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兵回头看了看他的队正,队正李老实点了点头道:“看着也怪可怜的,你先给他们找点水喝,我回去找些食物来。”
那厢兵点了点头:“好。”
他起身去找水,格楞千恩万谢。
不多时,几个厢兵从城里抬着两桶水回来,水桶里有瓢,格楞他们一个一个的急不可耐的往肚子里灌水,哪怕就是喝个水饱也要好受一点。
就在这时候那个叫李老实的队正回来了,指了指城门口一侧说道:“麻烦你们都到城门一侧集中起来,县令大人知道你们遭了难非常在意,亲自安排人准备了食物给你们送来,但是你们也应该知道,你们的身份没有查明白之前暂时不能让你们进去,你们都坐在一起,在这等着,吃的很快就到了。”
格楞给了手下人一个眼色,一群人按照李老实说的都集中到了城门一侧坐下来,虽然他们有些忐忑,可是这一身的狼狈就是他们最好的保护色。
“这家伙。”
李老实蹲下来触碰了一下格楞的胳膊:“看着很有力气,你们草原上的男人,是不是个个都很强壮,我是这么听说的,说你们三岁就会骑马,七岁就能射箭,十来岁就能上战场。”
格楞陪笑着硕大:“也不都是,不过差不多,我们那边环境不好比不得中原内地,我比较特殊,我可是拿过部族比武第一的人。”
李老实嘿嘿笑了笑道:“你别看我没你看着壮实,但我也不差,我曾经拿过三和县银葫芦乡铁葫芦村征兵比武大赛的第二名。”
格楞都听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很厉害吗?”
李老实起身,往后退了几步说道:“也不是很厉害,那年厢兵招人,我们村一共就三个选上的,我第二,还能厉害到哪儿去,不过对付你们足够了。”
他一摆手,从城墙上上边洒下来一张大网,格楞等人是挨着坐在一起的,这才是真真正正名副其实的一网打尽,全都给罩起来了。
“你们干什么!”
格楞大喊一声:“你们,你们凭什么抓人!”
李老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语气调侃的说道:“我名字叫李老实,又不叫李老傻,你们真以为装成乞丐就能蒙混过关?想的真美啊......我不确定你们是不是从草原来做生意的,但我确定你们一定是从大宁外边进来的,因为你们完全就不了解大宁。”
“我在三和县当兵,这五年来我都没见过一个乞丐,现在一下子冒出来十来个,你当大宁不养人啊。”
李老实一摆手:“都捆起来!”
一个草原部族连续三年的比武第一,就这样被一个村征兵的第二名抓了,这事如果传回黑武的话也不知道元辅机会怎么想。
格楞他们现在才明白过来,大宁和他们那边不一样,如今的黑武乞丐都越来越多,随处可见,可是大宁真的没有,因为大宁足够富足。
这是一个你走一年都未必能见到一个乞丐的国家,他们这样冒出来十来个人组团装乞丐,不被怀疑才是真的荒诞。
格楞被三和县的厢兵们捆的结结实实,也不管他们是哪儿来的了,先捆起来再说,一群人被捆成粽子一样扔在马车上拉回县衙。
格楞躺在颠簸的木板马车上,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大哥,可能也出意外了。
第一千五百五十三章
接近的机会
图拓海他们奔着南平江水路方向走,一路上比较小心,他不似他弟弟那样心大,带着人一直走的是小路或是穿的野地,一路上靠着打来的野兔什么的到了南平江边。
“我犯了一个错误。”
在江边芦苇荡里,图拓海脸色难看的要命,他已经发现问题所在了。
“宁国没有乞丐。”
图拓海坐在那,抬手折断了一根芦苇,一点一点的很用力的掰断,芦苇杆儿的破口很锋利,划破了他的手指,可他却好像一点儿都没有感觉似的。
“格楞可能已经出事了。”
图拓海看向手下人:“谁也不要出去,到了晚上再出去,偷一些衣服。”
“是。”
一群人低低的应了一声,可是谁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带着豪情壮志而来,以为他们是能撬动两个超级大国命运的杠杆,哪怕是在翻越白山的时候都没觉得危险有什么可怕的,那时候想着,只要过了白山任务就算完成一多半了。
然而过来了之后才明白,过来了,也只是过来了,还没有到京畿道,他们的队伍已经折损了大部分。
格楞和彝良革的两支队伍都可能已经出事,现在还剩下这十一二个人,凭他们能做什么。
一个手下人劝道:“大人,咱们现在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回不去了。”
图拓海坐在那,眼神里都是悲伤。
“我们回去之后和大王怎么交代?就说格楞和彝良革都已经为国尽忠,而我们因为怕死所以回来了,这不仅仅是你我个人荣辱的事,还涉及到了递给生死。”
他看向手下人解释道:“我们无功而返回到珞珈湖边城,这个消息一旦传播出去,军心会大受影响,本来大军士气就不旺盛,再遇挫折,大战哪里还有什么胜算。”
他语气很低沉的说道:“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哪怕我们不继续去完成我们的使命,我们也不能活着回去,我们不回去,家里人还有一些期盼,我们回去了,他们才是真的绝望了。”
他王后一躺:“睡觉,晚上去偷一些衣服回来,还有......所有人把胡子都刮了,不许留一根,我们的胡子太容易出卖我们的身份了。”
十几个人就在芦苇荡里藏了一天,他们一直都不敢在白天赶路,都是白天找地方睡觉晚上行走,睡足了之后晚上出去,在江边转了好一会儿,偷了一些衣服回来换上。
即便如此还是不敢白天上路,又在芦苇荡里缩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出来顺着江边一路往西走,他们的地图有些许潦草,可是好歹大方向不会错。
距离他们大概七八里的身后,彝良革带着他的人也是如此的行动,白天睡觉晚上赶路,不敢走官道只敢走小路或者野地,反正只要一路往下就行。
他们也是在半路上反应过来的,可是联络不到另外两支队伍,他们以为图拓海和格楞的人都已经全军覆没了。
就这样昼伏夜行的,他们居然到了京畿道,一路上靠偷衣服偷食物居然能到这,这已经是一种奇迹,这要感谢大宁的京畿道一马平川,纵然不走官道,哪怕就是一路走野地也能往前过去。他们进了京畿道之后就改变了策略,找到了一支从草原上过来的商队,草原人和草原人之间天生亲近,他们说自己也是跑商队的,结果船沉了,所有的货物都没了,好在身上还有录音凭证,可是没钱没食物他们想回家都难。
好说歹说下,这支商队的人收留了他们,让他们帮忙守着车队,管一日三餐,其他的不管。
也巧了,这支的队伍就是去安城县的。
图拓海他们进了安城县发现这地方遍地都是大仓,不只是从大宁各地来京畿道的商队要往这里汇聚,就连大宁国外来的商队也要往这边走。
他们要到京畿道这几个县的大仓接受检查和盘点,核查之后才能确定他们能不能进入长安城。
进了安城县之后图拓海他们就告辞,那个商队的首领是个草原上的老人,心善,给了他们一笔路费和一些干粮,虽然不多,但足够他们一路上走回草原的。
图拓海等人千恩万谢,却没有离开安城县,他们已经打听到那位大宁的废太子李长泽就住在这,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李长泽如以往一样,带着一张可以折叠的小木桌到了人多的地方,在市场里放下小桌子放下小马扎,坐下来等着有生意上门。
如今安城县里很多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他的字也算好卖,毕竟是皇子啊,很多人都觉得他的字还是有些收藏价值的。
尤其是大宁之外的那些商队,他们得知李长泽的身份之后都愿意来求几个字,带回家就可以炫耀,而且还能卖个好价钱。
李长泽最初到安城县的时候日子过的很艰苦,后来每天出摊两三个时辰,一天就能赚上几两银子,多的时候能赚几十两,日子过的越来越舒服。
一两银子就够一户普通百姓将近一个月的生活所需,他一天赚几两几十两的,已经迈入小富之人的境地。
但是他记着薛华衣的交代,绝对不会张扬,每天找一家小饭馆吃饭,吃的简单,一般都是两个菜一碗饭,隔四五天实在熬不住了就去一次青楼,找那种不是特别奢华的地方,一次有个三五两银子也够了。
而且还是因为他的身份,青楼里的那些姑娘们对他还不错,觉得他身份特殊,还多有照顾。
常去的那家青楼里有个叫余梦蝶的姑娘对他颇为青睐,日子久了,还亲自动手给李长泽缝制了几件衣服。
李长泽不怕这些,薛华衣说过,这种小的瑕疵不能没有,如果一点瑕疵都没有,那么皇帝绝对不相信,他儿子是什么样的人,皇帝难道不清楚?
这种事当然瞒不住人,安城县里盯着李长泽的人不少,他的一举一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报送长安。
他隔一阵子就去青楼的事,皇帝当然知道,恰恰是如此,皇帝觉得李长泽踏实了下来。
不得不说,薛华衣对于人心的揣测已经到了一定境界,如果此时此刻李长泽一朵白莲花般的存在,洁身自好,那么皇帝对李长泽的戒备心一定越来越强。
午后,李长泽一如既往的在那家小菜馆吃了午饭,一盘家常豆腐,一盘青椒肉丝,一碗饭,一壶最便宜的花茶,倒是很满足。
吃过之后回到市场,摆上小桌子等着生意上门。刚坐下,青楼的那个叫余梦蝶的姑娘带着个丫鬟款款而来,丫鬟给余梦蝶带着伞遮阳,而余梦蝶手里则拎着一个食盒。
“李公子。”
余梦蝶看到李长泽后脸就微微一红,微微俯身拜了拜,李长泽连忙起身回礼,看起来文质彬彬又器宇不凡,以他的皮囊,以他的学识品味,想要让小姑娘觉得他不错并非难事。
余梦蝶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轻声说道:“上午闲来无事,给公子熬了些冰糖雪梨汤,天气越来越热了,公子在这里晒着不好,口渴了就喝一些。”
李长泽连忙抱拳俯身道:“多谢姑娘。”
他心里却是觉得这个余梦蝶挺不错,人长的好看,而且读过一些书,不会显得粗鄙,最主要的是那家青楼的老鸨会做人,知道他和余梦蝶来往多了后就主动要求余梦蝶不要再接其他客人。
这个余梦蝶论起来是南越人,南越灭国的时候她才十来岁,家境不错,父亲是个将军,母亲是大家闺秀,可是南越灭国之后,他父亲战死,母亲病故。
大宁对于南越人最初的治理并不严苛,而且对于和宁军之中交战而死的那些南越国军人也无追究,可是大宁不难为他们,越人会难为他们。
他父亲之前的对手投降了大宁,知道他父亲战死后就一直想霸占她,她母亲和家奴带着她一路往北逃走,走到京畿道的时候母亲病故,家奴又老,已经无以为生。
所以她不得已投了青楼,开始的时候是只是个唱曲儿的,并不卖身,天长日久耳濡目染,也就逐渐接受了这样的日子。
“李公子,已经三天没去过奴家那里,今夜......”
“今夜不行。”
李长泽道:“今夜和官驿的驿丞大人一起吃酒,还要一起下棋,所以......”
余梦蝶的脸色微微暗淡下来,却还是笑了笑道:“没关系,公子得空了再去。”
“明天。”
李长泽道:“我明日就去。”
余梦蝶欢喜起来,连忙俯身拜了拜:“那奴家就回去静候公子。”
李长泽见她要走,忍不住喊了一声:“等下。”
余梦蝶问:“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李长泽沉默片刻后说道:“你也知道我是罪人之身,所以本不该有所奢求,但确实对姑娘一见倾心......如果姑娘不嫌弃我的身份,那,那我再努力一些,攒够了给你赎身的银子,你可,你可愿意......”
“我愿意!”
余梦蝶立刻点头,眼睛里都是明亮的小星星。
“我愿意随公子回家去,不管是留在安城县还是去什么地方,我都愿意跟随公子身边。”
她拉起李长泽的手说道:“这些年来我自己也攒了一些私房钱,公子若是差一些,可以从我这里......”
李长泽一摆手:“不用,怎么能用你的钱。”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图拓海回头看向手下人吩咐道:“尽快去筹钱,不管用什么法子,想接近李长泽就在此一举了。”
手下人应了一声:“是!”
第一千五百五十四章
分头去办
余梦蝶当天下午就让自己的丫鬟把她这些年来存下的私房钱给李长泽送了来,就在看着那些细碎银两和几张银票的时候,李长泽的心里有那么一个瞬间想着,只这样便很好。
难道不是很好吗?
一定很好,想想就很好。
李长泽看着桌子上的钱有些失神,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纯情待他的女子,以往的那些女子哪个不是图他身份,他出事之前图他尊贵,他出事之后图他可以利用。
如今他已是罪人之身,余梦蝶爱他的只是他的才华和人品。
想到人品二字,李长泽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自己这样的人哪里还有什么人品可言,所有的一切都托付给了皇位,皇位这两个字,似乎从来都和人品两个字相去甚远,完全不是一路字。
可是他真的想为这个余梦蝶姑娘赎身,未来出现大变还有两三年光景,这两三年他可以和余梦蝶过安稳日子,他到市场上卖字为生,余梦蝶在家里等着他,等他回家的时候已经做好了饭菜,两个人谈笑风生,那是多好的生活。
闭上眼睛想一想,似乎这一切近在咫尺。
想到这李长泽起身,把床底下的木箱取出来,打开之后眉头就微微一皱,他想看看自己这几个月来攒下了多少银子,本以为总有几十两甚至百余两的,可是仔细点过之后,他手里才二十几两银子,余梦蝶让丫鬟给他送来了大概四十两左右,距离给余梦蝶赎身的银子还差至少一百多两。
如余梦蝶在青楼里的身份地位,没有二百两不可能把身子给他赎出来,况且青楼的东家可以让余梦蝶只勾着李长泽一人,但赎身是另外一回事。
就在这时候,官驿的驿卒进来说是有人求见,他心说难道薛华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又派人来了,除了薛华衣的人之外,在这地方哪里还有谁会跑到官驿见他。
他拉开门出去,在官驿门口看到了一个很壮硕的汉子,那人朝着李长泽俯身一拜道:“我是从草原上来京畿道做生意的人,我叫图拓海,久仰李公子之名,今日特来拜访求字。”
李长泽微微皱眉道:“若要求字的话,明日一早可到市场寻我,恕不接待,我已经答应了驿丞大人,不能把生意上的事带到官驿里来,会影响了官驿的公务事,请回吧。”
图拓海从袖口里取出来一块玉佩递给李长泽道:“这算是定钱,我明日一早再到市场求见公子。”
李长泽一怔,他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可是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那块玉佩价值不菲,若是放在商行里拍卖的话,至少能值几百两银子,这是温润过的老玉,从雕刻工艺上最起码是楚时候的风格,而非大宁。
“我一幅字才买几两银子,字数多一些的也不过几十两,你这玉佩价值百金,我不能收。”
“公子先收下,明日到了时常咱们再详谈。”
图拓海把玉佩往李长泽手里一塞转身就走了,李长泽看着那玉佩愣神了好一会儿,这是转运了吗?想什么就来什么,缺银子就来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他把玉佩在落日的余光下仔细看了看,确定这就是楚时候的东西,上面雕刻着中原和草原两种文字,两种文字都是一个意思。
福寿安康。
这东西至少价值一百两金子。
李长泽的眼睛都亮了。
这玉佩其实是图拓海的祖传之物,他让手下人尽快去筹备银子,可是他们除了偷抢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安城县这边都是商队,所以驻军数量不少,县衙的官差不停巡视,想光天化日之下去抢简直是痴人说梦。
没办法,他只好把临行之前他父亲给他的祖传玉佩拿了出来,好在这东西还值些钱,这一路上受穷挨饿他都没有舍得动这玉佩,现在却只能拿出来了。
李长泽拿着玉佩算计着,用换来的银子给余梦蝶赎身,剩下的可寻个地方买一座宅子,京畿道这边的房价和长安城自然不能比,买一座不错的宅子有百余两也够了,小一些的,几十两就能买。
可是这玉佩他不敢马上拿出去卖,万一明天那人反悔了自己拿不出玉佩,岂不是被人笑话了。
第二天一早,图拓海已经在李长泽经常摆摊的地方等着了,手里还拎着一些点心之类的东西,见到李长泽之后他连忙迎过来,点头哈腰的颇为客气。
“你为何要花费如此大的代价买我一幅字?”
李长泽有些不解的问道:“以你那玉佩的价值,可去换一副名家真迹,我的字不值钱。”
“非也非也。”
图拓海道:“不妨直说了吧,我求一幅字不是自己留着,而是要贩卖去西域,公子也知道,西域那边对大宁格外仰慕,若得知这是公子的字,这字可卖千金,比我跑十趟生意还赚钱。
李长泽听了倒是不怀疑,既然如此,那就写呗。
图拓海当然不挑剔,李长泽写什么都行,李长泽沉思片刻之后,提笔在纸上写了一篇前朝楚时候大儒所写的登雀台贴,如今这篇登雀台贴的真迹,就在大宁未央宫里保存,那是无价之宝。
那位大儒流传于世的字,经过楚灭宁立之战后,只剩下这一幅字帖了。
字写完了之后,李长泽用了自己的印章,图拓海客客气气的把字帖收起来,然后拉着李长泽要去吃酒,李长泽本不愿意,可是人家花大价钱买了他的字,他若一点面子都不给也不好。
哪想到后来离开的时候那些家伙在酒楼记账写了他的名字。
半个多时辰之后,他就已经喝的稍微有些大了,这草原上的人敬酒着实凶狠,一会儿一杯一会儿一杯,几个人轮番敬酒,李长泽酒量又不是真的好,心中又有别的事,索性就装醉的不省人事。
那些人把他送回驿站,等脚步声远了之后这才坐起来,把玉佩取出来翻来覆去的看,嘴角上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未来两三年,过一过恩爱的日子,平淡而温暖。
他起身梳洗,想着尽快把这玉佩找一家商行卖出去,刚要出门,就看到余梦蝶的丫鬟急匆匆的跑了来,说是余梦蝶刚被廷尉府的人从青楼里直接带走了。
李长泽一惊,紧跟着就是暴怒,他问了一下人去了何处,然后大步朝着县衙方向跑过去,那丫鬟在后边跟了一会儿就跟不上了。
李长泽一口气跑到县衙门口,他刚要硬闯进去,就见两名廷尉客客气气对把余梦蝶送了出来,余梦蝶手里抱着个小木盒,一脸的茫然。
“你没事吧。”
李长泽上去一把拉住余梦蝶的手问了一句。
“没事。”
余梦蝶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她看向李长泽道:“我以为......我以为是我做了什么错事,廷尉府的人要查我。”
“那是何事?”
李长泽问道:“廷尉府的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把你抓了去,莫非是因为我?如果是如此的话,你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和我来往,我说过了,我这样的戴罪之身,其实并不应该有什么奢求。”
“不是。”
余梦蝶拉着李长泽往前走:“回去我和你细说。”
余梦蝶没有回青楼,而是跟着李长泽回到了驿站,两个人坐下来后,余梦蝶把小木盒递给李长泽:“这是廷尉府给我的银子。”
“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