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高三那年，我的青梅爱上了新转学的混混。

    逃课喝酒，打架退学，他们的爱张扬而热烈。

    我有意阻止，不想让她跌入万丈深渊。

    她却狠狠甩掉我拉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

    「陈景，你真无趣。你的青春迟早会因为你的愚蠢而褪色，你只是嫉妒我现在活的比你好而已。」

    后来，我如愿考上心仪的大学，找到喜欢的工作，

    而她因为早早的退学，连高中学历都没有，在社会上举步维艰。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是十年后，她却苦苦哀求我说，

    「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

    1

    高三的第一次模考，我仍然在前五的位置，

    但是与我名字比肩的林冉早已掉到了九霄云外之后。

    我学理，她学文，两间教室离得很远，

    我得知这个消息时，正拿着一沓作业走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林冉牵着一个男孩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林冉，你成绩那么好，可千万不能耽误了。」

    老师的话语重心长，而林冉一味的哭泣，牵着的男生则是散漫地站着，

    「老师，你别说了，我会对林冉负责的。再说了，读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青春只有一次，我们要活出自己的样子。」

    被老师通知赶来的林母刚刚进到办公室就听到了男孩的这句话，一下子怒火中烧。

    「你离我女儿远一点，我女儿可是要考重本的，和你这种混混不一样！」

    我轻轻将书放在桌上，准备离开时，林母却猝不及防地提到了我，

    「何况你哪里比得上陈景，找对象，也不会找你这种人。」

    我不准备参与这场舆论的漩涡，装作没事人一样离开了办公室，

    关门时却听见林冉带着哭腔的声音，

    「陈景这个书呆子哪里比得上天野！我最讨厌这种像木头一样的人了！你们都不理解我！」

    我顿了顿，带好了门。

    放学后我再次见到林冉，因为我们家离得近，往日里一般都是一起回去。

    现在没有一起回去了，路还是顺的。

    她正和男友打打闹闹，而季天野看到了我，挑挑眉。

    他们在路灯下放肆地相拥，消遣着自己的青春。

    直到我走近了，他才放开。

    懒懒地倚靠在林冉的肩膀上，眉目间带着肆意，确实是一副好相貌。

    「这不就是你那个竹马吗？你喜欢这个四眼田鸡吗，看着就很无趣。」

    林冉漠然地看了我一眼，呢喃间泄出几句，

    「我怎么会喜欢他，只知道读书，恶心死了。」

    2

    第二天升国旗，季天野和林冉又被拉到了升旗台上做反思演讲。

    两人都生得一副好相貌，站在一起俊男靓女确实很般配，

    和我比起来，就显得我太过平庸了。

    他们被当作反面案例喊到台上，

    而季天野懒散地开口，声音低沉浑厚，

    「我在此反思，确实不应该和林冉同学在公共场合秀恩爱。但是我们两个是真爱，我会一直爱着她，让你们这群老古董知道，十七岁的喜欢未必不会坚持到九十七岁。我爱她，胜过爱我自己。」

    林冉脸色红红，眼里盛着感动的泪水。

    而这叛逆的演讲差点把负责这块的老师气晕过去，他赶忙将两人带下台去，

    最讽刺地莫过于他们二人因为出众的相貌和桀骜不逊的态度反而夺得了很多同学艳羡的声音。

    「这就是季天野吗，确实很帅啊。」

    「林冉不是乖乖女吗，成绩榜上都没她名字了啊。」

    「你傻呀，要是男朋友能这么帅，我也甘愿！俊男靓女这是什么神仙爱情，也太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