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连前十?都没有?进。”
“第十?这个谢池春是谁?没听过啊。”
“平泽来的吧……”
议论声纷纷扬扬,有?惊叹有?嫉妒有?嘲笑有?不甘,
更有?羡慕和崇拜,大部分平泽修士排名都很靠后,除了闻所未闻的谢池春,姚立和江向?云算是平泽修士中排名不错的。
“十?日后考核,后三十?名会被淘汰进入生死楼。”江向?云和江顾并肩走?在回学舍的路上,低声道:“尽快融合好神魂,听说各部学舍内还有?练功池和交易阁,可以去寻些机缘,需要灵石告诉我?,对了,注意焚台殿的人。”
“嗯。”江顾淡淡应了一声。
江向?云疑惑地探头看向?他,眼底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七弟,有?心事?”
江顾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江向?云笑嘻嘻道:“当我?没说。”
他还想继续跟江顾聊天,结果在岔路口被旁边的姚立拦住了脚步,“公子,雷部在这边。”
江向?云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同江顾告别。
没了他在耳边啰嗦,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江顾直接进了传送阵,回到了金部学舍自己?的房间。
将房间中的隐匿法?阵加固数遍之后,他才进了墨玉镯内的空间。
空间内,黑袍人的元神已经勉强修复成形,虽然要修复内里的伤这些时?间还远远不过,不过看在他替自己?挡了雷劫的份上——
江顾眸光一定,看着对方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在一张狰狞可怖的脸上有?些意想不到的干净,江顾不自觉蜷了一下手指,对上了他略带疑惑的目光。
数不清的红色丝线缠绕住了对方缝合元神密密麻麻的黑线,将他整个元神钉得密不透风,数千万记的捆缚阵法?布满了整个墨玉镯空间,任何元神来了都寸步难行。
黑袍人的视线扫过那些离火绳,最后还是落在了江顾身上,感觉到自己?的元神在被缓慢地修复,他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墨玉镯中不会被人探听。”江顾道。
可即便话说到这份上,对方也?没有?出声,只是紧紧盯着他,试图挣开那些束缚着自己?的红线,他挣扎地激烈,好不容易修复的元神又被割出了一道道口子,散出了淡淡的黑雾。
江顾皱了皱眉,冷声道:“别挣扎了,你的元神已经被我?彻底束缚在此空间,你现在身受重伤,逃不出去。”
对方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似乎在控诉自己?帮他挡雷劫,结果他却这样对自己?。
江顾不急不缓地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了手,他登时?一惊,下意识戒备,后知后觉察觉到兜帽没戴,眼底闪过几分慌乱,也?顾不得将命脉暴露在江顾眼前,偏过头去不想让江顾看见?自己?的脸。
江顾摸到了他脸上那些狰狞的疤痕,淡淡道:“能治好。”
对方元神一僵,过了好半晌,才慢慢转过头来。
“我?已带你出了淬神境,若是不喜欢待在墨玉镯内,可以进入木偶暂代?身体。”江顾道:“我?这神器正缺个器灵,时?间长?了,你就可以被这镯子炼化,成为器灵。”
“!”对方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江顾眉梢微动,见?他不要命地开始挣扎,手中掐诀,一具木偶躯壳出现在屋内,转眼间他与这黑袍人的元神便回归了躯体。
对方转身便要跑,江顾五指一收,那具躯体便被抓了回来,他从储物袋中随手拿了条银蓝色的腰带,垂眸将他身上松散的衣袍束了起来。
这木偶是他亲手雕刻的五官,模样同卫风有?1水乳交融相似,对方在他靠近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手臂僵在身侧仿佛有?些不知所措。
给?他系完腰带,江顾去了榻上打坐,看上去丝毫不担心他逃跑。
黑袍人站在镜子前,盯着那张和卫风极其?相似的脸,神色复杂地看向?江顾——莫非已经被认出来了?
那为什么对他这般冷淡,不直接挑明?
总不能是真?的想要将他炼成神器器灵——成为江顾的器灵好像也?不错?但这样一来又要处处受他辖制不得自由。
卫风果断打消了这个念头,走?到了榻边,微微俯身近距离地观察着江顾——躯体和元神总归有?细微的差距,分神的记忆和触感总不如亲自触摸来得真?实。
江顾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靠近,睁开眼睛,面前却无人靠近,那具木偶人躯壳正安静地待在角落,他微微蹙眉。
卫风知道他看不见?自己?,咧嘴笑了笑,弯腰将脸颊虚虚贴在了江顾的侧脸上,偏头若有?似无地亲了一下,但他仍觉得不够解渴,分神记忆中与江顾神交的滋味让他妒火中烧又念念不忘,他想把江顾金灿灿的元神抱进怀里抚摸亲吻,想和江顾的躯壳水乳交融沉浸在欢愉中,想让江顾亲眼看着自己?如何在情|欲里沉沦……
他喉结微动,又靠近了一些,慢条斯理地舔了舔江顾的嘴唇,猩红的舌尖从唇缝间扫过,留下一道潮湿的水痕。
微凉的气息扫过,江顾下意识抿紧了唇,对着待在角落的木偶道:“过来。”
卫风瞬间回到了木偶躯壳中,起身走?到了他面前。
江顾这次终于顺利搭上了他的脉,元神中的气息陌生驳杂,同方才那股若有?似无的熟悉气息截然不同,他抬起眼睛,对上了卫风平静的目光。
“我?可以当你的器灵。”卫风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但是,要用你灵境中的那团元神作为交换。”
江顾眯起了眼睛,“为什么?”
“它对我?来说是滋补的养分。”卫风咧起嘴,露出了个阴森邪气的笑容,“你的雷劫已经让我?淬神成功,有?你那个神器加持和这团元神滋养,我?很快就能修出属于自己?的身体。”
他缓缓凑近江顾,声音低沉又魅惑,“江顾,十?天之后就是考核排名,末位排名能反超他人的情况极为少见?,而我?可以帮你。”
他将自己?挡雷劫的原因说成了雷劫可以淬神,这是有?所依据的,至于能不能打消江顾的疑虑,他并不确定。
“你如何帮?”江顾目光审视地望着他。
卫风低头又凑近了他一些,两个人几乎鼻尖相抵,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金部的练功池中有?一件神器,名为悲问火,能在短时?间内极大地提高修为,但只有?我?知道拿到悲问火的办法?,只要让我?吞了那团元神,我?就告诉你。”
江顾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是件高阶神器。”卫风诱|惑他道:“足以与你这墨玉镯媲美。”
江顾将那团小元神从灵境中拿了出来,这团黑漆漆的小元神似乎刚睡醒,金鹏翅拢在背后,一条黑色的冥阴骨炼化成了护身软甲,身边还悬浮着柄用一小块望月玄铁炼成的迷你陌刀,一身红色的小袍子精致漂亮,上面坠着金玉和淬神境里江顾搜寻来的小型法?器。
卫风看得面色一阵狰狞,使劲磨了磨后槽牙,抬手便朝着那团小元神抓去。
却在半途被江顾扣住了手腕。
他目光凶狠地看向?江顾,束缚着他的离火绳已经被尽数崩断,这具木偶身躯已经快要被他撑爆,他现在只想把江顾掳走?锁起来占为己?有?。
“它有?的你也?会有?。”江顾语气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卫风愣住。
江顾望进了他的眼睛,“我?帮你熔炼好元神,你帮我?拿到悲问火,如何?”
卫风满腔妒意和怒火戛然而止,他嗤道:“你如何熔炼?”
江顾握着他清瘦的腕骨,“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只说应不应。”
卫风皱眉,想将手抽出来,却被他抓得更紧。
两个人无声对视,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沉沉出了声。
“好。”
试炼之境(七)
元神和躯体分开时间?第一次这么长,
江顾耗费了整整五天才将二者彻底融合好,谨慎起?见,他特意用墨玉镯将元神笼罩起?来,没有泄露出雷劫时的气?息。
如?果他之前的猜测正确,
那“玉阶”这个身份极有可能就是通过元神来判断,
烟雨台一旦确定他是玉阶,迎接他的将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几天黑袍人一直安静地待在房间?的角落里,
他存在感很低,
但又确保江顾时刻不?会离开他的视线。
江顾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对方是卫风——烟雨台手段颇多,
就算帮他挡了雷劫,
又有种种迹象佐证,他也做不到完全信任。
倘若不?是卫风,那必定是烟雨台放出来试探迷惑他的东西,退一步讲,就算对方真?的是卫风,
那他的元神出现在淬神境中,
如?此费尽心力接近他,究竟有几分受到烟雨台指使尚未可知……前几日的试探也很难作?为?依据。
他头脑清醒地这般分析着?,
但看到对方残破不?堪的元神时,
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愤怒,
然而这愤怒中又夹杂着?本能地戒备和冷静,与当初在拍卖场时截然不?同。
修为?难测,目的不?明,甚至颇有几分心思,
同之前他从拍卖场带回来的卫风大相径庭——在界乡内行差踏错一步都?会万劫不?复,
而这个人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醒了?”角落里的卫风忽然出声。
江顾收起?周身法?阵,抬眼看向他,
“你元神的伤势如?何?”
“不?好也不?坏。”卫风撑着?膝盖从地上站起?来,拧了拧有些发僵的脖子,“被破坏的时间?太长,一时半刻没那么快见效。”
“那便随我一同去练功池取悲问火。”江顾起?身从他面前走过。
卫风摸不?准他的意思,但也不?需要摸准,他披上那身黑袍跟在江顾身后出了门,阴阳城内不?止他们这一批入境试炼的修士,还有许多批闯到不?同境的修士,是以阴阳城内十分热闹。
练功池也是同样根据灵根的不?同属性划分,江顾自然是进了金部的练功池,池中升腾着?缥缈的烟雾,不?同的池子分明别类地标明的功效,有治疗元神、疗愈外伤、淬炼筋骨、拓宽经脉、提升感知……各式各样不?一而足,而根据不?同的功效,收取的费用也不?一样。
江顾扫过大厅中那明码标价的公告栏,选了淬炼筋骨的池子。
卫风跟在他身后微微诧异,“你的筋骨强悍非常,还需淬炼?”
江顾淡定道:“灵石不?够。”
“……”卫风被噎了一下,想起?分神的记忆,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走在前面的江顾却猝不?及防转过身来,眼底神色意味不?明。
卫风的手僵在半空,而后又若无其事地放下,“怎么了?”
江顾淡淡收回了目光,转身朝着?预定好的练功池里走去。
淬炼筋骨属于炼体的一部分,需要躯体毫无阻隔地接触池水,身上的法?衣反倒成了束缚,卫风站在池边,缭绕的雾气?从他眼前飘过,岸边多了套整齐的白色法?衣,而江顾已经没入了水中,靠在练功池的石壁上,神情冷淡地同他对上了目光。
卫风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下移,但眼睛却不?受自己?控制,他见过很多次江顾不?穿衣服的样子,但大多时候都?是极其惨烈的伤躯,而江顾对烂肉白骨早已习惯,彼时卫风年纪尚小,除了心疼便是无措,哪里还有余力分出别的心思起?邪念。
然而眼前的江顾是少见的完整,他那张脸生得?俊美惊人,身材也是极好,宽肩窄腰,身上的肌肉既不?过分薄削也不?过分夸张,完美到恰到好处,腹肌在水下若隐若现,他双臂展开搭在岸边,肩颈线条流畅有力,雾气?在他锁骨上凝聚成了水滴,滑落到了池水中。
滴答。
泛起?了圈圈涟漪。
卫风用力地吞咽了一下,舌头狠狠抵住上颚,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江顾身上扯下来,哪怕他曾无数次幻想在这具身体上留下斑驳红痕,一寸寸从鼻尖吻到脚腕,听见江顾在情|动时喘息,看见江顾在爱|欲里迷乱——然而终归是幻想。
就连唯一一次的神交,江顾都?全程克制冷静,主导着?一切,未曾有过半分失态。
江顾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冷淡的审视,他压下眼底的炽热和欲念,垂下眼睛任由他打量。
“悲问火被镇压在练功池的池底,连通着?所有的池子,但每个练功池池底都?有烟雨台设置的封印,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突破不?了。”卫风沉声道:“但我可以带你进去。”
“为?何?”江顾隔着?水汽看着?他,淬炼筋骨带来的疼痛让他又清醒了几分。
“我有一块元神被镇压在下面,为?悲问火提供养料。”他说得?轻描淡写,“我改换形态,在不?触动阵法?的情况下轻而易举。”
“你想让我帮你取出那块元神。”江顾眯起?眼睛道:“为?何你不?自己?取?”
“我没有躯体,附在其他人的躯壳上也不?行。”卫风顿了顿,“而且真?要带其他人进去我不?放心。”
“你信我?”江顾语气?微沉。
“不?信。”卫风在自己?想再去看他时,僵硬着?别开了头,“但是我对你有用,悲问火带着?我的元神你便不?能用,你现在排名太靠后,拿不?到悲问火就会被淘汰。”
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那便走吧。”
宽大的白色法?衣扫过雾气?,重新回到了江顾身上,淬炼筋骨后洇出的血迹星星点点出现在了白衣上,又被灵力涤荡了个干净。
卫风定下心神,纵身跃入了那练功池中,在水中精准无误地抓住了江顾的手,在对方震开他之前开口道:“抓紧我,屏息。”
一股冰凉潮湿的雾气?在水流中化散而开,把江顾整个人都?包裹在内,只是中间?隔着?层薄薄的灵力罩,随着?他们潜入池底,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黑,空气?也愈发稀薄。
“池底很深,需要小半个时辰。”卫风的声音贴着?他耳朵响起?,“我们已经进入了法?阵,不?要动用任何灵力。”
江顾依言,收起?了所有灵力。
周围寂静了片刻,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就不?怕我骗你?”
“没必要。”江顾的声音在水中听起?来有些失真?,“你的元神残缺不?全,吞了我的元神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卫风笑了一声:“说不?定我想同你神交呢?”
这话?若是放在素不?相识的两个修士间?,那便是活脱脱地在耍流氓,可即便江顾对卫风的身份隐约明了,这也是赤|裸裸的冒犯。
哪怕他们已经神交过一次。
江顾并不?喜欢回忆往事,但之前神交带来的感官刺激太过强烈,以至于他不?可避免地回想了起?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卫风在水中是雾气?的形态,他正以一个江顾察觉不?到的姿势,亲昵地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看来你同别人神交过?滋味如?何?”
江顾眸光微冷,卫风又换了个姿势,从背后将人抱在怀里,贴着?他另一只耳朵,语气?沉沉道:“是我冒犯了,不?过我真?的很好奇,对方是怎么说服你的。”
他语气?有些恶劣,带着?压不?住的嫉妒和扭曲的快意,“是跟那团小元神的主人么?你这么宝贝它,估计也舍不?得?让它的主人进这阴阳楼受苦,还真?是让人羡慕。”
“你喜欢他什么?喜欢他蠢而不?自知,还是喜欢他单纯没有坏心思?不?管受了多少苦都?对你死?心塌地?”卫风嗤笑,“不?过人都?是会变的,说不?定他只是在装模作?样地骗你,背地里早就诅咒了你无数次,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要是你知道他这样,还会喜欢他吗?”
前面依旧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江顾听着?耳边的水流声,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但周身的气?压骤然变低。
千算万算,他还是棋差一招,没算到卫风也会有分神。
他封住了分神的记忆,却没有封住本体的,显然这厮对神交一事记得?清清楚楚,并且耿耿于怀。
而且眼前这畜生的性格简直……乱七八糟。
“肯定不?会喜欢。”卫风像是在替他回答,又像在自言自语,“怕是同他神交都?会觉得?恶心。”
“不?过没关系,世上你情我愿的事情少之又少,大多都?难遂心意……”他低笑出声,包裹着?江顾的雾气?化出了朦胧的人形,从背后攀上了江顾的肩颈,亲昵地将人抱进了怀里,“自然是谁强谁说了算。”
察觉到阻隔在两人间?的灵力罩消失,江顾不?虞地皱起?眉,刚要动手,趴在他肩上的卫风就笑道:“动用灵力可就功亏一篑了,你不?想要悲问火了吗?”
他偏头含住了江顾柔软的耳垂,一只胳膊圈揽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指向了远处的一点火光,声音含糊不?清道:“就在那里。”
耳垂的软肉被牙齿咬住碾磨,诡异的酥麻感让江顾眉头拧得?死?紧,在卫风试图将手摸进他前襟时,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扣住了卫风的手腕,“适可而止。”
卫风诧异挑眉,抱着?他笑得?浑身打颤,“你就这么想要悲问火?”
若放在以前,江顾怕是拼上不?要神器早就翻了脸,居然能忍到现在,卫风都?怀疑这是个假的江顾了。
他没有运功,只是纯靠力道和江顾博弈,想挣开他的手,但江顾力道却并不?比他小,木偶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可闻。
浊气?透过江顾的五指,缓缓渗进了卫风的皮肉之中,刺入了他本就破败不?堪的元神,卫风心中一惊,仓促之下险险护住了与本体的联系,倘若再迟半息,这些浊气?怕会直接渗入他缝合元神的丝线,悄无声息地将他绞杀。
不?能用灵力便操控浊气?,卫风险些着?了他的道,眼底闪过一抹恼意。
江顾转过头,目光平静地望着?他,“闹够了就去取火。”
卫风死?死?盯着?他被自己?咬得?泛红的耳垂,上面还留着?深刻的齿痕,他使劲舔了舔刚才咬着?江顾的那颗犬齿,不?退反进,任由那些浊气?肆虐进元神,哑声道:“闹不?够,又不?是没被绞杀过。”
他说的是上一次在淬神境被江顾“杀”了的事情,活像块混不?吝的滚刀肉,“你先将我的那块元神取出来,否则一切免谈。”
江顾生生被他气?笑了,压着?心底的烦躁道:“那块元神在何处?”
卫风拽着?他游向了那点火光。
试炼之境(八)
池底漆黑,