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是觉得你能扭转局面?”
“不知道,我是看你吃亏我才冲过去。”庄洁还是那句话。
“我没有吃亏,我只是暂时占下风,因为我要一面打,一面顾着有人过去欺负你。”陈麦冬教她,“男人为你打架的时候,你应该哪远去哪老实的待着,而不是举着凳子杀过去。”
“还不是伤你自尊了?”庄洁脑子转不过来弯,“要不是看你打不过,我会冲过去?”
“行,你牛逼你姐儿。”陈麦冬往一侧挪了挪,从兜里摸出烟。
庄洁干站了会,看看他,转身就回家。
陈麦冬拉住她,她甩开手,“滚蛋。”
“你滚一个我看看?”
“看你妈。”
陈麦冬骑上摩托挡她路,“上来。”
“上你妈。”
“你嘴吃屎了?”陈麦冬看她,“上来。”
庄洁不理他。
“我怕伤自尊?我是怕你受伤。”
“我受伤干你屁事?”
“干我事。”
庄洁看看他,上了摩托,“送我回家。”
陈麦冬好心提醒她,“还有半个小时跨年,最好别生气,否则来年糟一年的心。”
“谁跟我说话是狗。”
“我从前一个人能单挑八个。”陈麦冬说。
“狗。”
“今天要不是你拌我腿,我能把他们全撂了。”
“狗。”
“我衣服厚,挨几下就挨几下,我主要担心你踹人的时候站不稳,或者假肢掉了怎么办?”
……
“谢了,我假肢带锁,掉不下来。”庄洁懒得理他。
“冷了就抱住我,我能给你挡风。”
“不冷。”
陈麦冬轰地一下提速,庄洁骂他,“王八蛋。”
陈麦冬又轰地一下,庄洁捶他,“你有病?”
陈麦冬缓了速度,从兜里摸出片口香糖,剥开填嘴里,然后拉她手塞自己外套口袋,“下回我远远地躲开,让洁姐为我冲锋陷阵。”
“想得美。”庄洁看路不对,“你去哪?”
“去新房。”
“我不去。”庄洁气他,“我去数蚂蚁,去看广告,去挖土,就是不去新房。”
“你信不信我把你撂荒天野地里?”
俩人说着到了新房,陈麦冬停好车,“上去吧,姑奶奶。”
庄洁随他上电梯,“几点了?”
“11:45,还有
15
分钟。”
“我不能太晚回,待
20
分钟就走。”
“行。”陈麦冬指纹解锁。
庄洁站门口地垫上,“有拖鞋吗?”
“直接踩就行。”
“新房子,我还是换鞋吧。”
陈麦冬也没换,直接拉她回屋,“你自己先转着,我给你泡杯茶。”
不换就不换,庄洁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贴心。她不常去别人家做客,原因就是不想换拖鞋。
她每个房间都看了,陈麦冬问她,“怎么样?”
“格局不错,品味也好。”庄洁问:“多大?”
“一百八。”
“挺好的。”庄洁问:“看起来还没住过人?”
“这是第一回
煮水。”
“怎么不搬?这比老院子暖和。”
“奶奶说坐电梯跟下地狱似的。”
庄洁大笑,顺势脱了外套坐沙发上,手摸了摸沙发,又细看了一圈客厅,“你眼光还挺好。”
陈麦冬端了茶和酒盅坐过来。
“怎么还有酒?”
“就这一盅。”
“别不是有计划的吧?”庄洁怀疑。
陈麦冬拿遥控器,“看哪个台?”
“随意吧。”
陈麦冬调了一圈,放了一个热闹的综艺,把遥控器搁桌子上,“再有五分钟跨年。”
庄洁看了眼湿漉漉的遥控器,偏脸看他,他正襟危坐,一脸认真地看电视。
“诶,老陈,你从没带过女生回家?”
“没有,我们都去酒店。”
庄洁点头,宛如老司机一般地喝茶。
陈麦冬像想起什么似的,“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蜻蜓洗澡?”
庄洁嘴里的茶笑溢了出来。
陈麦冬也顾不得她笑,催她道:“抓紧时间吧,我还要送你回家。”
庄洁大笑。
陈麦冬放松了状态,掏出支烟点上,眼睛看着电视,“那就跨完年回家吧。”
庄洁反身坐他腿上,“怎么像是松了口气?”
“没有。”
庄洁掰正他脸,“千方百计把我骗来,不就是想亲,这会怎么怂了?”
“不是怂。”陈麦冬反问她,“你从没跟过男人回家?”
“没有,我们都去酒店。”
陈麦冬点头,闷了口烟。
“怎么,你不就一直觉得我轻浮?”庄洁就着他手里烟抽了口。
“没有。”
庄洁摩挲着他眉毛,轻轻地说:“撒谎可会遭雷劈。”
“前几面觉得你轻浮,后面没了。”陈麦冬实话实说。
庄洁舔舐了下他眼睛,“奖励你的。”
陈麦冬变了嗓音,深深地望着她眼睛,“宝贝儿,吻我。”
庄洁吻他,他反身压制,手在她身上游弋。庄洁感觉身体里涌出一股股陌生的浪潮,她不懂怎么去反抗,也无从反抗,只能被它们支配着,抛掉慌乱,抛掉羞耻,抛掉自尊,喃喃地喊着,“宝贝儿。”
陈麦冬一僵,手从她衣服里探进去,抓在手心搓揉,庄洁紧紧抱住他,呻吟出声,陈麦冬引导她,“喊我宝贝儿。”
庄洁顺从着喊出声,接着自己的衣服就被推了上来,它被含在了温热的嘴里,轻咬细啃,舔舐吸吮,被爱抚,被摧残。
她像是找到了诀窍,为了反压身体里不断涌出来的浪潮,她就一声声喊着,“宝贝儿,宝贝儿。”因为这样,身体里那些蚀骨难耐的情绪会得到缓解。
“宝贝儿,抬起手。”陈麦冬的声音不像话。
她顺从地抬手,身上的毛衣,胸衣,被脱了下来。她摸他脸,引导他含住它,像是说着,“用力。”
接着一双手探了下去,她不自觉地叫出声,夹紧了那手,不让它为非作歹。陈麦冬趴在她耳边,“宝贝放松,你太紧了。”
“不要。”她觉得太难堪了。
“全都湿了。”陈麦冬笑她。
她弓起了脚背,更羞耻了,只听他又说:“宝贝,我先帮你取假肢。”
假肢,她瞬间清醒,猛地推开他,反手就是一巴掌。
陈麦冬被打懵,本能就骂出句,“你他妈有病吧!”
“你差点强暴我!”
“你说什么?”陈麦冬难以置信。
“我要回家。”她开始一件件穿衣服。
“你再跟老子说一遍。”陈麦冬看她。
“你说要送我回家的。”庄洁也不示弱地看他。
陈麦冬转身去了卫生间,半天出来不见人,拿着钥匙下去,骑着摩托追她,“我送你回去。”
俩人一路沉默,到了庄洁家门口,陈麦冬看她,“老子道行浅,你牛逼,你真他妈有本事。”说着翻出她微信,电话,当着她面一一删除,“我就是贱!”
第35章
我日他妈哟
元旦这天晚上庄洁接了王西夏来她家,寥涛给她炖了碗牛排面,领着庄研和袅袅去滑雪场看烟花了。滑雪场今天开业,晚上有烟花秀。
王西夏吃着面看她,“怎么了?”
“你先吃,回头说。”
王西夏没再问,换了话题说:“武汉官方辟谣了,说那八个人是造谣。”
“造什么谣?”
“你都不看群信息?”
“忙。”
“造谣确诊
SARS
的那八个人。”王西夏喝汤。
“瞎操心。”
“吃枪药了?”王西夏看她。
庄洁给她夹排骨,“吃吃吃。”
“我这几天跑医院,科室都在讨论这事,那八个人里有几个是医生。”王西夏吃着排骨说。
“操淡心,官方都辟谣了。”
“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庄洁看她,“看医疗资源的流向就行了。”
“有流向就晚了。”王西夏说:“反正医院里……”
“我跟陈麦冬翻脸了。”庄洁没忍住。
“翻脸了?”
庄洁一肚子委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半天摆摆手,“算了,就当我没说。”然后回楼上给她找毛巾和牙刷。
王西夏洗了碗上来,庄洁拆给她牙刷,“我铺了两床被子。”
“你还想跟我一个被窝?”
“去你的。”庄洁骂她。
“你这房间怪暖和。”王西夏见开了空调,又开了暖风机,问她,“你不嫌干?”
“我不觉得干。”庄洁说:“我两台加湿器一直开。”
“今年也不下雪,干得流鼻血。”王西夏在卫生间说。
庄洁坐在床前脱假肢,“天气预报不准。”
王西夏刷着牙出来,往窗前一站,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话。
“你说啥?”庄洁问。
王西夏回卫生间漱口,“残肢端还疼?”
庄洁贴着膏药说:“时不时。”
“不是说膏药管用?”
“膏药只能缓解,又不能根除。”庄洁柱着柺去洗手间,王西夏把挤好的牙刷给她,抽了洁面巾擦脸,倚在门上说:“我说,我跟徐清河睡了。”
“啊?”庄洁刷着牙看她。
“一个礼拜前的事。”
“我
x,你竟然不跟我说!”
王西夏转身躺回被窝,“这不正说着?”
庄洁追出来,“结果呢?”
“去去去,刷完牙再说话。”
庄洁洗漱完,坐在床前涂护理膏,“坦白从宽。”
“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