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血淹没人间,安得太平美满,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顾亦铭啧了一声评价,“哦豁,你这野心还不小。”
“要死啊你,别念啊混蛋……”
这种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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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语文老师点名让你朗诵作文一样。
顾亦铭翻到下一行:“茕茕孑立,沆漢一气,踽踽独行,醍醐灌顶,绵绵瓜跌……”
余北把纸掏了过来。
“我一紧张就喜欢抄歌词不行吗?”
“你要是听不懂,觉着无聊,我陪你聊天啊。”
顾亦铭真够贴心的。
“你才听不懂……”余北清了清一声,“严肃点儿,小心法官把你赶出去。”
顾亦铭妈妈还在旁边呢。
就不能收敛一点?
顾亦铭低头在手机上给人发信息,余北手机震动了一下。
余北正好想找他算账。
余北气都不顺了。
余北把手机揣兜里。
已经不想理他了。
谁要?
顾亦铭喜欢红色的麻袋。
跟顾亦铭吵了一架。
法院锤了一锤子。
余北才抬起头问:“什么情况?”
“休庭十分钟。”
“那什么情势了呢?”
“不太乐观……”
顾亦铭说完,和己方律师激烈地讨论起来。
余北没去打岔。
看样子,连顾亦铭都没把握啊。
亏他还有心思逗我玩。
余北都快愁死了。
十分钟一晃眼就过去了。
已经进行到法庭辩论,双方的辩护律师唇枪舌战的僵持不下,林耀东似乎也胜券在握了,眯着眼坐等最后的判决。
顾亦铭举起了手打断了辩论,在法官的允许下,他把一个文件夹呈上去,并且开始发表言论。
余北不知道他在说啥,但气质沉稳,跟一个救世英雄似的,从容不迫,每说一句话,对方的辩护律师就慌舌L一分。
林耀东坐不住了:"Judge,heisjustaspectator.Hehasnhttospeakanddisturbthecourt!(法官,他只是一个观众,无权发表言论,扰乱法庭!)
法官点点头说:"Thedotsotbeprovedtobeferies.Now,thedefendantmade
isfinalstatement.(这些文件无法证实是伪造。现在,被告人作最后的陈述。)”
顾亦铭坐下来,眉头紧锁。
“林耀东伪造的文件都是用公司的公章盖的,除非有监控视频,不然证明不了造假。”顾亦铭叹了一口气说,“可能要败诉了。”
蒋书虞抓住顾亦铭的手。
她肯定是最揪心的,眼眶都红了。
“我们两家三代的家族情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年林家后继无人,林耀东差点病死,还是你爷爷亲自回国请动退休老教授救他一命,没想到救了一条蛇。”
“没事儿,这次败诉了,我们再搜集证据上诉。”顾亦铭安慰她说,“爸也不会有事,咱们家垮不了。”
“唉……我们是有些根基在,但我们毕竟是华人,这些年能在洛杉矶立足不容易。这些美国人其实想着法子怎么落井下石呢,我怕……”
顾亦铭握了握她的手。
左手又牵着余北。
余北心里很难受。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都是顾亦铭在负重前行。
法官很快就要盖棺定论了。
林耀东甚至激动地站起来,准备迎接法官的判决。
但是原告席后排冲出来一个人,闯到法庭中央。
“我……我能作证,原告这些文件,都是伪造的……”
余北和顾亦铭都不可置信,法庭中央站着的是林贝儿。
“贝儿!你在干什么?!滚回来!”林耀东冲他吼,“禁止干扰庭审!”
林贝儿扭头看了林耀东一眼,眼泪滴下来,又飞快擦掉。
他的身子都在发抖。
“法官,我是证人,原告上呈的文件,都是林耀东趁职位之便,在公司伪造的!”
“林贝儿!你想做什么?!立刻马上绐我滚回来!”
林耀东急了,大吼大叫。
“Quite!(安静!)”
法官不悦,旁边倒是有人给他翻译了一下才没把林贝儿驱逐。
"Whatevidencedoyouhave?(你有什么证据?)”
林贝儿拿出一支录音笔。
"Thisismyversationwithhim.(这是我和他的对话。)”
法官当庭播放录音笔。
林贝儿和林耀东的对话中,透露了林耀东伪造文件,陷害顾鸿笙的信息。
“林贝儿!你这个蠢货!逆子!”
林耀东急得想冲出来,被警察拦住。
第149章
一路开挂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林耀东看这架势是要冲出来打林贝儿的。
林贝儿也轴,不闪不躲的,杵在那不动。
幸亏法院的警察人高马大的,揪住一个林耀东不成问题。
林耀东拳打脚踢的,连眼镜都掉了。
法官气得不轻。
判了林耀东一个扰乱法庭秩序。
宣布暂停庭审。
原本尘埃落定的审判忽然中止,案件大逆转,只能重新取证,三天后重审。
海量的记者涌入法庭,把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余北是被顾亦铭拖出去的。
余北感觉自己像在人群中沉浮的拖把。
—点都由不得自己。
顾鸿笙当庭释放,在警察的监管下,获得一定程度的行动自由。
顾鸿笙最后回头看了抓狂的林耀东一眼。
余北正好瞄到了。
下.体一凉。
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慈眉善目的顾爸爸忽然跟宝刀出鞘似的,那股子锐利的气质,不经历一点风浪还真没有。
还挺可怕的……
得亏我没得罪过他。
坐上车,顾鸿笙应该是感受到了余北的目光,扭头冲余北露出笑容。
“北北,你看我干嘛?”
得。
我的小名称呼又多了一个。
北北是什么鬼?
北北,你就是我的唯一?
“爸,您受苦了!”
我,余北。
人帅嘴甜。
“哈哈。”
顾鸿笙笑了一声,揉了余北的头发一把。
“你也辛苦了。”
“不不不,我不辛苦。”
谦虚使人进步,骄傲就要挨打。
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亦铭,你先把他们送回去,咱再去公司一趟。”
“嗯。”
顾亦铭应了一声。
顾鸿笙又问:“东西你整理好了没?”
“差不多了。”顾亦铭说,“就三天,咱们来得及收集新的证据吗?”
“够了。”
顾鸿笙眯眼躺在靠座上,嘴角有若有若无的微笑。
余北觉得林耀东可能要遭殃了。
就是一种预感。
跟顾亦铭胸有成竹那种不一样。
余北总觉得他是吹牛皮。
但顾鸿笙余北就感觉很靠谱。
姜还是老的辣,腕还是老的大。
毕竟我是我岳父的死忠粉。
余北回自己家后,等了老半天。
直到深夜,顾亦铭才回来。
—身疲倦。
余北听到开门声,就睡眼惺怆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朦朦胧胧就看见顾亦铭进门脱掉皮鞋,把正装外套挂起来,扯松自己的领带。
这要命的动作。
毫无抵抗能力。
烦人。
每天都打扮得这么好看。
顾亦铭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顾亦铭还一边在解皮带……
要是看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哈。
客厅只留了盏夜灯,顾亦铭看到杵在沙发上的余北时,愣了一下。
“幺儿?”
“呃……啊?”
余北回过神来。
“又不吱声,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梦游呢……你坐那干嘛?”
“等你啊。”
顾亦铭接了一杯水喝,一边絮絮叨叨:“睡觉就睡觉,等我就等我,跑到沙发上睡觉也叫等我?”
“睡觉顺便等你啊。”
我怎么这么有理呢?
这要放在古希腊,我至少是哲学家起步。
顾亦铭坐余北旁边,然后把余北掳过来,坐在他的大腿上。
然后脸就往余北的锁骨处蹭。
“停停停……别乱蹭。”余北问他正事儿,“你跟你爸爸怎么样了?”
顾亦铭眉头一皱:“说这些干嘛?我操劳了一天,就指着跟你放松放松呢……”
说着就在余北脖子上拱。
“那也别乱搞……臭死了,你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