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陈麦冬 本章:第24章

    是吧?”庄洁轻声问:“至于吗?”

    “至于。”

    “行。”庄洁大气道:“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学学我,错就是错,错了就该放姿态。不比有些人,干端着,斤斤计较,小肚鸡肠,这有啥好处呢?”说完吻了他一下。

    陈麦冬好像并不满意,继续看着她。

    庄洁又吻了他,贴着他耳朵说:“事精儿。”说完挥手回家。

    “狗脸儿。”陈麦冬喊住她。

    庄洁看他。

    “是不是忘事了?”陈麦冬提醒她。

    “啥事?”

    “想想。”

    “对,正事。”庄洁掏着手机折回来,“来来来,扫一下。”

    陈麦冬打开微信,不疾不徐地给她扫,屁股后就差撅一条尾巴。

    “行了。”庄洁切身领悟,“你也不是个善茬,不是个好欺负的主。我、懂、了。”

    “扯淡儿。”陈麦冬没绷住,笑出了声。

    “这事过了。”庄洁看他。

    “过了。”陈麦冬很大气。

    庄洁脱口就骂,“我日你……”

    “我也日你。”陈麦冬截住她话,“骂长辈算人?有本事你日我。”

    “我治不了你?”

    ……

    庄洁打着嘴上楼,“欠欠欠。”

    屋里何袅袅在一侧睡着,她枕头上放了一张纸,纸上狗爬叉地写着:姐,你不要和妈妈生气。我不想你哭,我也不想妈妈哭,你们一哭我就特别难过,跟爸爸离开一样的难过。我其实什么都知道,但我要装作不知道,同学们觉得我很可怜,但我不想要被他们可怜,我要表现的高高兴兴,像爸爸活着的时候一样高兴。今天老师领读课文《城南旧事》,当我读到“爸爸的花儿落了,我已不再是小孩子”,我就特别特别难过,我觉得我的童年也随着英子结束了。我又想到我有妈妈,有姐姐,有哥哥,我好像又开心了一点。你们都不要哭,你们一哭比打我骂我都难受。”

    ……

    庄洁认认真真地看完,拿着笔给她批改错别字和病句,又简单写了几句话,然后放在她枕头下。

    *

    庄洁先在成都转了两天,订了两家的大料,然后被热情好客的朋友硬拉去了老家巫山。

    她在巫山待了一天,朋友又送她去了巴东县,说带她逛逛土家族苗族,回头坐恩施的高铁直接回家就行。盛情难却,家里也没啥事,庄洁就跟着他兜了一大圈。

    回来的高铁上王西夏发微信她:已经死亡一例了,也是拉着腿跑,你怎么不去武汉转一圈?

    庄洁回:放心,我戴了口罩。也就咱们这行会格外关注,外头太平着呢。

    王西夏回:小心没大错。

    庄洁回:行。

    王西夏问:到哪了?

    庄洁回:下一站就是南坪镇。

    王西夏问:不是说好陪我做头发?

    庄洁哼哼两声:你还怪美,晚上有徐清河陪睡,白天有我陪逛街买衣服做头发?

    王西夏回:……

    庄洁回:有多少个寂寥的夜,我发微信你不回,白天摸鱼了才想起回。

    王西夏回:冬天黑得早,夜里睡觉也早……

    庄洁回:滚蛋,你十点就睡了?

    王西夏回:最新研究表明,冬天最佳睡眠时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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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

    庄洁问:别扯淡了,你就说徐清河在不在吧?

    王西夏回:他在也不影响我回复你信息。

    庄洁撇嘴:咋回?你坐在他身上回?

    王西夏回:天干物燥,注意平衡。回头我发你一个小黄片。

    庄洁残肢开始隐隐作痛,随手回她:反正你就是过河拆桥,见色忘友。

    王西夏回:晚上太孤独了,徐清河在能缓解点。

    车窗外开始飘雪,庄洁回她:下雪了!

    王西夏发了张开会的图片:看不见。

    庄洁哼哼两声:呵,我就说你怎么有空搭理我。

    王西夏回:宝贝,冷落你太久了,回头给你暖床。随后发了个贱兮兮的表情。

    庄洁懒得理她,侧脸看窗外的雪。她想起了陈麦冬,想起了他那一声声让人悸动的“宝贝”。

    出了高铁站,她仰头接雪,临时起意打给陈麦冬,问他在哪?

    十几分钟后陈麦冬过来,庄洁指着他头大笑,笑他“白头翁”,陈麦冬掸掉头上的雪,下巴示意她上车。

    庄洁把双手揣他兜里,陈麦冬顶着雪骑摩托,“先去我家?下雪天适合喝酒。”

    “想喝酒,什么天都适合。”庄洁说。

    “一句话,去不去?”

    “不去。”

    “再问一句,去不去?”

    “不去。”

    陈麦冬停了摩托,回头看她,“去不去?”

    “你求我我才去。”

    “求求你。”

    “一点志气都没。”庄洁得了便宜还卖乖。

    快到奶奶家,她改了主意,“方不方便去你新房?”

    陈麦冬回头看她。

    “我腿不舒服,想贴张药贴。”

    陈麦冬调头去了新房,把她抱到沙发上,然后给她拿了条毯子,给她泡了杯热茶。

    第25章

    创伤后应激障碍

    陈麦冬调头去了新房,把她抱到沙发上,然后给她拿了条毯子,给她泡了杯热茶。

    庄洁盖着毯子说:“拉开窗帘呗。”

    陈麦冬拉开窗帘,“雪下大了。”

    “我想吃碗馄炖。”

    “行。”陈麦冬明白。

    他先回卫生间打了盆热水,拿了条毛巾,端到她跟前的茶几上,随后拿着钥匙出去,“我去给你买馄炖。”

    庄洁喊他,“陈麦冬。”

    陈麦冬看她。

    庄洁示意热水,“谢谢。”

    “扯淡。”

    门被关上,庄洁脱了裤子和假肢,拧了把热毛巾轻敷残肢端,然后按摩了会,又从包里拿出一张药贴,撕开贴了上去。

    弄好想穿假肢,穿了一半又脱掉,懒得穿了。她盖着毯子躺了会,嫌热,伸手摸摸地板。随手就给寥涛打电话,商量着把小区的房子也装一套。

    “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寥涛在电话里说:“早说要装,你说没人住,现在手头紧你嚷着要装?”

    “不是现在装,我只是计划,可以安排在明年五六月份。”庄洁翘着残肢说:“我发现家里有地暖真舒服。”

    “不是你嫌屋里干燥?”

    “不干燥,暖和得很。”庄洁听见电话里吵,问道:“还在车间里?”

    “准备回家了。”寥涛问她,“你快回来了吧?”

    “你不用管,我晚会坐个摩的回。”

    “下雪了,坐摩的容易滑。我开车去接……”

    “不用,我让朋友来接。”说着听见开门声,伸手盖好毯子,挂了电话。

    陈麦冬拎了两兜火锅食材,他回厨房拿锅说:“雪大,卖馄炖的没出摊。”

    “俩人吃火锅会不会没气氛?”

    “你要什么气氛?”陈麦冬在厨房问。

    “行吧。下雪天适合火锅。”庄洁把贴药揭掉,慢慢穿上假肢,过去厨房帮忙。

    陈麦冬看了她腿一眼,“好点吗?”

    “好了。”

    “这药贴不能太频繁,他说副作用大。”

    “还行。”

    “你厨具怪全。”

    “本来十月就打算搬,奶奶怕坐电梯,我也就不想搬了。”陈麦冬洗着菜说。

    “买的时候不知道?”庄洁把洗好的菜装盘。

    “那时候房子还没建好,奶奶也没坐过电梯。”

    庄洁装好盘子站一边看他,夸道:“你真是个居家好男人。”

    陈麦冬看她,“是吗?”

    “当然。”

    陈麦冬没接话,回卧室换了件

    T

    恤,见她身上的羊绒毛衣,问她,“热不热?”

    庄洁拉了下高领,“有点。”

    “你要不介意就换我的

    T?”

    “行。”

    “衣柜里,你自己去挑吧。”陈麦冬去厨房忙。

    庄洁拉开衣柜,统共就三五件衣服,她随便挑了件宽松地套上,然后去卫生间照镜子。她冬天不穿内衣,看有没有露点。

    她又出来阳台上,天已经完全黑了,地面和车顶上被层雪覆盖。她打了个喷嚏回屋,厨房里陈麦冬在熬火锅底料。

    其实她在成都和重庆吃够火锅了,一点都不想吃。但看他手忙脚乱地熬,又瞬间有了食欲。她点上烟抽,看他忙活的样儿,忽然间冒出个念头——这要是在上海多好。

    她很清楚面对他时的一阵阵悸动,和一股股往上涌的暖流代表着什么。她并不去刻意压制,而是去享受他带给她的这种悸动。

    庄洁擅长把事情简单化,想不通的事,复杂的事,眼下没能力解决的事,统统扔一边不管。她奉行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来了再说。

    父亲教她的第一首诗,就是曹植的《善哉行》:来日大难,口燥唇干;今日相乐,皆当喜欢。

    她和陈麦冬都心照不宣,该聊骚聊骚,该接吻接吻,来年该分开也分开。谁也不会为谁留下,谁也不会随谁离开。

    她从身后抱住他,陈麦冬看了眼环在腰上的胳膊,说了句:“烟。”

    庄洁把烟递他嘴边,他就着吸了口,“我做的微辣。”

    “行。”庄洁把脸贴在他背上,闭着眼说:“这是你家你拘谨什么?”

    “扯淡。”陈麦冬否认。

    “你经常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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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做。”

    “我也是。”庄洁吸了口烟,又把烟递给陈麦冬,他吸了口,她摁灭丢了垃圾桶,“买酒了吗?”

    “有。”陈麦冬把菜端餐桌,从外套里掏出酒,然后过去客厅开电视。

    “你喜欢看电视?”庄洁站他身后。

    “不看,屋里有个动静。”陈麦冬说。

    “什么动静?”

    “热闹,像一家人。”

    俩人吃了饭,庄洁坐沙发上回微信,陈麦冬忙完过来,给她添了一盅酒,坐在一侧的摇椅上看电视。

    “你坐那么远什么?”庄洁看他。

    “离你远点,离沙发远点。”

    “咋了,我能吃了你?”庄洁翻他。

    “我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

    “你有啥?”庄洁没听清。

    “PTSD。”陈麦冬淡淡地说:“看不得沙发,更看不得你坐沙发。”

    ……

    “别扯淡了。”庄洁拿抱枕砸他。

    “你怎么砸人?”陈麦冬躲开。

    “砸死你。”

    陈麦冬事先说好,“可是你让我过来的。”

    “你就不能老实地坐着。”

    “不能。”陈麦冬坐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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