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着两人。
谭笑笑紧张到忘记了呼吸,她算不算是知道男人的秘密,她会不会因此被他灭口,好像自己要是不回答点什么,气氛就要压抑到窒息的程度。
她只好轻轻的往旁边挪一点,男人压着她的头发,她一动就撕扯着她的秀发。
沉默的长时间谭笑笑崩出来一句,“嘶~小顾叔叔,你压着我头发了。”
男人嗤笑了一声,微微抬起了头,顺势将女孩的碎发挑到耳后,又随即落下在她的肩上,余光瞥见她天鹅颈上长期练习小提琴的“琴吻”痕迹,和自己粗暴对待的勒痕。
形成鲜明的对比。
继续刚才的话题“谁教你用的枪?”
“嗯?”他的脑回路她从来就没有理解过,跳跃。“之前在意大利上学的俱乐部玩过射击。”
“喜欢?”
“还好,更喜欢玩扑克。”
“扑克?”顾苏瑾笑出了声,热气喷到了她的耳后,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谭笑笑说的是实话,当时师兄非拖着她去射击场练枪,她才去的,不过师父教的医疗包扎,网络黑客、射击、格斗、她是一个都没有学会,但还是多多少少会些,但都弄不明白。
反倒有段时间天天跟着师兄去赌钱,认识艾莎姐姐后把扑克牌玩的贼溜,切牌、花切、表演魔术她都会些。
他们这个姿势维持了很久,她都快要心跳骤停,连呼吸声都小心翼翼的,只想快点结束话题。
嗡声嗡气的嗯了声。
她用手指尖戳了戳顾苏瑾宽厚的大掌,示意他端正态度。“小顾叔叔,还教吗?”
温热的掌心再次覆上她的小手,伴随着低沉磁性的声音,“握好笔。”
谭笑笑浑身怔住了,心里小鹿乱撞,她的小手被顾苏瑾缓缓移动,稳中有力,引导着她的字迹步骤,在纸上落下一个个东南亚的文字,笔在她的手上,还是她的字,但却又多了份他的影子。
没多久,欠条就潇潇洒洒的写完了。
她发现虽然病娇,外表和字迹却同他天壤之别,一点儿都不像他。
文字,意与声之痕迹,他的字形体方正,笔画平直。
可做楷模。
第18章
病历
看着纸张的方正的字,乍然间生出来奇异的想法,谭笑笑不由的发自肺腑问,“那这张欠单还有法律效应吗?”
顾苏瑾被她逗笑了,“示例文。”
“啊~那我岂不是还要再抄一份。”听到男人的话后,谭笑笑猛然的扭过头去,骤然入眸的是顾苏瑾的墨黑色的双眸,嘴唇上碰到了软软的像棉花糖的物体。
谭笑笑用力推了他一下,脚蹲着已经麻木,后重心力的作用力又将她弹了回来,重重磕到了什么东西。
乍然,谭笑笑站起身来。
低眸就看见顾苏瑾阴恻恻的脸庞,嘴角上的伤口还未好。
新伤又把他的嘴唇磕出了滴血,溢了出来。
“谭笑笑,你想死吗?”
暴虐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
她呼吸一窒,摇头,猛摇头,“我不想。”
“我还是再抄一份吧。”谭笑笑迅速捡起笔,右手腕的伤都顾不上,简直是医学奇迹,奋起笔书写着。
她亲了他两次还知道他的秘密,她怕他真的会杀了她两次。
顾苏瑾指尖轻捻了捻下嘴唇,他感觉不到疼,只能感受到女孩的嘴唇很是柔软,甜丝丝的,嘴角还留有水蜜桃的味道在他唇齿之间蔓延,忍不住的想让人咬一口。
就一口,也能甘之如饴。
他第一次体验到奇怪又异样这种感觉。
“写完了,小顾叔叔。”谭笑笑把自己名字落款到角落上,恭维的递给他。
嘴巴甜糯糯的,连叫起人来都甜酥酥的,听的心都快化了。
顾苏瑾脸仍旧阴恻恻的,沉着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很不喜欢这样。
“阿泰。”顾苏瑾唤了阿泰后起身就离开了。
阿泰推开门瞧着顾苏瑾蹙着眉离开,脸色难看极了。
可看见嘴角的血迹大致能了解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想看看罪魁祸首的人是不是还活着。
没想到女孩不仅还活着,而且还无奈的摊摊手,然后把所谓的欠条递给他,“阿泰,给。”
阿泰不可思议看着欠条上写的金额,顾氏集团缺这点儿钱?
全东南亚政界无疑拉拢顾苏瑾的人都给他送过女人,但最后无疑都被顾苏瑾削了块身上的‘某部位的物件’又打包好给人送回去。
搞得在东南亚的地区想拉拢他也不知道送些什么,最后只好给他送钱。
口耳相传,顾苏瑾常常被人私下叫卡尼贡兽,专门吃金币的小兽,他干脆在T&A的代号也叫卡尼贡。
顾苏瑾不缺钱,也不爱女人,没有弱点,可他是人,人都是有弱点的。
人的最大的弱点就是死亡。
他唯一的弱点,就是找到他然后杀掉他。
阿泰欲言又止,紧接着和谭笑笑交换了手机号码,好之后联系。
“等我凑完钱后,我就给你打电话。”谭笑笑把阿泰的电话号码存了起来。
“凑钱?”阿泰疑惑。
面面相觑,四目相对。
“两万一啊,上面不是写着。”谭笑笑用笔指着欠条。
“上面写着:
欠条,
本人谭笑笑欠债主顾苏瑾拾叁万整,只要债主需要,谭笑笑就可以随传随到,传唤一次可以抵扣贰仟元,直至抵清,以此证明。
落款名:谭笑笑。”阿泰一字一句读着纸上的信息。
读完,谭笑笑的表情像是吃了个包子给噎住了,石化定在原地半晌。
“?!”
她以为自己写的是‘欠条’,原来写的是‘卖身契’。
他就是个禽兽!变态!
“顾…!”谭笑笑气冲冲的准备冲出去病房,一打开门,就瞧男人慵懒单手插兜和护士正在交谈。
“嗯?”男人转头挑着眉默不作声直视着她。
对上了那双阴戾的双眸,黑眸狭长,深戾淡漠。
谭笑笑不敢直呼他的名字,剩下的两个字硬生生变成了“叔…叔…”
“嗯,乖。”男人扯出了玩味的笑容,摸了摸她的秀发,轻轻一拽就把人拽到了自己的身侧,“病历直接给她看就行。”
“好的。”护士的眼睛就没有从男人的身上移开过,唇角的弧度荡漾着。
谭笑笑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她应该在车底。
“谢谢。”谭笑笑双手礼貌的接过病历,打开病历看了眼,东南亚文字?她看不懂。
护士把病历给了病人,也没有好理由再继续呆在这里了。
谭笑笑举着病历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打算合上,一双大手慢条斯理的阻止着,头顶上传来嫣然笑声,“我帮你。”
她挑眉看了眼他,一副你有这么好心的样子。
“处女膜薄膜组织粘膜环完整,无异常分泌……”
“别读了…”谭笑笑连忙垫脚捂住他的嘴,那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一股莫名的羞耻感在心底蔓延,她能感受到耳垂的灼烈感,脸庞早已经被一层薄薄的红晕覆盖着。
谭笑笑觉得她现在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那就不读了。”顾苏瑾扯了下嘴角,微微弯腰,忘了她脸皮薄,在游船上因为个内衣贴把自己关在厕所一个多小时也不肯出来。
瞧脸红成像只水蜜桃样,看着还挺好逗的。
谭笑笑心里被气死了,余光瞥了眼他的薄唇,还是保持微笑,“小顾叔叔,欠条上的金额写错了,我会凑到钱,然后把二万一给阿泰送过去的。”
她特意把二万一的金额咬得很重,以为能提醒到男人。
但男人似乎不在意金额数量是多少,心情还算不错,噙着笑意,“嗯?那欠条上是不是签了你谭笑笑三个大字。”
谭笑笑据理力争着,“那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签的。”
“那你现在知道了,等我联系。”
男人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你…”
谭笑笑张口还没说完,悠扬的手机铃声在安谧医院的走廊响起,突兀的很,顾苏瑾接起电话转身喊上阿泰就潇洒离去,不等谭笑笑言语半分。
女孩盯着那抹身影越走越远,捏紧的指关节泛白,如鲠在喉。
这家伙就是喜欢玩弄他人,他就是个真切的变态。
转念一想,她刚刚知道他的秘密,会不会被他灭口。
恍惚中,一个熟悉的背影闯进了谭笑笑的视线。
诧异的望着他的方向过去,那不是在会所追她的保镖。
一天时间不见,怎么少了一只胳膊?!
果然东南亚区是个吃人的地方。
谭笑笑双眸比夜深连忙把视线瞥过去,小跑躲进了病房。
第19章
兄弟
“老板,目标已经出现,就在你附近的他威瓦路街的酒吧,VIP001房。”来电话的是他的佤敢小队黑客七月。
“他威瓦路街的酒吧?”顾苏瑾举起手机挑眉道,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嗤笑出了声。“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弟弟了,得去看看他。”
抓个女人其实还用不到顾苏瑾出马,只不过任务的目标就在顾苏瑾附近,况且他威瓦路街的酒吧场子是颂威的。
—他的弟弟。
顾苏瑾对待任务的态度就是无论什么等级,只要接了,就去做,管他什么等级多少。
他并不介意郎孔给他的任务是什么级别,钱到位就行,钱多事少他更没有理由拒绝。
顾苏瑾勾唇微笑嘲讽道,“我这弟弟还真是什么人都敢要。”
话毕,车子内陷入沉默,阿泰专心致志的开着车,等红绿灯时,睨眼瞥了眼后视镜。
坐在后座的男人慵懒地靠在背椅上,阖目,思忖着,缓缓开口,“召集小队。”
“是!”
黑夜慢慢降临,夜晚的灯火靡丽,大大小小的酒吧霓虹灿烂,他威瓦路街最著名的酒吧也不例外。
在东南亚抓一个女人对顾苏瑾来说就如同住在小区去楼下拿下快递。
顾苏瑾不疾不徐从车上出来,引来了一堆目光寸寸聚集,但看见男人身后的男人满身纹身‘凶神恶煞’的别着一把M1911手枪,只敢淡淡扫一眼,都不敢靠近上前。
进入到指定位置的包厢。
顾苏瑾他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笑脸依旧,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弟弟~好久不见。”
此刻,他威瓦路街的酒吧—BII
Social
Club包厢里,一眼望去男男女女贴紧摩挲,随时都可能会蹭出一个激情的夜晚,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酒精味混杂着劣质香水的味道飘出,难闻的让顾苏瑾揉了揉鼻子。
桌子上还摆放着不明的白色粉末,有的人颤颤巍巍地拿过器具,往鼻子里一吸,直冲天灵盖,有的人拿起针管往外排气,拍了拍动脉,针管白色液体往体内缓缓推进注射。
一群男男女女吸食过后兴奋地发出呻吟声,随即又像僵尸般跟着音乐舞动着,里面坐着少数的男人,以及…多数赤身未穿上衣的女人,在封闭的包厢中做什么,不言而喻。
颂威坐在沙发上刚把针管放下,眯着眼享受白色粉末带来的愉悦,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四周的光开始旋转着。
等到劲头过,瞧见来人是谁后,嘴边的笑意褪去。
“你怎么来了?”颂威看见顾苏瑾像是看见了野兽,没好脾气的说着,“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老爷子的生日聚会是在下个月。”
顾苏瑾最是瞧不起眼前的D虫,皮笑肉不笑,嘴角上扬,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好弟弟啊。”
按照生物学来说,颂威才是老爷子的亲孙子,而顾苏瑾只不过是居住在坤帕家族里母系旁族。
从顾茉外婆去世后,老爷子也是一蹶不振,把之前的事业全交给纳瓦一家打理。
两家也几乎从不来往,他贩他的D,顾苏瑾弄他的军火生意,互不干扰。
不过嘛,从他几年前接手缅区基地后,有属于自己的队伍后,这两父子就开始蠢蠢欲动了,明争暗斗的在背后搞些小动作,没少对付他。
德昂那枚烂棋子。
掌棋人可不止有尤安集团,说不定他们两父子都参与进去了。
颂威听着他的虚伪的笑声就不爽。
顾苏瑾一身黑西装,脸上始终挂着那抹虚假的笑容,让颂威一瞬间就想起了小时候那抹阴戾的笑容。
顾苏瑾从小就是个怪物,他的童年全都在顾苏瑾阴影之下。
这家伙从小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异常的暴躁有时候几乎近到病态。
印象深刻的就是他小时候拿着军用刀抓住一条蛇,面无表情的划开它的身体,全身血淋淋的,手里还拽着那条蛇的尸体缠在手腕上。
小时候的颂威还是被家人保护的很好,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站在不远处被吓得双腿直发抖,又看见顾苏瑾脸上那抹阴戾的笑容。
脚未稳,嘭地一声跪倒在地,他还因此被吓得做了噩梦好几天。
长大后果然做起了杀人的勾当,还TM真是有教无类。
颂威抬眸看了他眼,神色难看,“你来这里有什么事?”伸手准备拿离自己较远地方的纸巾,却被顾苏瑾给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他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头,有消失愈合的,有无法愈合结成疤痕的,一只手臂腐烂不堪,可顾苏瑾偏偏去按最烂的地方用力压下去。
颂威疼得龇牙咧嘴的,却不显山不见水怒瞪着他。
“你说呢?我的好弟弟,是吸D昏了脑袋吗?要不要让你好好想想。”顾苏瑾勾唇一笑,魅惑万千。
颂威抬眉轻挑起凝视着他,“这、可是我的地盘。”
一群僵尸突然停顿,死一般寂静的房间里,处处都透露着诡异,环顾四周,阴森又恐怖。
“知道是你场子,可不是今日赶巧了吗?”
本来打算下个月在老爷子的生日聚会给他的‘礼物’,没想到是提前遇见了。
颂威被他单手按在桌子上,相互暗自使劲较量着,最终颂帕败下阵来,“缅区的地皮你不是得到了吗?”
前天轰轰烈烈的带人劫持了德昂游船赌场,把德昂带去的人都在身上都留下了一个窟窿,无一例外,整个医院都住不下。
这事,都没有人找他算账,他倒是先来。
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