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亲爹太子杨元兴 本章:第99章

    为解北狄之患,皇帝连下十二道调令,命附近的驻军前往支援。

    却不想,支援的士兵没有抵达,隐藏在城中的叛徒先有了动作。

    北门关一战,数万士兵不及迎敌,先看见了被向两边打开的城门,下一刻,北狄蛮人蜂拥而至,箭雨齐下。

    谁也不曾料到,这等生死关头,作为最后一道关口的城门,反成了最容易突破的地方,大周将士死伤近万,更有无数将领被截杀在军帐之中,至死才知——

    原来那导致了数月败仗,又下令大开城门的人,正是北疆戍边大将段之宪。

    也是整个北疆大营的最高统帅。

    将军及其手下亲兵投敌,给整个北疆带来致命打击,当时就有许多士兵生了退却之意。

    而就在北门关即将失守之时,反是被许多人所提防不屑的司礼监监军,带人站了出来,亲涉险地,拿了敌方将领的项上人头。

    后又有数位无名小卒站出。

    他们本是在兵营中最不显眼的存在,甚至还有专管饲马伙头的小卒。

    可当他们冲入沙场,众人才发现,就是这些不声不响的小人物,有着面对敌人时最无畏的勇气,在这等勇气的映衬下,他们高超的身手和绝世的武功,反不那么重要了。

    北门关一战,司礼监监军率人鏖战十日,以近九成的伤亡,终得以将北狄赶出关内,城中无数尸骨,也彰显着战争的惨烈。

    消息传回京城,引得满朝哗然。

    但比起追究罪魁祸首,眼下更重要的,当属北疆的防守问题。

    毕竟之前那场战役后,北门关内的士兵只剩下寥寥数千人,但凡北狄再有进攻,这些人实难抵挡,北疆失守,几成定局。

    朝堂上争吵两日,却也吵不出一个统一的意见来,最后反逼得太子自请亲征。

    虽然近几年来,朝臣对太子不娶不纳,亦没有子嗣的行为多有不满,更是多番怀疑,太子殿下莫不是身有隐疾。

    但不满归不满,太子除了这一丁点儿L的小问题,其余各项,皆挑不出半分差错。

    既然如此,他们又岂能坐视太子涉险?

    何况北疆战报上不是说了,此次能退敌,多亏了司礼监的监军,若非他们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只怕结果截然不同。

    而只是两个司礼监的提督太监就有如此本事,那换做掌印大人……

    众人点到为止。

    朝上的事情可以慢慢讨论,北疆急况确是刻不容缓,皇帝虽然没有明确指明谁去支援,但下朝后,望向时序的目光却变了。

    不知出于什么考量,三日后,时序自请前往北疆,领了虎符,成为大周建朝以来的第一个执掌兵权的太监。

    不是什么代监军务,而是实实在在的,可号召千军万马。

    这一次,谁也没说不合规矩。

    时序离京那日,太子亲临城门,相送数十里,这才驭马停下。

    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

    时序离京两月,门可罗雀的时府外出现了数十架马车,马车外的装点只作寻常,可若有心人看上一眼,便能发现——

    这数十辆马车呈包围之势,将最中间的一架牢牢护在里面。

    待马车停下,车上的护卫率先下来,一部分观察着周围环境,另一部分去请中间马车上的人下来,最后再分出两个去敲门。

    时府沉寂已久,门房听到敲门声时,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直到外面再传来——

    “小姐回府,还不速速开门!”

    门房猛地一愣,慌慌张张将正门打开后,就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从车上下来。时归抬眸,久违的熟悉感,让她心下感慨万千,略一驻足,这才往家里走去。

    三年前,两浙商会会长意外过世,新上任的会长接连出台许多条例,竭力提高商会在海运中的获利,并将打压的对象,第一个放在时归手下的商船上。

    时归虽然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却也绝非胆小怕事的人。

    在与阿爹商量之后,她决定亲自到两浙去,一方面盯一盯开始有些混乱的海商,另一方面,也要与那新会长争一争。

    两浙到底不比京城,时府的势力覆盖不足,时归刚过去那半年,很是备受掣肘了一阵子,后面才慢慢好起来的。

    直到去年年底,上一任会长因过卸任,而她则成为了海商会的第三任会长。

    时归在外还是以杨七娘子的身份行走,但因前几年的事,杨七娘子和时归早就画上了等号,随着杨氏成为大周数一数二的富商,也象征着时府的日渐强盛。

    也就是时归时时记着积德行善,将生意做大做强的同时,大周境内由杨家搭起的粥棚义所也开始不断普及。

    此外,无论是定西将军府的伤病营,还是六公主的善济院,都有时归身影的存在。

    不知不觉中,杨家……又或者说时府,已在各方各面都有了较强的存在感。

    哪怕皇室对此真有什么不善的想法,以时归在民间的声望,也无法贸然做什么。

    更别说,司礼监还好好地存在着呢。

    在两浙的这三年里,时归为各种事务所扰,便是逢年过节也腾不出多少时间,与父兄的见面,全靠对方去两浙寻她。

    依着时归的想法,等再过个一两年,两浙的局势彻底稳定了,她就回京城。

    不只是因为她不忍心见家宅空荡,阿爹回家后一个人孤零零的,另外就是……太子的书信,是越发频繁了。

    只人算不如天算,时序的出征,促使她第一时间安排好两浙的事宜,匆匆赶回来。

    这一路上,她听了无数人的议论。

    说什么……

    “北疆败局已定,便是皇帝太子亲自去了,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

    “司礼监掌印……在朝堂上威风的人,去了战场,谁还能认得他。”

    “这种时候,就是天王老子去了北疆,那也是送死。”

    说来说去,没有一人对时序看好。

    而唯一持有相反见解的,当时归一人。

    并非是她对阿爹有多大的信心。

    只是她无法接受除此之外的任何可能。

    ——阿爹不光要回来。

    还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风风光光地回来,受皇室封赏、满朝敬拜。

    第100章

    一合一

    自从北门关出现将领投敌之事后,朝廷对于北疆的粮草押送多有敷衍,这其中固然有害怕再出现一次投敌的因素在,但除此之外,许多人也是认定了北疆一役必败,送去再多的粮草军饷,也不过白白浪费。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时序出征,碍于司礼监的声明,粮草供应恢复了两次,但随着时序离京愈远,他的震慑也一点点降低。

    直到这个月,本该出发运输的军饷已耽搁了数十天,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去兵部走了好几l趟,好不容易威胁得军饷押送了,却不想车上的粮草只装了预计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全用稻草和泥土混淆。

    还是时序收到了,才知其中猫腻。

    消息传回京城,留守的时一等人自是不肯,然兵部的偷梁换柱的把戏被揭露,不知反思也就罢了,竟直接破罐破摔起来。

    早朝上,为了北疆的军饷粮草一事,众人意见相悖,争得脸红脖子粗。

    以兵部、户部尚书为首的官员咬死了国库空虚,又以北疆战役胜算不大为由,拒不再拨军饷。

    出乎意料的是,太子态度意外强硬,见难以说服两部官员,索性提出从太子私库拨钱,而太子都说了这样的话,底下人总不好再一味哭穷。

    国库没钱?那各家各府总有钱了吧。

    这太子都要挪用私库支援北疆了,作为臣子的,岂还有冷眼旁观的道理?

    除了这两方人外,更多人态度不明,只有被御阶上的皇帝点到了,才说几l句意向难辨的场面话,虽没说什么值不值得,但再一问及北疆胜算,顿时用沉默表达了看法。

    这些人既不想开罪了司礼监,又不想来日北疆失守后落下骂名,索性含糊不言。

    于是,此时胆敢出来站队的孤臣,就格外惹人注目了。

    就在满朝寂静之时,只见位置靠中的吏部侍郎站了出来,拱手道:“臣有奏——”

    定眼一看,出来的不正是这两年的御前新宠,祁相夷祁大人。

    当年祁相夷高中状元,本该大展宏图之际,莫名下放,让众人只以为他是遭了圣厌,谁成想,在这等天崩开局下,他竟能以身为饵,探得前任首宰之罪证。

    随着良首宰及其党众倒台,立功回京的祁相夷重新进入满朝文武的视线。

    而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立下大功的祁状元得到了皇帝的看重,官阶一升再升,短短三年间,就从一个地方县令,一跃成为吏部郎中。

    加上他刚正不阿、忠于圣上,从不结交党派、与人阿谀,回京三年间,祁相夷圣眷不衰,又与太子交好,可谓前途一片光明。

    众人想不明白,祁相夷有着这样好的未来,何必要在这时候掺和一脚。

    尤其是不管偏向哪边,总要得罪另一方,只看从他说话开始,兵部和户部尚书的眼刀就没停过。

    祁相夷或是没有察觉到,或者已经感觉到了,只是不那么在意。

    既然许多人说要将银两留出,用作预防北方干旱,从而安抚百姓。

    那敢问,北疆的百姓就不是皇帝的子民了吗?战争下的难民,与天灾下的灾民相比,只怕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皇帝本就两边都不想放弃。

    太子说得有理,祁爱卿说得也有理。

    至于兵户两部尚书的顾虑,他虽能理解,但仔细想来,也未必不能克服。

    最终,皇帝还是下旨,命兵部尚书尽快筹集粮草军饷,将北疆后备补齐。

    无论心里多么不愿意,兵部尚书也只能先应下,只是他却想着——

    陛下只叫补齐军需,至于什么时候补齐,那便不好强求了吧?

    就这样又过数日,兵部为北疆军需操忙着,一天到晚转个不停,可等实际去看了,便会发现,这般忙碌下他们的进展却依旧约莫为零。

    若非时归早早预料到不对,自行筹办了足够多的粮草,请熟悉的镖局帮忙押送到北疆,暂时解了当地驻军的燃眉之急。

    以兵部的速度,等他们的军饷送去了,还不知北门关有没有易主。

    也是因为粮草一事,时归才匆匆回京。

    说到底,她给北疆送再多的粮草,也不过是看在阿爹的面子上。

    真正要将这一问题解决,还是得从朝廷上下手,让管事的人再没有理由、也不敢拖延拒绝。

    回家之后,时归甚至都来不及梳洗换衣,只草草与家里的老人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进了书房。

    雪烟和云池前两年跟她去了两浙,此番回京太过匆忙,加上两浙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等待处理,她们两人就没有跟回来。

    还在时归对于有没有人伺候并不在意。

    身边有人照顾着,她不会抵触,经年下来,也是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但若是没了下人,她也能照顾好自己。

    对于时归回京一事,时一等人早就知晓,只是被衙门里的公务绊住了脚,无法第一时间赶回来,只派了个小太监前来问候。

    时归自能理解,与兄长们报了平安后,便继续埋首书房里的书册,依照记录在册的战役,来推算阿爹所需要的粮草。

    让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回家后不到一个时辰,府外就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门房通传道:“小姐,东宫来了人,说是想跟小姐见一面。”

    时归初时还以为是太子派人来传话,谁知等对方进来了,来者摘下斗笠,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庞来。

    时归顿时站了起来,惊讶道:“殿下怎么来了?”

    来者可不正是太子本人。

    久别重逢,只因事态紧急,两人难以寒暄,不过打个招呼,就赶紧说起正事来。

    周璟承的视线落在时归脸上,细细描摹着她的面容,心中波澜不断,深切的思念化作越发强烈的占有欲。

    若非是瞧见了时归眼底的青黑,他实在无法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而当下,他只能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定了定神,复道:“掌印出征一事,阿归可有什么想法?”

    时归当即问道:“粮草可解决了?”

    周璟承面色冷凝,严肃地摇了摇头:“兵部已筹办多日,奈何他们心有不甘,说是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实际少有进展,而孤毕竟不在兵部,恐难以督促。”

    “哪怕孤与其他大臣已多次奏请父皇尽快补足北疆军需,仍旧收效甚微。”

    “加上北方干旱态势明显,朝廷总要留些银子,为或有可能带来的天灾做准备。”

    “但是——”

    周璟承话音一转,眉头微蹙,郑重叮嘱道:“无论兵部的粮草能不能及时送达,你断不可再以私人名义,为掌印提供帮助。”

    “这几l年时府的风头太盛,又逢掌印执掌兵权,稍有不慎,便会惹人非议,父皇对掌印再多信重,这议论多了,也会心生隔阂,这对掌印有害无益。”

    时归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那我就要眼睁睁看着阿爹陷入孤立无援的局面吗?”

    “战争本就残酷,倘若连最基本的粮草都无法保证,又如何让士兵竭力反击。”

    “殿下,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

    周璟承打断道:“可北疆之患,也不只是你与掌印二人之事,唯有引起朝廷重视,又或者众志成城,方有胜算。”

    时归目露茫然,实在无法想象:“众志成城……这也太难了吧。”

    旁人不说,只掐断了粮草供给的兵部,就非时归所能左右的。

    至于太子等。

    不是时归小看了他们,但半个多月都过去了,任凭他们在朝上如何进言,到头来,兵部不还是继续推诿拖延吗?

    皇帝不好定下时间限制,而叫底下人督促,哪怕是太子出面,兵部也总能找到借口,继续阳奉阴违。

    又或者说,时归需要一个由头。

    一个让兵部不敢糊弄的由头。

    不管之后交战结果如何,她至少得先保证了阿爹后方平稳。

    而这个由头……

    时归不知想到什么,眼中浮现一抹慌乱,她下意识偏过头,避免与周璟承对视。

    周璟承心念一动:“……阿归可是有了旁的打算?”

    时归猛地摇了摇头,但很快,又犹犹豫豫地点了两下脑袋,嘴唇微颤:“是。”

    “是什么?”

    “是——””

    时归屏住呼吸,话音微不可闻。

    但凡是她嘴里吐出的话语,那便是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不见半分犹疑。

    时归问:“殿下,若是我嫁与殿下为妻,可能震慑朝臣,保北疆供应及时?”

    周璟承浑身一震,骇然地看过来。

    半晌,才听他声音嘶哑地问了一句:“时归,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说了什么?

    时归那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待最开始的羞赧和难为情褪去后,她的声音越发坚定起来。

    此时此刻,她的所有决定都已无关情爱,她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腹背受敌。

    时归定定地看着周璟承,目光交接,她也未有半分退缩,甚至她还上前半步,追问道:“殿下,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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