被弄乱了,蓬松微卷,在客厅暖黄的光下闪着光,半掩着苏洄红透的耳根。

    他身材清瘦,腰细,有不明显的条状腹肌,喝过酒,整个人的皮肤都泛了红,肋骨的形状若隐若现,今天戴的脐钉是很小的小蝴蝶,闪着细微的光。

    宁一宵忽然想到他戴那条钻石腰链拍的照片,昏暗的光线下,交错的闪亮链条悬在腰上,一举一动都熠熠生辉。

    苏洄的手臂白得晃眼,内侧的静脉线条清晰可见,像淡蓝色的叶脉。

    “可以了?”苏洄发现他看得认真,伸出一只脚,踩在宁一宵膝盖上,带着一点命令的口吻,“下一局。”

    这次苏洄成功扳回一局,以剪刀敌过宁一宵的布。

    一朝翻身,苏洄颇为得意,把宁一宵提的要求原封不动扔回去,“脱一件衣服不过分吧。”

    宁一宵不予置喙,但照做了,他穿着宽大的黑色无帽卫衣,抬手脱下,晃了晃头。他的头发也长长了些,很蓬松。

    苏洄很喜欢这个小动作,令他想到一些大型犬。

    宁一宵的肤色较他而言深许多,体型差也很大,肌肉线条分明,肩很宽。苏洄觉得自己大概是昏了头,才会连他身上的伤疤都觉得性感。

    “你也没有天天健身,为什么肌肉这么好……”苏洄感叹老天不公。

    “我经常游泳。”

    宁一宵对直接展示伤口却什么都不做,有些不适应,但苏洄似乎很喜欢。

    “好看吗?”

    苏洄很乖地连连点头。

    “下一局吧。”宁一宵说。

    不太走运,苏洄又一次输了,石头对上布。

    “我的手气怎么会这么差啊。”

    苏洄几乎知道宁一宵会提出什么要求了,他简直无地自容。

    宁一宵笑了,“要反悔吗?”

    “当然不。”苏洄已经做好准备,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宁一宵根本没有按照他的预计行事。

    “那就好。”他站起来,影子如一片深色的阴翳降落,覆盖住苏洄的身体。

    又一次,苏洄如同回到那些幻觉与现实交错的日子,在狭窄而孤独的房间里,他被黑夜拴住手脚,焦渴地企盼着宁一宵的拥抱和亲吻,他出现过,但都是假的,是不存在的。

    现在,真实的宁一宵走过来,遵守了游戏规则,没有碰他,只是俯下身子,在苏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他说完,退开些,坐回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等待观赏。

    “开始吧。”

    苏洄的脊背被灯光烤得焦灼,也被清晰的视线所审视,像一本只有图片的书,被毫无障碍地。

    他有些昏沉,扶着沙发的边缘站起身来,落地窗外的海滩上飞过一群白色海鸥,如同衣料落下,无声地坠入礁石之上。

    那些海水里因呼吸而打开的贝壳,摊开内里的柔软时,毫无防备,但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瑟缩着收回。

    苏洄泛红的膝盖在颤抖。

    太亮了。

    他闭上眼,也不自觉拧起眉。房间里温度适宜,像每一个令人沉醉的春夜,但他的前额与后背已经沁出黏湿的汗水。

    “别咬着。”宁一宵声音低沉,“松开嘴唇。”

    时间被拉长,分针在盘面划过三分之一的弧度。

    棕色的皮沙发沾湿了就会贴得很紧,像透不过气的一个吻。

    “可以了吧……”

    “No.”宁一宵看上去理智,头脑清楚,就像是在对实验对象做最科学的判断。

    “Notevencummi.”

    “宁一宵,你有病……”

    苏洄忽然靠近了,带着粉色的余烬和一点点不悦,靠过来,手臂攀上他的脖颈,开始耍赖,“不想玩了。”

    宁一宵却故意将手拿开。

    他们此时此刻的样子,令苏洄想到了弗雷德里克·莱顿的油画《塞壬与渔夫》,简直如出一辙。

    “为什么要躲……”苏洄有些难以忍受。

    宁一宵嘴角平直,压着情绪,“苏洄,这都是你定的规则。”

    “这么听话,你是小狗吗?”

    苏洄笑意朦胧,坐上来,声音很轻,有些含混。

    微弱的气流在过近的距离里流动。

    “那你最好别伸手,allnight.”

    第76章

    N.蕉鹿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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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洄的皮肤散发着青草与朗姆酒的香气,雾一样笼罩宁一宵的身体。

    他分开的两腿挨着沙发边缘,脚趾抵在长绒地毯上,透着粉,颤栗得如同一枝雨后的冰岛雪糕,拥抱的缺失令人不安,却又带来一种全新的感官体验。

    如窗外的潮汐,涌起又落下。苏洄吻他的样子,令宁一宵想到多年前的那枚樱桃梗,他曾经想象过那打结的全过程,如今一一复现在自己身上。

    “苏洄,你是水做的吗?”

    宁一宵没碰他,手放在一边,看上去好像置身事外。

    苏洄喜欢用问题回答问题,“弄脏你了?”

    “到处都是。”原本懒散靠在沙发上的宁一宵忽然靠过来,给了他一个有些粗暴的吻,几乎像进入他喉咙深处那样肆无忌惮。

    苏洄跳跃的感官时不时割裂,这一刻忽然联想到宁一宵开会时一本正经的模样:戴着眼镜,神情冷漠认真,嘴唇一张一合,全英文的讨论,严谨专注,逻辑清晰,言语间穿插着晦涩的数学公式与神经网络模型。

    和现在判若两人。

    除了自己,没人见过这颗聪明的头脑被欲念所摆布的样子。

    没办法触碰,宁一宵便比往常时候更眷恋亲吻,给苏洄极大的满足感。

    他们像是麦芽糖制成的两个人偶,接吻时会融化,千丝万缕地相互粘连,越吻越黏,无论如何也分不开,注定要化作同一滩糖水。

    接吻会模糊人的理智,唤醒潜意识。宁一宵几乎是习惯性地抬起手,在苏洄往后躲时,想控住他的后脑。

    “不可以犯规……”

    苏洄笑了出来,眼神却有些失神,口齿也不太清晰,“干脆绑起来好了……”

    可下一秒局势便翻转,他被压进沙发里。

    “宁一宵,你犯规了——”

    “那又怎么样?你可以喊停。”宁一宵的手抚过苏洄的脸,不轻不重地握住他的咽喉,“如果你想的话。”

    苏洄毫无反抗的力气,双目失神,恍惚间他想到自己被困在精神病院的日子。

    那时候能接触到的书寥寥无几,可他又亟需书籍,找得到的也大多与基督教有关,其中有一本是一位基督教徒的自传,写着圣徒与天使的梦中奇遇:

    [……他的金箭一次次地刺入我的心脏。当他拔.出金箭时,我的五脏六腑也跟着被拽住,徒留一个被上帝之爱点燃的我。疼痛如此强烈,让我止不住呻.吟,但这痛楚又如此幸福,我企盼它可以永恒持续……]

    而那凑巧是苏洄非常痴迷的雕塑《圣特雷莎的狂喜》的灵感来源。

    他从未踏足于罗马圣玛利亚教堂,未曾亲眼见过那座雕塑群,但收藏了许多摄影作品,藏在卧室的抽屉里,雕塑里的每个微小的细节都记忆深刻,无论是微张的双唇,还是蜷缩的脚趾。

    此时此刻的他,灵魂抽离,仿佛成为第三视角欣赏雕塑的观光客,视野里的自己,正如那位虔诚的修女,瘫软迷离,被幻觉里纱幔一般的金色光芒所笼罩。

    语言系统也彻底崩坏,含混的舌头重复着宁一宵的名字和很多个“no”,但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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