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李姨娘宣平侯夫人赵姨娘 本章:第76章

    “我知道她糊涂了,我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的。”裴元惜道。

    林氏皱着眉,似乎不太高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什么叫我糊涂了?你个当小辈的敢这么说长辈,你眼里还有尊卑吗?外祖母是为你好为你母亲好,你还不领情?真不懂事!”

    不懂事的裴元惜看着她,“外祖母,你该吃药了。”

    “我吃什么药?”她喊起来,声音更加难听,接着慢慢软下去又哭起来,“还是我的亲外孙女好啊,还知道关心我吃药的事。不像你这个不孝的,哪里管我的死活。”

    被指着骂的顾氏怒火又起,她怎么不孝了?要不是孝道压着她,她真不想管这个老东西的死活,哪里还会由着老不死的作天作地。

    林氏又拉着裴元惜,一副不想让人走的模样,“好孩子,还是你心善。你听外祖母的话,你可要帮你母亲哪。万不能让那生了儿子的妾室压到你母亲的头上,明的不行你不来暗的。给她定个罪名,就说她和府里的家丁私通!”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又变得可怕起来,“要不要外祖母教你怎么做?”

    顾氏又怒又气,这个老不死的就是如此教玉容的。可惜玉容太小不辩是非,被婆婆教唆便做下错事。

    元惜是个有主见的,岂能轻易被人煽动。

    她刚这样想,便听到裴元惜开了口,顿时满脸错愕。

    裴元惜说,“要,请外祖母教我。”

    第92章

    新衣

    林氏情绪顿时亢奋,嶙峋的颧骨越发的明显。她脸色扭曲之时,长相似乎同以前判若两人。再一看去,又觉得除去瘦了许多和过去的相貌没什么区别。

    她凌厉的眼神陷入疯狂,似乎在回忆着某件事情。那双抓着裴元惜手不知不觉中用力,整个人因为激动而显得莫名诡异。

    “你真的要我教?”她的声音像咒语一般难听。

    顾氏心跳得厉害,频频朝裴元惜使眼色。无奈裴元惜没有看过来,对着林氏一副虚心受教的认真模样。

    “外祖母为我好,我自然要听教。”裴元惜说。“后宅之事每个女子都逃不掉,我将来嫁的不是一般的人家,还请外祖母指点我一二。”

    林氏嗬嗬笑起来,“对,对,我当然为你好,谁让你是我的亲孙女。你只要按照外祖母说的去做,宣平侯府那些人再不敢小瞧你。以后你嫁到都督府,任凭公冶大人纳多少个妾室,你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顾氏着急起来,老不死的不想过好日子,唆使自己的孙女不够,还在唆使自己的外孙女。要是再闹出什么事来怎么办?

    “元惜……”

    “舅母放心,外祖母不会害我。对吗?外祖母。”

    “对,对,对,我是你亲外祖母,我怎么可能会害你”林氏凸着眼瞪向顾氏,凌厉的目光中再容不下这个儿媳杵在这里,“你个丧门星,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外孙女同我亲近?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指不定一肚子坏水想挑拨我们祖孙的感情。”

    顾氏心下叫冤又叫苦,要不是怕老不死的闯大祸连累她的儿女,她管老不死的去死。元惜怎么回事,怎么会顺着老不死的话?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裴元惜,见对方不像是被人蛊惑的样子。心下计较一二,终是没有顶林氏的嘴。

    裴元惜问:“外祖母,你赶紧教教我,怎么样才能对付赵姨娘?”

    林氏重新激动起来,粗哑的声音因为亢奋显得越发刺耳,“这还不简单,找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半夜摸进她的屋子。”

    “这么简单?”裴元惜疑惑不解,“怕是父亲不会相信。”

    “你果然是个傻子。”林氏抿着嘴,嘴脸刻薄得紧,“你不会做戏做全一点?下药会不会?那贱人昏迷不醒自然是由着你们摆布。然后你再引着你父亲过去,这事不就成了。”

    顾氏没耳听,这是什么长辈。哪家长辈教未出阁的姑娘家下药的,可恨她的玉容就是信了亲祖母的话,差点遭了祸。

    老不死的为老不尊,真够不要脸的。

    裴元惜露出恍然之色,“原来如此。外祖母驾轻就熟,想来以前没少用过这一招。所以当年那位向姨娘并非真的偷人,而是外祖母陷害的。”

    林氏脸一变,刻薄的脸变得阴鸷无比。“你说什么?”

    顾氏心道不好,连忙把裴元惜拉过来,“母亲,元惜就是好奇问一问。母亲你对这样的事情如数家珍,想来以前是做惯的。”

    老不死的洋洋得意地教别人,定然是以前做得多。

    裴元惜低着头,“李姨娘家说她是向姨娘的女儿,劳妈妈也说自己是向姨娘的女儿。她们换了我,害我受了十五年的苦,全是因为她们以为自己是向姨娘的女儿。外祖母,你现在教我这些,是想赵姨娘的儿女以后报复到我的头上吗?”

    “你个傻子,我是你亲外祖母,我还能害你不成!”林氏怒道:“你要怪就怪你那个没用的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连个孩子都看不好。不行,我不能让别人戳我的脊梁骨,你赶紧去让她归家,让她主动自请下堂!”

    她冲着顾氏喊,顾氏只觉得耳朵嗡嗡响。

    “母亲,这不妥当。”

    “有什么不妥当的,难道真由着世人指着我们沈家鼻子骂,骂我们教女无方。”林氏一拍桌子,“你去不去?你不去你就自己自请下堂,我们沈家容不下你这样主意大忤逆婆婆的儿媳妇!”

    顾氏嘴里发苦,看向裴元惜。

    裴元惜道:“外祖母,就不劳舅母跑一趟,我回去亲自和母亲说。”

    林氏这才高兴起来,心肝肉地叫个不停,“还是你这孩子体谅我的苦心,媳妇永远隔着肚皮和婆婆不是一条心。你可要记得回去和你母亲说,别让她坏了沈家的名声。还有那个贱人生的孩子,你不能放过她。她占了你的身份十五年,天下没这么便宜的事。外祖母给你撑腰,你尽管在裴家闹,我就不信天下没有讲理的地方!”

    这天下还真没有讲理的地方,顾氏想。

    有婆婆这样的长辈在,何愁家里不乱。这样的长辈那就是乱家的罪魁祸首,偏偏还着占长者的身份动不动就压人。

    她不管了,她也管不了,她也不想讨那个嫌。亲娘要让自己的女儿自请下堂,她一个当儿媳当嫂子的无能为力。

    裴元惜似乎在犹豫,“外祖母,母亲不会自请下堂的。”

    “你是不是傻?她不同意你不会逼她吗?你告诉她,她要是敢不自请下堂我就不认她这个女儿。我倒要看看,她敢不孝吗?”

    顾氏暗恨,就是这个孝字。

    要不是孝字当头,她哪里愿意容忍这个老虔婆。祸害自己的孙子不够,还想闹得外孙女难做人。

    这是什么长辈!

    裴元惜一副被说动的样子,又问,“母亲还好说,可元君到底也是父亲的骨肉,我能拿她怎么办?”

    “说你傻你还真傻,你还真没白傻十年,不会是到现在还傻着吧?”林氏哼一声,“你不是定亲了吗?找个机会让你未婚夫坏了她的名声,她还不得乖乖给你男人当妾。到时候你是主母她是妾,你想怎么磋磨她就怎么磋磨她,你父亲也不敢说你。”

    顾氏倒吸凉气,她简直不敢相信婆母胆大到这个份上。算计大都督,老不死的是嫌所有人都命长吗?

    元惜要是敢这么做,不说婚事要黄,便是整个宣平侯府恐怕都逃不掉。亏得老不死还有脸振振有辞,她听的人都没耳听。

    幸好她听到外甥女说不敢二字,否则她要气吐血了。

    裴元惜连说了两遍不敢,“外祖母,大都督可不是一般人,我不敢算计他。万一被他知道了,他会杀了我的。”

    “你怕什么,不是有外祖母吗?”林氏嫌弃她没用的样子,声音越发的大,“你尽管去做,你要记得你有外家给你撑腰。哪怕是拼上整个侯府,外祖母也要替你出气。”

    可真是一个好外祖母,宁愿搭上沈家都要替自己的外孙女出气,还真是令人感动。不过顾氏感动不想来,她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不怕祸大的老糊涂,这是想害死他们一家人哪。不光要害死人沈家,还要拖着裴家一起死。真要是按照老不死的说的去做,沈家和裴家要灭门。

    她急得不行,安慰自己元惜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定然是顺着老不死的,万不会把这样的话当真,更不可能真的去做。

    裴元惜好像被壮了胆,咬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氏的眼神变得可怕起来,“好孩子,不怕。大胆去做,万事有外祖母替你挡着。那什么赵姨娘还有元君,你尽管去办。一个都不能放过!”

    顾氏被她的话吓得心惊肉跳,再也顾不上其它的赶紧拉着裴元惜告退。

    两人出了屋子,还能听到林氏咒咒骂骂的声音骂顾氏不孝,一口一个要休了她,然后又用一种极其尖利的声音喊着一个都不能放过。

    “元惜,你可不能听你外祖母胡说,她是老糊涂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顾氏急啊,她真怕裴元惜听信林氏的话。

    裴元惜安抚她,“我知道。”

    顾氏闻言心下一松,“你知道就好,刚才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你外祖母真是糊涂得厉害,那样的事都敢怂恿你去做。”

    她听说过有的老人老糊涂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有的老人糊涂后反倒想起很早之事的事情胡乱折腾。她没想到自家婆婆老糊涂后不怕祸大,简直是上赶着找祸。

    “外祖母的性情与从前是否大不相同?”裴元惜问。

    “性情是变了许多,这种老糊涂病最是吓人。”顾氏感慨着,以前婆母瞧着软和其实也有些拎不清。她们婆媳私下自是有龃龉,面上却都做得极好。是以外人还羡慕她们情同母女,婆媳和睦。

    眼下婆母病了糊涂了许多,过往那些藏起来的心思一个个亮出来,不知积攒多久的怨气齐齐发出来,倒是不管不顾了。

    裴元惜若有所思,“外祖母瘦了许多,方才打一眼瞧见我竟然有些不敢认。”

    说到这个,顾氏恍然想起婆婆刚从庄子回来时着实吓了她一跳。一个人瘦太多,长相都有些变了。“是瘦了许多,都脱了相。”

    昌其侯府同宣平侯府格局相似,穿过一道连接内外院的月洞门便是外院。外院松石错落,与内宅的精巧雅致大相径庭。

    松石常年不变,景致一年四季如故。

    青衣的长衫男子,头上戴着青色的书生巾。清俊不失儒雅之气,温润的眉宇间尽是郁色与消沉。那望过来的眼神复杂难辨,不知是遗憾还是失落。

    沈长寅望过来的时候,裴元惜遥遥见礼,他亦还礼。

    顾氏黯然不已,叹息自己当初为何要犹豫考虑。若是知道寅哥儿心悦元惜,她定然不会错过机会。

    造化弄人,世事难料。

    裴元惜未做停留,迤逦的身影消失在沈长寅复杂的视线中。

    因着将近年关,街上的小摊和行人不少。马车堵在一处热闹之地,吆喝声和叫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突然柳则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裴元惜听到车夫回答对方。她收起所有的思绪,不知为何紧张起来。

    纤细的手绞在一起,她感觉有人在靠近马车。那种熟悉的霸气息令人难已忽视,她感觉自己有些窒息。

    春月识趣地下马车,然后车帘掀开,身高腿长的男人利落进来坐在她的右手边。原本马车还显宽敞,随着他的落坐逼仄起来。

    车厢内尽是他的霸道之气,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他神色依旧峻峭,玉山般的气质出尘清贵而冷漠。

    不过是须臾间的事,随着他眉眼的缓和车厢内的冷清如同冰雪消融一般尽数散去。她身子略略一松,呼吸之间顺畅许多。

    眼角余光注意着他,他抬手放在膝盖上,那袖口至手肘间缝补出来的一道歪歪扭扭的丑蜈蚣映入她的眼帘。

    她有些错愕,堂堂大都督怎么还穿着上次的破衣服。她可不信他会如此不注重仪表,更不相信他穷到没衣服穿。

    “大人,你身体好些了吗?”她问。

    “嗯。”他回着,换了一个姿势,那长长的丑蜈蚣又露出来。

    几日不见,仿佛他们又变得生疏。恰如进一步退一步,永远在原地踏步。她满腹心思纷纷杂杂,比之从前更加不愿意再进一步。

    马车外,柳则在没话找话,“今年天可真冷,听说年前应该还有一场雪。”

    春月以前挺怵他的,接触几次后渐渐胆子大了些。他穿着侍卫服,比起常人来说看上去单薄许多。

    “这么冷的天,柳大人也不多穿点。”

    “穿大多不利于行事。”柳则道:“咱们北边天冷,不如南边暖和。我听说南边的冬天炎热如夏,常年可着夏衫。”

    裴元惜听到南边二字眼神一亮,很快如常。

    上一世她特别想去海边,直到死她也没有去过。她不止一次和他描绘海边的景致,他答应她以后会陪她一起去。

    “南边确实四季暖和,近海的地方风景极佳,金色的海岸线和笔直的椰林,海天一色一望无际,有着和东都城完全不一样景致。”

    这些话,是她对他说过的。

    没想到隔着一世,她会在他的嘴里听到一字不差的这段话。瞬间心情复杂,说不出来的五味杂陈,一时感慨一时愧疚。

    “南边蛮荒之处较多,常有民乱发生。朝廷鞭长莫及,虽有安抚之政却总不能根除。待朝中诸事妥善,我欲前往那边一探究竟。”他说。

    她心下一动,睫毛轻颤。

    上一世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说等到朝中安定下来,他便带她去海边看一看。承诺言犹在耳,已然物是人非。

    外面柳则说道:“越近年关街上越是热闹,布料铺子的生意最好。”

    “可不是嘛,眼瞅着要过年了,稍有些余钱的人家都想着置办一身新衣,备上一些年货。”春月望着来往的百姓,一脸向往。

    柳则似乎看了一眼马车,道:“穿新衣过新年,这是习俗。”

    无新衣,这年便也过得没滋没味了。

    对于穷苦人家而言,过年置办上一身新衣确实是天大的事。可对于世家贵族而言,新衣四季都有。

    裴元惜这般想的时候,公冶楚手那么一抬,那只丑丑的蜈蚣又进入她的视线。

    她福至心灵,“大人,你怎么还穿着这身衣服,要不我给你做一件吧?”

    “好。”公冶楚垂眸回着。

    这个好字一出,她心情顿时有些微妙。

    时隔一世,他还是这般别扭。

    第93章

    如果没有她……

    一刻钟后,两人坐在酒楼的雅间里。

    裴元惜仔细回忆自己是如何跟着他进来的,记得他先是说选布料,进出布料庄子不到半刻钟很快选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选,似乎很是随意,然后他们便进到旁边的这家酒楼里。

    她知道那家布料庄子是他的产业,世人只道他杀戮残暴,却不知能坐上他这个位置的人仅凭铁血冷面是不能够的,还需强大的财力支撑。据她所知他的产业遍布凌朝,这些产业带给他无数的钱财还有各地的情报。

    酒楼上下两层,楼下正中设有小戏台。戏台之上摆放一桌一凳,桌子后面坐着一中年儒生模样男子。

    男子一拍醒木,中气十足说起书来。说书声传到二楼,裴元惜脸色渐起变化。这一出名为《傻后传》的故事,傻女一朝清醒后崭露头角,被帝王看中立为皇后。

    故事的傻后说的好像是她,那为帝的男人显然是影射公冶楚。当然故事背景不会是当下,除去傻女和皇帝之外,情节出入也较大。

    饶是公冶楚如今还未称帝,写故事的人尽力避开许多雷同之处,但凡是有心之人想到的都会是他们,这样的故事竟然还有人敢讲。

    公冶楚眉峰聚拢,隐有山雨欲来之势。

    在他刚起身时,她立马拦住他,“大人,不可!”

    他一身煞气,已然是动了杀意。她拦在他的面前,无视他浑身的寒气与他对视。他的眼神晦暗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黑沉沉欺压过来让人喘不过气。

    血洗太凌宫、灭门衍国公府、杀光朝野上下不平之人。登基后更是雷霆独断,以强势之态排除异己稳坐皇位,她完全相信他的手上不介意再多几条人命。

    他冷睨着她,“你不在意吗?”

    她不在意,故事而已。无论编撰者居心何在,故事始终只是故事。“大人若杀了这说书人,只怕正中幕后之人的算计。”

    “那倒正好,有一个杀一个,有一双杀一双。”

    “不行!”她看着他,目光坚定,“大人以为自己是天下的主宰吗?你可以杀他们,但你能杀尽天下人吗?”

    他眼中暗涌翻动,煞气骇人。

    裴元惜觉得很冷,冷到透骨。她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她原本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遇事时却很难做到。

    “说书人不过是讨口饭吃,他家中定有妻儿老小。你杀了他,他的家人呢?你是不是也要杀光他们?万一你没杀尽有漏网之鱼,定会有人像程世子一般日后找你复仇,你该如何?我知道大人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一个可以不屑,两个也可以应对,倘若这些人联合起来,大人以为真的好对付吗?”

    “杀人容易,得人心却是不易。大人不在意身后史书评说,也不在意世人诋毁或是赞誉,可是你的子孙后代在意。论权谋之术我自然不懂,但我知道真正的盛世定然是君王通达百姓自在。若因一言一行而怕丢了性命,朝野下人哪有人敢说真话。耳目闭塞的皇帝听到的都是谄媚恭维,这样的君王迟早会沦为亡国之她表情紧绷而认真,越发绝色逼人琼姿花貌。

    公冶楚声音清冷,“你倒是胆子大,你就不怕我连你一起杀了吗?”

    他残暴无情双手沾满血腥,他夜不能寐以血镇压。然而他身上却有许多违和之处,他喜甜厌苦任性至极,他害羞内敛感情干净。

    上一世,裴元惜不敢问自己这个问题,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清醒地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过客。她不敢和任何人产生感情,更不敢爱上某个人。

    从刚开始她单方面的热烈追求,到后来的虏获他的心意。曾经有过无数的瞬间,她在他渐渐情深的眼神中提醒自己不能动心,又在他偶尔脸红时沉迷。

    世人皆知他性情冷漠视人命如草芥,惧他权势如天杀伐果决。却不知他会在吃药时撒娇,在睡醒时懵懂。

    他撒娇的样子极是可爱,待她许下无数好处时才别扭皱眉地把药喝下去,又会在她喂他果脯时神色满足。他睡醒时毫不设防,俊美无害如同不经世事的如玉公子。

    这样的男人,她不怕。

    “大人若是现在杀了我,其实未偿不是一件正确的事。因为我若早死了,便不会嫁给你,也就不会生下重儿。他也就不会穿越时空来到我们的身边,你也不用对他心软。或许轮回再一世这个时候,你应该已经登基为帝。没有儿女情长,不被任何人感情牵绊。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暴君也好明君也罢,皆随你心意而定。”

    她慢慢闭上眼,一副任君取命的态度。

    半晌没有等来他的杀意,她重新睁开眼,不期然对上他暗潮汹涌的眸光,潮涌涨落之间翻云覆雨。

    如果没有她……

    不,不可以。

    他心生恐慌,大力将人拉入怀中紧紧拥着。汹涌的暗潮中,他似乎看到那个心如死灰的另一个自己。纵然她心不甘情不愿,他也不会放手。

    “不要怕我。”

    她心头巨震,没有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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